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言揉了揉眉心,哑着嗓子道:“刚来。”
陈晚西哦了一声,好半天才发现他没穿衣服......“你怎么穿这样就来了?”
“你这里有门禁吗?需要我穿西装打领带才能进来吗?”
陈晚西噗嗤一笑,抬手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忽然瞥见他手机攥着药瓶子,桌上还摆着剪刀和镊子,合着他是来换药的!
怪不得没穿衣服就上来了,大早上的也太......香艳了。
“看够了就给我上药。”李相言睁开眼睛看了看墙上的钟表,“没看够的话还能再看十分钟,看吧!”
说完抬手把被子掀开,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宽松的睡裤,卡在腰上,小腹上薄薄一层精壮的肌肉,沿着腰线一直到她看不见的地方。
腰上有一道她从没见过的伤口,像是刀伤,陈晚西伸手轻触了一下,李相言忽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我一会还有事!”
陈晚西抽出手狠狠在他肚子上抽了一巴掌,“说什么呢,我就是想看看你这伤怎么回事。”
“看就看,别乱摸。”
“我不摸你怎么给你上药,再说就你这身板我摸多少次了,你现在知道害羞了!”
当初让装手臂疼让人家系扣子还趁机偷抱人家的时候也没见他害羞!
李相言忽然坐了起来,扣住她的腰带向自己,“我是怕你害羞!”
陈晚西捂脸,“好吧,我确实有点害羞,你能放开了吗?”
“不放。”
“你不是要上班吗?”
刚不是说只有十分钟时间,这会又不着急了。
李相言唇角勾起,扬起一抹微笑,暧昧、迷离,充满致命的诱惑,附耳道:“你听没听过一句话,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没听过,我只知道你如果在不去上班全勤奖就没了!”
李相言一拍脑袋,“你不说我都忘了,上次你跟我说的那个女孩,叫......”
“王一彤!”
“对,就是她,你不是说她有个男朋友,你见过吗?”
陈晚西摇头,“这个真没见过,她直说自己有男朋友,但从来不给我看,我问过几次,她都说时机不成熟,搪塞过去了。”
李相言点点头,“行吧,你这几天别一个人出门,山下又有人报案说发现了死人,昨个我们开会说的就是这事,连环杀人案。”
“这么严重啊,跟一彤那件事是一个人做的?”
陈晚西一边给他上药一边问道。
“百分十九十以上是一个人做的,同样的手法,同样的一刀毙命。”
“那你又有的忙了,有线索了吗?”
李相言摇摇头,“有点,不多,这些事你就别打听了,省的害怕。”
“你要是没思路就跟我说说,没准我能帮上你,上次一彤的事不就是我告诉你的。”
李相言一笑,“好啊,那你给我分析分析,为什么是一刀毙命,说对了我考虑收你做我徒弟。”
陈晚西撇撇嘴,“那可不行,你没听过师父和女徒弟之间从古到今都不清不白吗?”
“少跟我贫,不是要分析吗,快点说,我时间不多。”
“上次你不是说解脱吗?之后我想了一下,挺有道理的,像一彤那样的家庭,或许活着不如死了来的痛快。”
李相言回手抓住她的手,“别动,你再说一遍刚才的话。”wWW.ΧìǔΜЬ.CǒΜ
陈晚西眨巴眨巴眼睛,重复道:“我说像一彤那样的家庭活着挺痛苦的,不如死了来的痛快,可能我措辞不够严谨,我没有任何看不起......”
李相言腾地一下坐起来,转过身就拥住陈晚西,“你真是个小天才!”
“怎么了?”
“凶手专门挑选原生家庭不幸福的人入手,目的就是为了帮他们解脱,他的原生家庭应该给他造成了不小的伤害,你是怎么想到的?”
陈晚西一愣,“额......你都想到解脱了难道没往家庭方面想?”
李相言就属于那种原生家庭极其不幸福的人,而且他还是个别扭的性子,那个家对他来说是一件即不愿提起也不愿想起的地方。
他常年一个人生活,早就忘了家庭是什么滋味,怎么会想到凶手是想让他们从原生家庭的悲剧中解脱出来。
“凶手站在上帝视角,怜悯每个世人,他要么是最不幸的,要么就是......最幸福的那个!”
陈晚西听得汗毛都竖起来了,抖了抖肩膀,“沐浴着爱与阳光长大的孩子怎么可能这样,你看咱家瞳瞳就不......对不起。”
李相言眼神闪烁了一下,缓缓摇头,“没事,我明白你的意思。”
“抱歉。”
“都说没事了。”李相言伸手揉揉她的脑袋,起身穿了衬衫,拎着上衣上楼去了,“药放你这吧!”
“你不用了?”
“我自己又没法上药。”
陈晚西看了看手上的药,无奈的笑了笑,感情他这是打定主意赖上她了!
李相言这方面没谱,但从不拿案子的事开玩笑,陈晚西也把他的话听进去了,在家闷了一天没敢出门,太阳刚下山,就看着菲菲同志拎着大包小裹站在她门口。
“妹妹,逃荒去吗?”
菲菲瞪着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她,一脸无辜又无助,“小女子被房东赶出来了,无家可归,前来投奔我家大官人,求收留!”
陈晚西眼角一抽,“倒不是不能让你住,只是我就租了三个月,现在还剩两个月,到期了咱就得一起露宿街头了!”
菲菲一愣,眨巴眨巴眼睛,“你俩都睡一起了,你还交房租啊?不行不行,我得跟他谈谈这事!”
说完拎着大包小裹就进了门......
萌萌冷着一张脸跟在身后,看了陈晚西一眼,“我来替你看着她,否则你家李sir没消停日子,不用谢。”
陈晚西怔怔的看着两个小妖精就这么闯进去,她现在是不是可以跟李sir报个警说有人私闯民宅?
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可谁料李sir十分潇洒的说:“你一个人我也不太放心,她们过去正好照顾你。”
陈晚西......可是......多不方便呀!
谁知人家李sir想的却是不一样,觉得只要她们两个来了,就会占了陈晚西的房间,她以后就天天都能上楼睡了。
如此看来,最好那个姓欧的在过来,把所有房间都占上,让她四面围城,避无可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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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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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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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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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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