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从珂很识相的回了房间里,我对着玉佩喊道:“夫君,你在吗?”
喻文州在旁边我还是感觉怪怪的,谁让有事喊“夫君”是死鬼的口头禅,喻文州用狐疑的眼神看着我,他多半是不知道我在干嘛。
死鬼像是睡梦中被人扰醒,语气很不悦:“什么事?”
我小声说道:“小稞的事,到底是何原因,小稞现在死没有?”
死鬼出来了,我却不知道改如何问了,眼下我得先确认小稞到底死没死,司恒的话让我之前的逻辑全都乱套了。
死鬼冷声道:“死了。”
不知道他为啥又突然莫名其妙对我冷淡,我可没有得罪,扰醒了他午睡也不至于这样吧,当初帮宋从珂可是他亲口答应的,莫名其妙受气,我心里也不舒服。
我不知道接下来问啥,司恒在旁边小声道道:“小稞的死是何人所为?”
我重复了他的话:“小稞的是何人所为?”
死鬼声音更不爽了:“问司承德。”
我想我大概知道死鬼为啥发火了,他是嫌司恒来了,可司恒也不是我请来的啊,他自己找上门,我也不希望他来,死鬼这还怪上我来了。
我不想说啥一肚子火,我问司恒:“你说!”
司恒开始恭敬的摆架子,他对“玉佩”抱拳:“鬼君在上,小的可有一事相求?”
小的,我有点哭笑不得,心想,原来也有困住他的事情,让他来亲自‘请’死鬼。
死鬼似乎很满意司恒的架势,他严肃道:“说。”Χiυmъ.cοΜ
司恒头一直没抬:“小稞的死是谋杀还是意外?”
“谋杀!”
“小稞的死是否跟人工湖有牵扯?”
“是。”
“谋杀小稞是何人所为?”
“自己去查。”
我觉得这还用查吗?死鬼都说了小稞的死跟人工湖有关系,定是上次在黄山人工湖害我爸溺水的那“水鬼”,小稞也是被它害死的么。
小稞死了一年半了,而我爸是寒假的时候险些溺水,那水鬼在河底呆了有些年头了,也不排除是害了小稞后又将目标转移给我爸,间接的就是我,这也是冲我来的?
想到这里我就头疼,我到底得罪了什么人,那个黑衣蒙面女人到底是谁,这么想方设法的想要我性命,她给孙楠古曼童的目的是什么,又跟这湖底的水鬼有何牵连。
过了一会死鬼突然说道:“司承德,‘玥儿’的事本王不愿再提前,前世的恩怨可以一笔勾销,至于接近司勺……你到底有何目的?”
恩怨,我就说她俩前世有恩怨,一见面就掐,至于死鬼说的“玥儿”,他俩不会前世是为了女人结下的梁子吧!
自古男人多风情,这死鬼也不像情种。
司恒讥笑:“我跟鬼王的恩怨可是一辈子也消不了,至于司勺,他是我的妹妹,放心好了,我对你的女人没兴趣。”
死鬼都退步了,司恒竟然还跟他抬杠。
死鬼冷笑:“司承德,记住你今日说的话。”然后就化成一缕子白烟钻进了玉佩。
喻文州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他疑惑了一下问道:“你刚刚在同谁讲话?”
死鬼刚刚出来了,应该在司恒对他摆驾‘抱拳’的时候,我听他第一句的时候八成还在玉佩里睡懒觉,为了接司恒这架子竟然跑出来了,只是没有现身。
司恒闭着眼睛默念完说道:“她的男人。”
喻文州看着我的脸都扭曲了,他一定又在心里给我贴了什么标签,司恒这冒的是什么话,什么叫我的男人。
我正打算给喻文州解释,司恒又插话:“我妹妹可是结了阴亲!”
“阴亲。”喻文州惊讶的眼珠子都要掉来:“跟死人结婚。”
司恒表示赞同:“没错,刚刚同他讲话的也是阴间的丈夫。”
喻文州表情有点纠结:“我以前从未相信过这些,没想到……”
我说道:“没办法……小稞的死也可能跟人工湖有关系,有时候作祟的并非活人!”
喻文州点了点头,宋从珂从房间走了出来,我们把大致内容跟宋从珂分析了下,她表示赞同:“其实我很早就察觉到那有问题了!”
喻文州说出事的大部分都是接触了人工湖的人,小稞死前并没有接触过人工湖,它都能跑到大老远去害我爸,何况小稞那阵子就在附近住着,杀了小稞也不是难事。
小稞那晚出门很可能也去了人工湖。
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找到人工湖,再抓到人工湖里的水鬼,也可能他在小稞临走前几天非礼了小稞,宋从珂也说了那阵子是人潮高峰期,火车票也是晚两天才到手的,在那几天他玷污了小稞,小稞想不开才去的人工湖。
只不过这都一切都是我心里的猜测罢了,说不定又会被司恒下反结论。
司恒专门换了一身道袍,将家伙背在身后,我没见过司恒穿道袍,道袍是黄色的,他左手握着桃木剑,没戴帽子,穿道袍竟然都显的身材高挑。
我有些无语,这捉个水鬼高调个什么劲啊。
前脚才踏出门,喻婶就叫住了我们:“出去玩吗?饭好了,吃个饭再走吧!”
喻婶手里拿着铲子,多半是看见司恒的装扮脸色一变:“穿这个出去是做什么?”
喻文州给喻婶解释:“司勺说了,小稞的死跟人工湖有些关系,我们先过去看看。”
喻婶听了喻文州的话脸色煞变:“是谁告诉他们的?”
我都被吓了一跳,喻文州一脸的纠结:“这……有什么问题吗?”
喻婶脸色又变的惊慌,她看着喻文州:“人工湖年年都闹出人命……你不知道嘛?”
喻婶应该是担心我们会遇到危险,毕竟那种地方都没人去,年年死人,谁去那种地方?
我过去把喻婶拉开:“这不关喻文州的事,小稞的死……确实跟人工湖有关系!”
喻婶哭丧着脸拍打着我的手背:“丫头啊,那里经常有人出事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那种地方怎么能随便乱去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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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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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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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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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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