青衣相公牵强的笑了下,看得出来他并不相信,却还是微微点头道:“对了,钵满楼知道吗,红妈妈就是从那里买来的你,听闻,昨日那个地方不知惹了什么人,一早上的功夫,竟被夷为成了平地!”
云澄瞬间来了精神,他知道,一定是秋如晦在寻他!
青衣道:“好了,不说了,我得走了,一会被人发现我会被打死的。”
云澄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内心五味杂陈,这个世间好坏是非如何分清楚?深夜带着孙儿寻找住处的老妇人,骗人同情害人性命;烟花柳巷的无情戏子,却心怀善念有情有义。
“如晦...你也曾如此矛盾吗?”云澄嘴里喃喃着。
后来的这两日,都是青衣相公趁着无人偷偷来给云澄送吃食。
这天夜里,青衣相公又来了,刚掏出馒头,房间的门被一脚踹开。
黄衣相公带着红妈妈进来,黄衣相公兴奋道:“红妈妈!您看!我说的没错吧!我就说这绿衣最近鬼鬼祟祟的,饭量大了不少,一到夜里就消失一阵!果然是没干好事!”
红妈妈眼神微眯,目光阴辣,道:“绿衣?你这是为何?存心要与我作对吗?”
绿衣吓得趴在地上,肩膀不自觉地颤抖,道:“红妈妈...绿衣不敢!绿衣不敢!绿衣只是觉得这小相公可怜!绿衣不敢和您作对啊红妈妈!”
红妈妈轻蔑的笑道:“可怜?接下来可怜的就是你了!”xiumb.com
说罢,红妈妈从腰间拿出短鞭,眼见这鞭子就要落在绿衣的身上,云澄喊道:“是我要他给我送的!要打就打我一人!”
红妈妈住了手,望着云澄道:“我可舍不得打你,你看你那小脸蛋,多精致,若是打坏了,可卖不了好价钱。可这个贱坯子,就没那么好命了,敢跟老娘反着来,看看是你的命硬还是老娘的鞭子硬!”
啪!
红妈妈挥起鞭子就打在绿衣的身上,从肩膀到后背,瞬间渗出一道殷红!
绿衣惨叫一声爬倒在地上,火辣辣的疼痛让他难以忍受,他大声求饶,求红妈妈饶他一命,可红妈妈不但不为所动,甚至眼里还有些兴奋。
第二鞭就要落下时,云澄道:“我都听你的!”
红妈妈也停了手,道:“小相公,我没心情陪你闹。”
“我没跟你闹,你不是要我学规矩吗?好,我学!你让我做什么,我依你的就是了!不过你得放了绿衣,让他日后跟着我!”
一旁得黄衣急眼了,道:“红妈妈,您别听这小子的。”
红妈妈并没有搭理黄衣,而是问云澄:“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云澄道:“以我的容貌做个头牌是绰绰有余的,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而头牌身边跟个伺候的,也不为过吧。你若依我的,你我都如愿;你若不依我,我咬舌自尽,论谁也占不着便宜。”
红妈妈皱眉思索着,黄衣道:“红妈妈,妈妈!别信他的!他满肚子的坏水,指不定憋什么坏呢,红妈妈!”
红妈妈一脚将他踹开,道:“别在这碍眼,去,给我们的头牌准备好饭菜和衣裳。”
云澄道:“红妈妈,这是同意了?”
“同意,当然同意了。你能想明白那是最好的,至于绿衣,你想要他伺候也没问题。绿衣也在这儿待了许多年了,让他好好照顾你。绿衣,你可听清楚了?”
“绿衣听到了,绿衣一定会好好照顾小相公。”
红妈妈道:“如此,我得给你起个花名。”
“红妈妈,叫我云胡就行,别的名字都太俗气了,云胡多好啊,清新脱俗。”
红妈妈笑道:“随了云胡的意思,明日我便叫人来教你如何接待客人,你好生学着,我定会给你找个财大权大的主!保证你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
“云胡谢谢红妈妈,只是不知道,红妈妈什么时候给我解绑啊?”
红妈妈笑着上来给云澄松绑,一边温柔的念叨着:“明日我便将将这个消息放出去,你可要好好学,好好伺候恩主,莫要让我失望啊。”
红妈妈走后,云澄赶忙扶起绿衣,道:“绿衣,你觉得如何?”
“皮肉痛,经常受,还能忍忍。”
“日后你便跟在我左右,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也会带你出去,我说到的一定会做到。”
绿衣捂着肩膀,道:“谢谢小...谢谢云胡。不过你日后真的打算出台接客吗?若你真的...”
云澄拍拍绿衣的肩,道:“放心,已经这么多天了,很快会有人来救我的。”
绿衣疑惑道:“云胡,你总是如此说,可你所说的那人到底是谁啊?”
“是我的知己,贴心之人。”
“你当真觉得他能找到你?能救出你?你为何如此相信他,这世界上我们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啊。”
云澄肯定道:“当然信他!他神通广大着呢!他若找不到我可绝不会罢休的,会将这京城翻个个儿来。我信他!他一定会救我的。”
这时黄衣相公带了美食和衣服进来,谄媚的笑道:“云胡相公,这是红妈妈命我备下的的好菜和衣服。您先用膳,还是先试新衣裳呢?”
云澄上前用手巴拉了几下那衣裳,抿着嘴,道:“就这?这还不如麻袋呢?这穿在我身上,你想硌死我吗?你睁大眼睛看看,我身上这件衣服是什么材质?还有,这红的黄的,跟个野鸡似的,我喜欢白色!明白吗?还有这饭菜,你这是喂鸡吗?这么素?”
黄衣满脸的不愿又不敢抵抗,只能堆着笑着道:“那,我这就去重新准备。”
云澄拉着脸,微微点点头,又道:“哎,算了算了,饭留下。衣服去换了,还有带些伤药来,绿衣的伤都什么样了,都是一个楼里的,你怎么没一点眼力见?”
黄衣皮笑肉不笑,连连应下,转头出了门遇见了红妈妈,立马满眼含泪的委屈道:“红妈妈,这哪里是相公,简直是爷爷,太难伺候了!”
红妈妈,道:“你且先忍着,让他威风威风,谁让人家就是有那个能耐呢。若你也能做的了头牌,我也准你威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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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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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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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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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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