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我爷一个劲的叮嘱我:“不许接鬼生意…”
还说:“司恒是男孩子,可以接我的行做个阴阳先生,你是女娃,以后会被人管作神婆子。”
女人做阴阳先生就会被村里人管作神婆子,女人做这行多数不收待见,就像桂花婶一样,年轻的时候可没少受人争论过,也只有洪娃不记其嫌的娶了桂花婶,可惜年纪轻轻就因为我家这婆事死了……
说起我家的破事我变相的问我爷:“咱们司家会不会以前也得罪了什么人,所以陈萍儿的尸体才会被砌在咱家墙里,曲涟漪已经飞回了棺材里,这后山不还一直没人敢去,兴许哪一天又出来作乱了。”我总觉得事情没完。
我爷捋了一下胡子:“村里的事已经太平了,你莫要胡说!”
我爷带着怒意的说道,却未曾直视我的眼睛……
其实我是想问,小姐姐的事你当年可是真的不知情,还是到底在隐瞒着什么事情,我是想套点话出来。
包括我们司家出生在九月的女娃子本命年要嫁给阴人,我总觉得我爷知道些什么,包括我妈在内……
包括去年夏天回老家当真只是为了做法保平安吗?
我记得小姐姐当年死前也是在灵堂内大做法一场后出的事,司家到底在隐瞒着什么?
克制不住心里的疑问,我爷明早就要坐火车回乡下了,我也没几天就要开学了。
我爷临走前一晚,我还是没忍住,在我爷房间问道:“爷,小姐姐当年的事情你还记得吗?”是不是我们所有人都把她遗忘了。
我爷恍惚了一下眼神,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过去十一年了,你提这个做什么……”
我看着我爷的眼睛坚定的说道:“我总觉得小姐姐的是不是一场意外?”
我爷顿了一下,看着我的眼神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司家的子嗣后代,凡是出生在九月的必须嫁给阴人。”
我感觉惊慌失措,内脏几欲都破体而出,心里拔凉拔凉的,落寞的慌,我并非有太大的感触和惊异,因为我19岁嫁给了鬼王,嫁给阴人的都活不久,而我是唯一一个。
这可能也是出于李墨之对我的怜悯吧,我是这样认为的!
包括小时候我在婆房间看到的死人妆,应该是阿婆为小姐姐出嫁准备的,想到这里,我觉得诡异极了。
我爷是个明白人,他之所以告诉我,应该是有所察觉了,包括死鬼在内,我爷应该看出了所以然来。
我出生在九月,淼淼姐嫁给阴人的当晚就断了气,而我是唯一一个活过来的,鬼王也没道理这么帮我家。
“为什么?”我故作镇定的问道。
我爷拉着我的手坐在床头泪花子险些留下来:“司司,这是咱们家的事,你就别问了,你心里也不要憎恨你婆,她也是为了你好,包括淼淼的事也不要再提了,莫让你妈知道,你只要好好念书将来考个好大学服侍好他俩二老,爷爷不会让你有事的,你就别操心了。”
“哐当——”
这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东西掉落的声音,那声音像我妈铲子掉落在地上的声音,我瞪大眼睛和我爷对视了一眼,外面响起脚步声,渐行越来越远……
我妈应该是听到了什么,我爷“哀叹”一声,这时候我脖子上的玉佩发光了,我爷看见了我脖子上的玉佩。琇書蛧
我看见他的手都在颤抖,表情很惊慌,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了,我爷张大嘴巴:“你……你这是……哪里来的?”
我拿起脖子上的奶白色玉佩:“这是朋友送我的。”
我觉得我爷八成是看出什么了,他心里明的跟镜子似的,我爷说道:“司司,你跟爷爷老实说……”
我也没打算隐瞒了,我现在很想弄清楚我家的事,如果这事情不解决我心里是一个谜,包括司家以后出生在九月的女娃子不就都得嫁给阴人吗?这可如何是好。
我说道:“这个是冥婚信物,我结了阴亲,嫁给了阴人,这个玉佩也是阴人送我的。”
我爷洞心骇目:“你果真也结了阴亲……”
我继续问道:“小姐姐也是嫁给了地府阴人吧!”
我爷眉头拧的如麻花,木讷的点了下头:“你嫁给的是鬼王吧!”
我爷还是聪明的,他已经猜到了,我点头说道:“没错,我……还怀了他的孩子!”
这个孩子是鬼胎,我爷眼睛移到了我肚子上,我说不出他眼里的表情,他说道:“鬼王是个斌公无私的好人,你可要好好服侍他,有些话说不得,莫要喊人家死鬼。”
乡下人的思想就是封建,他们觉得女人嫁给了男人就是去服侍人家,或者相当于一个生娃工具,那还不如直接去请个保姆算了,可我爷从未这么认为过。
终究是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第二天早上我也坐火车回的老家,发车前我给他买了一大袋零食送了过去。
大多数是他没见过的,我爷牙不好,我就多买了点面包蛋糕之类的,又怕吃多了得糖尿病,这里的面包可比乡下的好吃多了。
这钱是孙诚最早给我的那唯一一笔。
我爷是个朴实心肠好的老实人,他还叮嘱我为孙楠做事不能收她一分钱,做这事可不就图个心安理得吗?
这做鬼生意农村给不了太多钱,农村一般比较迷信鬼神传说,阴阳先生大多也是从乡下赶过来的。
也有不少人为了赚钱专门在城里接鬼生意,像孙诚这样的有钱人接个几十单就可以赚好大一笔,也有不少的阴阳先生是做这行是坑蒙拐骗骗吃骗喝的。
把我爷送走后,我回家也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了一下,明天就要去学校了,连塞带拿可都是厚重的棉衣服,别提有多难带了。
下午的时候的时候我把家里大扫除了一般,好歹也算是寒假回家孝敬了一下父母吧!
我心里还是放不下孙楠养古曼童的那件事,那个神秘的黑衣蒙面女人到底是谁,给古曼童的目的又是什么,跟我爸溺水有没有关系,我总觉得她是冲着我来的。
晚上的时候死鬼又来了,我感觉到有东西在朝着我的面部吹凉气,我睁开眼睛就在头顶看到了死鬼似笑非笑的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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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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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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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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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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