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初升,朝霞避退。
姜鱼儿扭了扭脖子,浑然想不起自己昨天到底是怎么回来的,头疼万分,依稀记得自己好像和哪位大人称兄道弟,还划了拳,就差奉上三牲,焚香磕头。推开门,看见门口摆着一束鲜花,娇艳欲滴,露水半干。
姜鱼儿看了看四周,空寂无人,也不知道是谁送来的,她将花拿了进去插在花瓶中,满室馨香。
小报晨会。
柳珊珊宋渊严肃看着姜鱼儿,袁十三抱剑沉默,邵无归轻咳了声,“你们有什么想说的便说吧。”
柳珊珊蓦地敲敲石桌,愤愤道:“姜鱼儿,你先来好好反省反省自己。”
姜鱼儿一懵,猛地拍了大腿一下,“我昨晚喝多了,忘记给你带捎上一碟凤凰什么游了。”
柳珊珊愣住,更怒,“竟然还有这个!”
姜鱼儿反问了句那还有什么,她实在想不出来了。宋渊嘲讽地笑了笑,“任何做错了事的男人都是这样大义凛然地说上一句自己完全都不知道,若不是事实摆在眼前,我都要相信你是无辜的了。”
姜鱼儿仔细思量,回忆昨晚经过,“我昨晚参加夜宴,吃了些东西喝了点酒,然后就有些醉了,之后好像,”昨夜的片段一点点的出现,虽不连贯,但是好像她喝醉前见得最后一人好像是唐明知,她清咳了声,窘迫道:“好像和唐明知见了一面。”
宋渊不自在地说道:“好了,住口,这部分不用说的这么详细,而且你说的哪有街上卖的那些话本子来得香艳。”
邵无归双眸默然。
姜鱼儿耳朵微红,不过,她也就勉强记住似乎和唐明知见了一面,之后就一片空白了,就是宋渊让她说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既然事主不愿承认,那么我们也就摊开来说,昨晚,官家说要赐小报一个天下第一报的名头,你,姜鱼儿,竟然拒绝了!这么多人都看见了,总不可能抵赖,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原来是这事,姜鱼儿轻描淡写地承认了。
“你为何不答应,这样的话看那大报的人还怎么嚣张,天子赐名,定然可以稳稳压着他们一头。”
宋渊赞道:“不仅如此,天下第一报的商业价值明显要更高,若是经营得当,这也许这就是我们将小报开遍大宋的一个契机。”
姜鱼儿不置可否,“的确,天子赐名的机会多么难得,几乎是肉眼可见的光辉未来,开无数分报,写遍大宋八卦,可如果这一切都是因为一场蹴鞠比赛而来不觉得太过简单了吗。”
“士子十年寒窗,彻夜苦读,希冀鱼跃龙门,报效大宋。我们并非考学的士子,但易地而处,不也是一回事吗,各行各业,归根结底,都是行在路上,有人多年蹉跎,光阴不再,有人声名鹊起,青史留名。一蹴而就的机会难得,可坚守本心,并且认定自己会有一日得到想要的难道不是更好吗,而且,你们难道觉得将来小报就无法通过自身的功业拿到天下第一报的称号?”
姜鱼儿掷地有声,浑身上下仿佛笼罩着一层金光,柳珊珊与宋渊被刺晃了眼睛,傻愣愣的拍手。
“而且,论起责任,我也是因为相信珊珊你是最优秀的八卦文探,相信宋渊你最优秀的头脑,相信十三的洒脱不羁,相信邵兄的才华横溢,所以我才会那样义正言辞的的拒绝。”
毫不客气地捧了几人一下,邵无归眸光温柔地看着姜鱼儿,失笑道:“够了,别逗姜兄了,都已经被这般夸了一通,还想如何。”
柳珊珊讪笑了声,收回手,可怜兮兮地看着众人,“我就是觉得可惜,这么大一事,好歹也要同我们商量一下。”
姜鱼儿挑眉,“要不我再去同官家打个商量?”
“能行?”柳珊珊笑容满面。
“治你个搅扰天子之罪。”姜鱼儿吓唬道。
玩闹了一会儿,仍旧是常规的晨会,今晨报纸畅销无比,汴京街头几可称人手一份,不论那天下第一报的名头有无,至少今天柳珊珊经过那大报时头都是昂着的,还因此绊了一跤,好在宋渊及时扶稳,才没有在一旁的袁十三和冯羽游面前出洋相。
万寿节过去,各国使臣或当天离京,或是多呆几日,西夏无疑是最快的一行,那位飒飒英姿武功高强的西夏郡主来时轰动全城,去时却也洒脱轻快,不过她回西夏前还托人送了一个包裹给姜鱼儿,并且嘱托她要好生研习。
姜鱼儿从别人那拿到了包裹,才一打开便慌忙将那藏起来,事后拍了拍胸脯,脸上发烫,暗啐了声这西夏郡主哪里来的这么多不可言说的书,西夏的郡主难道就这般闲?每日可以看的了这么多杂书?!
