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时李婶刚做好晚饭,众人也无心交谈,整个饭桌上透露出一种沉闷的气息。饭后众人便回屋歇息了,我跟张天治一个屋。
我和他头对脚盖着两张薄被子躺在床上。
“小晨啊,你父母是做什么的啊?”张天治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
“我父母他们,他们。”我不知道说些什么,因为父母的离去一直都是我心中的伤处,毕竟我连他们的面容都没见到过。
“不愿说就不用勉强自己。”张天治看到我有些吞吐,便说道。
“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父母他们在我很小的时候便去世的,我都没见过他们。”我收拾了下心情,回道。
“去,去世了?”张天治大惊失色,只是我没看到他的表情。
“嗯,去世了,我爷爷也在前不久离去了,现在就剩我一个人在世了。”我心中隐隐作痛。
“清风老爷子也过失了?怎么会这样。”张天治的面色一下变成了灰色,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又好像腊月天被人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冷水。
“你怎么知道我爷爷的名字的?”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张天治一个外人竟然知道我爷爷的名字。
“没,没事,就是,那个啥,你爷爷在咱们道上很有名的,是老前辈,对,就是这样的。”张天治语气明显有些慌乱。
“哦,这样的啊。”我心中不是很相信张天治的说法,但是却也没办法解释。
“睡吧睡吧,明天鸡鸣亮天时就要起床了。”张天治调整了一下心情,语气便的古井无波。
“嗯好,晚安。”
一个漫长的黑夜在我和他两个人各怀心事下度过了。
第二天我还在梦中便被张天治叫醒了,睡眼朦胧的便穿上了衣服,洗漱后看着蒙蒙亮的天我问道:“接下来怎么做?”
张天治从怀里掏出一个罗盘状的物件走到了我的面前说道:“此物乃天阴盘,专用于测方位的。”说完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龟甲和四个铜币出来。
“这又是什么?”我不解的问道。
张天治闻言后耐心的给我解释道:“此物乃是我卜卦的物件,我要测一测此行有没有什么危险之处。”
说完把铜币放入龟甲中进行摇晃,叮,叮,叮,叮。四个铜币或正或反的躺在桌子上。张天治看向铜币,掐指算了一算后略显得意说道:‘此行应该没有太大的外来危险,而李老爷子更不能算的上危险了,本道一只手便能灭掉他!’
“可得了吧,要不是你们喝酒误事哪能有这一出呢。”我不屑的对着张天治说道。
他听到我的话明显面部微微一滞,神情带着一丝尴尬说道:‘意外,意外。’
“好了,赶紧算算李老爷子在哪,早弄完早省事!”我催着张天治。
只见张天治单手托起天阴盘,另一只手不断的掐着我看不懂的手印,嘴里不停的念到:“离属阳,坎属阴,震木坤土兑属金,阴阳天象,万物有型,艮定位,乾指行。”
一道金光从张天治的眼中射向天阴盘,只见天阴盘上面的八卦竟然转动了起来!我被眼前的一幕惊了一跳。
半柱香的功夫过去,天阴盘才缓缓的停止了转动,我和张天治定睛看去,发现罗盘的方位指向震位,顺着震位抬头朝前看去,发现震位所指的是我们山村后面的一座青色的大山。
“晨小子,走,出发!”张天治一马当先走在了前头。
我跟在张天治的后面,不多时便走到了青山,沿着天阴盘所指的方位,走了很久最后走到了一个山洞的洞口,张天治看向洞口杂乱的草从开口道:“应该就是这了,不会错。”
说完张天治一马当先的走在前头,我慢慢的跟在他的后面。走了不知多久突然从洞的深处传来一声吼叫,凄厉刺耳。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一跳,差点摔倒在地。张天治回头看向我无奈的笑了笑:“年轻大小伙子咋胆子这么小勒。”说完也不等我回话接着走在了前头。
这哪是我胆子小啊,分明是那声音太过的可怖,突然的在耳畔响起仿佛一声炸雷。
这次没走多久便走到了山洞的尽头,此时山洞豁然开朗,洞顶竟然还是通的,从山外隐隐的照射进来几道朦胧的阳光,只见一个身上几乎长满了白色绒毛的“人”,不,此时已经不能称作是人了!正低着头靠着墙壁站立着。m.xiumb.com
张天治看着毛僵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跑?还能跑哪去!跑到天涯海角你也跑不出道爷的五指山!”话音刚落,只见张天治身如疾电的冲向了李老爷子所化的毛僵,一手从兜里掏出一张镇尸符,另一只手在怀里拿出了一柄不知什么木料所制的小型木剑。
那毛僵抬起头来后我借着昏暗的光线看清楚他的模样,那样子简直可怖至极,白毛遍体,眼睛深红,又长又尖的牙齿暴露在乌青的嘴唇之外,面容古怪而诡异。
看到张天治向他冲了过来,他张开长满了尖牙的嘴凄厉的叫了一声,我站在十米开外的地方都能隐约的闻到一股子腥臭味。只见他朝着疾奔而来的张天治笔直的抬起一双指甲如同弯钩一般的手臂挥砍了过去,那指甲黝黑而锋利,站着我的位置仿佛还可以看到一阵阵冷光。
张天治从容了躲开了毛僵的这一击,一个转身举起了手中的镇尸符,嘴里快速的念着晦涩难懂的口诀。随着张天治的口诀念完,只见镇尸符从顶端燃烧了起来,张天治手臂一挥,嘴里喝道:“去!”
镇尸符直接飞向了毛僵,毛僵不知这是何物,抬手便朝着镇尸符斩去。瞬间火光大作,空气中传来一股子令人作呕的气味。毛僵的手掌被镇尸符烧的露出了森森白骨,我的耳边传来一阵凄惨的叫声,仿佛要穿透我的灵魂,此时我蹲在了地上,头痛欲裂。
毛僵张开了血盆大口朝着张天治扑了过去,只见张天治一个鲤鱼打滚朝一边翻滚了过去,毛僵还没回过头,张天治一脚踹向毛僵的躯体,却不料把自己反震的摔落在一旁。
站起身看向回过头的毛僵,张天治恶狠狠的骂了一句:“艹,今天道爷我不发威,你还真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左手把木剑横放在胸口,右手食指沿着锋刃一划,鲜红的血液从指间喷涌出来,张天治手指对天画了几下,眼神紧闭,嘴里再次念起我听不懂的咒语,流血的手指贴着木剑移动着,鲜红的血液很快便把木剑的刃端染的通红。
张天治闭眼念咒的同时,毛僵已经回过神再次扑向了他!电光火石之际,张天治睁开了炯炯有神的双眼。
只见他右手食指点向毛僵的头部,毛僵的动作缓了一缓。张天治左手持着木剑迅速朝着毛僵的心脏位置便捅了过去。
只见一时之间金光大作,毛僵的那凄厉的叫声再次响起,可是这次声音刚传来没多久便消失了。我抬头看向毛僵,只见它身体僵硬的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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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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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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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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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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