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如晦拍拍长逸的手,道:“男子汉,干嘛这是?我让你带怀溪走,为何又折返了?”m.χIùmЬ.CǒM
“庄主,我们遇到了老庄主的人。他让我来救你,我才知道您这边出事了,他们带怀溪先回了悬山。”
“回了悬山!?”
“情急之下,我没有过多选择,庄主,您罚我吧。”
秋如晦微微一笑,满是疲惫的眼神带了些柔和,道:“傻小子,罚你做什么。”
长逸的泪珠子已经止不住的流了,他有些埋怨道:“庄主...您知道下午很难全身而退,若我没能收到老庄主的消息前来救您,您是要打算孤身赴死吗?”
“我们总会死的,早晚罢了。再说,你这不是来了吗?”
长逸包扎好秋如晦的伤口,道:“自从云少爷走了以后,您又变成了以前的样子,冷冰冰的。今日您终于愿意同我好好讲话了!我想明白了,我还是更喜欢云少爷在的时候,您更有人情味一点。您俩在一块多好啊,那些旁人只知道嚼舌根,他们怎么会懂。”
秋如晦却有些落寞,道:“长逸,以后我们应该没什么交集了,莫要再乱说。”
长逸很是不解道:“庄主,为什么啊?那日就是,云少爷追着你出门以后招呼不打就跑了,如今您又这样说?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无事,走吧,我们尽快赶路吧。”
广学堂内。
常安朝祠堂狂奔边喊道:“少爷!少爷!!少爷!!”
云澄无奈的摇摇头,并未搭理,仍跪在祠堂前。
常安跑过来气喘吁吁,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云澄道:“你安静点儿,这是祠堂。”
常安连忙双手捂着嘴巴调整呼吸,然后轻声道:“少爷,是秋公子的消息。”
云澄猛的转过头来望了常安一眼,又后知后觉的转过头去,道:“还有别的事吗?”
常安惊讶的望着云澄,竟一点也不好奇秋如晦?以往可是听见名字就激动呢,如今怎么如此反常?
常安叹叹气,道:“没事了,就是秋公子被围困,没别的事了,那少爷我先走了。”
“站住!”
常安一脸懵的不知道到底该何去何从,云澄咬咬牙道:“你说秋如晦被围困?怎么回事?”
常安一脸的无奈,撇撇嘴巴,道:“于冲寻到了秋公子在京城的安装地点,将秋公子围困在内,秋公子的人都死了,秋公子以一敌众,一人就杀了于冲上千人。”
又是些血债,云澄听着心烦,道:“怀溪呢?”
“应该是被长逸先带走了。听说秋公子还受了伤,最后体力殆尽,竟问于冲求一死。可不知最后怎得,秋公子一怒之下,又连杀了数人,最后千钧一发之际,长逸带及仙庄众人赶来相救,带走了秋公子。”
常安讲得是绘声绘色,如同亲临现场一般,讲完还感慨道:“长逸这小子真及时,若他迟到一盏茶的功夫,秋公子的生死难料啊!”
“闭嘴吧,你才生死难料!”云澄转身就怼了一句常安,常安有苦说不出啊,嘟着嘴给了云澄一个白眼。
云澄想到秋如晦遇此绝境,可自己竟不在他身边,心里十分愧疚心急,追问道:“他伤势如何?!”
“不知啊,消息从秋公子离开京城后就断了,无人知晓。”
“那问于冲求一死,这是何意?他为何会如此?”云澄揪着常安问。
常安道:“少爷,我也没有在现场,这些我真的不清楚,我再去打听打听!”说完常安就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云澄猛地起身想要去寻秋如晦,又转身不知该去何处寻。
缓过神来,跪在祠堂前苦笑一声,他是及仙庄庄主,若他不想出现,自己又哪里找得到呢?玉佩是自己还的,是自己要离开的,如今还要瞎操心去寻他,真是矛盾。
云先生得知晋亲王被软禁在宫里,也是整日难安,如今这所有事堆在了一起,家里的气氛都降了几度。
晚饭时,云先生聚齐了家人,连在学堂授课的大哥也叫了回来。
云先生道:“想必如今的时态你们也知道了。如晦的身份已经公布。你们的晋伯伯因此也被软禁在宫中。可皇上并未因此定罪,只是软禁,或许还有转机。所以,我打算入朝为官,以广学堂来换他周全。”
桌上鸦雀无声,无人应声。
许久,云澄道:“爹,您不是最讨厌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吗?如今贪官横行,您一向不屑他们的行径,您若入朝,如何立足??”
“哪里还顾得到那么多,高晋是我的挚友,我不能袖手旁观。”
“说的好,穆清。加上我,我们一同入朝也是个伴。”
闻声望去,一身灰色长袍大大咧咧的敞着,一手拎着酒壶就走了进来。
一个仆人匆匆前来道:“先生!云水散人来了。”
常安道:“我们都看见啦你才来报啊!”
“云水!”
云先生瞧见云水散人,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
“穆清,我与你一样,我们几人的感情从来都不是儿戏。你要入宫,我陪你入宫。不是我充大,我虽不及你广学堂的名气,可我云水散人的名号也是排得上号的。我当太傅,你当国师,如何?哈哈哈!”
云水散人这一通将原本压抑的气氛缓和,云夫人笑道:“我看行,不如,也请旨给我寻个什么嬷嬷的职位,我也陪着你们一道!毕竟太傅和国师的面子定是会给的。”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云先生添了把椅子,云水散人坐下就大快朵颐,云澄心里却觉得很难过,觉得自己无用,什么忙也帮不上。
云水散人察觉到云澄的情绪低落,放下筷子,道:“不过说真的啊,如晦这小子还真是有本事,不愧是高晋高慎一家的哈,能当上及仙庄的庄主!那也不是谁有仇就能做到的!后生可畏啊。”
“可他如今杀人无数,手上沾满了鲜血...您也不觉得他不对吗?”云澄道。
“何为对错?可有对照?他不杀人就需被人杀,难道他要傻站着等死才是对得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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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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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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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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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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