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赫连玉不禁深受感染,并为他内心里的这一阳光面而唇角勾起:“你瞧瞧你,让你命人去给朕打个黔人酒,就那么一会儿不到的功夫,你就给朕捅出天大的篓子来。”wWW.ΧìǔΜЬ.CǒΜ
“……嘿嘿……”略略做了个极其轻微的憨笑的表情,这一次云琉没敢大幅度张嘴,整个脸颊和唇角都疼得紧!
帝王口是心非,明明关心他远远多过想要责怪他的,云琉素来鬼精灵的很,对方这么一点小心思,他又岂能看不透的!
只但是在帝王方才一踏入自己房间的那一刹那,他忽然又觉得无论自己付出了多少都值了!
少顷,赫连玉直接大手一挥,当即将早已经跪伏在地面的小宫女给屏退之。
在发现小宫女离开时云琉竟一路目送着她消失在门后的时间里,赫连玉的内心不禁莫名的,毫无防备的闪过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浓浓的酸意。
冷冷的盯着床上的小太监,帝王的言语中明显有些吃味:“怎么?是朕打扰到了小宫女给你喂药?”
“……呃?”云琉略感冤枉,可是一时又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表达内心里的诸多复杂的感受。
其实自己根本从头到尾就不曾真正好好的打量过那名宫女,可就为了心里涌现的那点儿小醋意,赫连玉仍然不依不饶的冲着云琉揶揄的道:“朕的意思是方才那名给你喂药的小宫女长得倒算得上有几分姿色。”
“……”云琉直觉无语,可奈何对方是君,同进还是自己此一生最最崇拜过的人,再者,自己只是他身边的一个小奴才而已,虽也略略知道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真的是要比别人重上不少,但他更知道还有一句老话叫作半君如伴虎。
带着这样的想法想呀想呀……云琉情不自禁的在心中暗暗轻叹了一声,与此同时,打消掉了原本欲准备好的一番解释。
或许是长期以来早已“欺负云琉欺负惯了”,因此这当儿赫连玉似乎仍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一般:“怎么?被朕说中了,无话可说了?”
“不、不是。”云琉吞吞吐吐的道:“陛下何必取笑奴才,奴才根本就对……”
云琉本来想说陛下何必取笑奴才,奴才根本就对女人毫无兴趣,只是转念一想:这话又岂能告诉于对方的!
然而赫连玉正完全以着一副洗耳恭听之状凝视着云琉,当听到对方说了一半又不再往下说了,遂佯装作甚是不高兴的斥责道:“停下来干吗?接着往下说呀。”
“陛——下——”云琉用近乎于哀鸣般的声音低唤一声陛下。
“呃?”赫连玉立刻装傻,瞪大着眼睛就这么继续盯视着云琉。
云琉无耐的轻轻摇了摇头,略作思忖,很快眼前一亮:演戏吗!陛下,小云子也能演。
有了办法应付皇帝恩公,云琉立刻动了动自己的上身,紧接着便发出一道长长的嘶鸣:“嘶……啊……好疼。”
“哪儿疼?”赫连玉下意识的朝对方伸出了手,不过,只一瞬间,他就很快洞穿出了小太监的想法。
微微眯了眯眼,接着又想了一想:罢了罢了,念在这些时日他在奎王府中可算是吃尽了苦头的份上,今日朕便且饶过这厮吧!
转眼间,二人同时静默了下来,房间里因此很快陷入一片静寂中,其氛围甚是暧昧,然而二人却没有一个人敢这么快直面内心!
又默了默,赫连玉最终化沉默为主动,主动的端起了那碗被先前那名小宫女随手放在床边的一张高凳上的汤药。
略略感受了一下汤药的温度之后,然后就直接舀起一勺汤药往云琉的嘴跟前送。
过去从来都是自己侍奉皇帝恩公,何曾被皇帝恩公反过来为自己做这样的事情的,顷刻间,云琉直感觉到自己的大脑突然变得一片空白。
呆愣呆愣的,连话都说不出口。
赫连玉遂提醒对方:“张嘴。”
“呃……使、使不得。”想了想,云琉连忙要求道:“陛下,让我自己来吧。”
言毕,云琉便挣扎着企图要坐起身子。
只是在他才刚一用一条胳膊肘准备支撑起身子之际,就被帝王一把摁住:“朕才是主子,你这奴才是要朕听你的,还是要你听朕的?”
“……”只皇帝恩公一句话就将云琉堵得那是一个哑口无言。
与此同时,云琉不敢再有任何的进一步的动作。
“啊——”赫连玉言语生硬,但又很有点像是大人哄小孩子似的哄着云琉张嘴。
云琉自知不能再矫情,更不能再和帝王讨价还价,遂乖乖冲着对方再一次递送到自己嘴边的药勺张嘴,并一口将勺中的全部汤药吞之。
赫连玉的脸上这才重新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别的事情暂且都不用你操心,你呀——就好好儿的在自己的院里把伤给朕养好。”
“嗯,奴才遵旨。”
云琉一边呆呆的盯着皇帝恩公一边冷不丁地的犯起了花痴来:他——为什么会长得这般之好看?这世上绝对绝对再没有别的男人能长得如斯好看的了,就算是自己——都远远无法与其相比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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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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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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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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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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