自从蹴鞠大赛过去,小报好几期的销量持续上升,原因倒也简单,抓住了汴京百姓的胃口,柳珊珊笔力深厚,想象力丰富,刻画的一出“负心人球场定情,刁郡主横刀夺爱,苦情人天注定,三角恋难敌月老红绳”着实生动形象,若不是亲历者,怕是姜鱼儿都相信书里那逆袭追爱的妖娆书生就是自己。
听说好些酒楼的掌柜都来找柳珊珊央着一起合作,就将这一出戏码扩一扩,再改一改,改出个百八十回,最好将那刁郡主的戏份再大一些,再让那妖娆书生得上天庇佑,情感动天生个孩子,又让其在孩子出世之后被公公狠心赶出家门,十年后带着神似负心人的小郎君出现,引起江湖动荡,开启一出江湖豪情。www.xiumb.com
爱唐社的那些迷粉们在失落之余竟然觉得这种戏码颇为喜欢,社内又有许多人欢喜自发成立了小组,每日盯着两人互动,隔空傻笑。
可事主却有些迷茫。
任凭那些话本说书人口中自己和唐明知如何痴缠一生,可实际上,她还觉得奇怪,唐明知到底怎么的,已经好几日不曾出现了。
房门每天清晨都会放下一束花,然而却始终不见人出现,有一日她起的早,在房内等了一会儿,门外动静一出便出去抓人,刚推开门,房顶绿瓦发出摩擦的声音,依旧不见人影。
……
窗外阳光灿烂,姜鱼儿整理完文稿,右手托腮,百无聊赖。柳珊珊伸了个懒腰,“你最近怎么总呆在这儿,唐明知呢,他不曾来找你?”
姜鱼儿闷闷道:“他最近没来找过我,好像是不敢来见我。”
柳珊珊来了兴致,打量着姜鱼儿,“是不是,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对不起自己的事,姜鱼儿摇头,“并无。”
崇文院,一簇簇阳光从天井射入,灰尘浮在空中,书香满室。几名文官撂起袖子,从书库中搬出许多古籍,一本本翻开,小心抖落灰尘,检查是否有损毁和添补的书籍,而后放在地上晒书。
唐明知重重地打了个喷嚏,同僚捂住鼻子,扫了扫灰尘,“这儿灰大,你要是受不住可以寻个布带绑住。”
唐明知摇头,整理书籍,一旁有人呵了声,没事找事道:“唐大公子看来这是受不住崇文院的苦,不如请太尉大人再帮你求个其他官职。”
旁人斥了那人一声,唐明知恍若未闻,没人开战,那人也只能偃旗息鼓。
院内晒满书籍,不过这么多也就崇文院藏书的一小部分,日落前又要将其收好。临近傍晚,唐明知抱着一摞书进了库房,待收拾好了之后出了崇文院,他未有回太尉府,反倒向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将下下期的小报定好稿子,姜鱼儿被常玉春唤了出去,唐明知在门口等她。
过了这么些日子,常玉春看向姜鱼儿的眼神仍旧有些古怪,姜鱼儿倍感无奈,却也知道托了柳珊珊的福,自己现在在汴京所有好事者眼里,自己都是一个妖娆书生的形象,还有好几人以为自己是狐仙转世,偷偷摸摸来小报这儿焚香祷告。
姜鱼儿心底忽然冒出一个想法,难道唐明知这些日子不找自己是因为被谣言侵扰,所以不甚欢喜。
她心跳得快了些,自己要不寻个机会解释一番,告知那些人自己只是与西夏郡主斗气方才说出那些话,可念头刚起就想到了金依依同她说的那沧海巫山的论调,只觉得一下子思绪混乱,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到了前门,唐明知就站在门外,他还穿着文官长袍,颀长的身子清隽深刻的容颜,才小半月未见,竟然生出了些许恍如隔世的感觉。
“你怎么来了?”
唐明知双眼不敢直视姜鱼儿,从怀中拿出本书,姜鱼儿接过,是一本前朝诗人的手抄本,这位诗人的诗只两三首流传天下,这里竟然有一本,着实让人震惊。姜鱼儿接过,更加觉得愧疚,闷声道:“谢了。”
唐明知转身欲走,姜鱼儿抓住他的手臂,“唐明知,你若是觉得不太好,我明日就去解释,告诉他们你是无辜的,那些都是我胡乱说的。”
什么胡乱说的,唐明知不懂。
忽然有人从旁的小巷子窜了出来,一把拿过姜鱼儿怀里的书,指着唐明知喝问道:“唐大人,这下可被我抓到把柄了,竟然私自将院内古籍带出,来这里私相授受。”
这人就是崇文院内总是找茬的那人,唐明知见着眼熟,“你是?”
那人好像被侮辱了一般,勃然大怒,指着唐明知,结结巴巴道:“你,你,你竟然连我都不认识。”
“我为何要认识你。”唐明知说的理直气壮。
姜鱼儿忍不住笑了出声,那人瞪了眼过去,眸光不善,唐明知身上的气息随即变冷,如同猫捉老鼠一般,安静地等着。
“你擅用职权私拿古籍,我回去就参你一本,看这回太尉大人又该如何庇佑你。”他得意洋洋,自觉抓住了唐明知的把柄,然而他倒是想错了,眼前两人又哪里是好相与之辈。
姜鱼儿淡淡道:“那又如何,天子尚许我一个请求,你若是敢参他一本,瞧我会如何在官家面前用那个请求。”
那人心里咯噔一声,慌了几分,若是真这样,自己的前途指不定就没了,不过他还是强撑着道:“你不用吓唬我,官家圣裁决断,如何会因为一言而胡乱打压臣子。”
姜鱼儿意味深长地看着对方,“天心如渊,岂是你能揣测的。”
唐明知挡住姜鱼儿,同那个依旧不知名头的同僚,比了个手势,轻描淡写地说:“你想被打吗?”
那人不敢相信,“我可是朝廷命官。”
唐明知认真道:“又不是没打过。”
他之前任昭武校尉之时虽说是闲散官职,但也在禁军校场上打过不止一个人,那些人哪个不比这人官职高,拿这吓唬他倒是找错人了。那人见唐明知眼中的威胁恐吓之意不假,向后退了半步,“你,你,想做什么?”
姜鱼儿嗤笑道:“原来是个小结巴。”
左右都是山中饿虎,他平日里哪里见过这种无赖场面,只能悻悻离开,愤愤道了句武将出身就是武将出身,不可理喻,就要离去,然而唐明知挡住了路,那人强撑着道:“你。”
唐明知从他手中把书抽走,掸了掸,任由他离去。他只觉得又被蔑视了一通,悲愤交加,想要回头却又不敢,只能一步一个踉跄出了这个巷子。在路口,他皱着眉说了几句唐明知和姜鱼儿的坏话。
茶馆以及旁边经过的好几个女子勃然大怒,一根香蕉皮不知谁丢的,他被人一撞,踩着香蕉皮摔倒在了路旁一滩臭熏熏的污水里,半响方才爬了起来,委屈无比,泪花都快出来了。
人生总是如此艰难吗?
唐明知拿着书,又恢复成了刚才那副模样,怂怂无比,将书递给姜鱼儿,姜鱼儿这回没接,有些不舍地看着这本诗集,“你还是拿回去吧。”
“怎么?”
“我一会儿就将上次那本诗集一同给你,他说的话虽然讨厌却也没错,既然是院内藏书,你就不该拿来送我,万一你出了事怎么办。”
唐明知只听见了最后一句,有些兴奋,“你在关心我!”
姜鱼儿看看足尖,幽幽道:“你虽然讨厌,但人也不错。”
唐明知权当这是情人之间打情骂俏的话,心里如同吃了蜜一般甜,“没事,你收好就是。”
“真的?”
唐明知看着姜鱼儿的眼睛保证,“自然。”
姜鱼儿扑闪着大眼,看得唐明知喉咙有些发干,胸口攒着一团火气,赶忙别开双眸,“既然无事,那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说完他就要离开,姜鱼儿喊住他,“你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好像不愿意看见我似的。”
姜鱼儿绕到唐明知眼前,仔细打量着对方,“我记得上次晚宴我喝醉了。”
唐明知眼神发虚。
“我记得印象中见到的最后一个人就是你。”
唐明知心慌无比,喉咙快要说不出话来,“你,还记得什么?”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自己那遍传汴京的花名不过是个空壳子,若是姜鱼儿现在要他负责怎么办?那就负责到底,八抬大轿,十里红妆总不会少的,可若是她觉得自己欺辱她呢,现在道歉,听说女子逛一逛成衣店或者胭脂水粉店心情就会变好,若是还不原谅自己,要不要跪下。
男儿膝下有黄金,可若是真能熄了她的火气,倒也是值得的。
唐明知心头惴惴,眼神闪烁,就等姜鱼儿说出一句当日自己酒后无状的场面就道歉。
谁知道姜鱼儿蹙眉,纠结无比道:“若是我酒后失了分寸,伤害或者怎么了你,我在这里同你道歉。”
道歉?和谁?自己!
谢天谢地,绝处逢生,唐明知胸口火气差点就要将自己烧毁,“并无。”他努力放平音调,不让自己话音颤抖。
“怎么可能,”姜鱼儿不信,“若是没有怎么,你为何这些日子都消失不见。”
唐明知知道若是不承认是这样姜鱼儿不会松口,自己总不能说出那日真相,心底愧疚万分,胡乱应道:“那日的事我早已经不放在心上了。”
只不过是放在了梦中仔细回想罢了,他在心底叹气道。
“那就好。”姜鱼儿松了口气,也不知道为何,她心底好像特别关心这事。
“那你走吧。”
“嗯。”
姜鱼儿摆了摆手回小报,唐明知也动身离去。
走了两步,姜鱼儿回头,看着唐明知背影。
唐明知走了三步回头,看见姜鱼儿背影。
过了几个刹那,两人忽然同时回头,加快了脚步,竟然在门口又重遇了起来。
“何事?”
姜鱼儿道:“你先说。”
唐明知温声答:“你先。”
“还是你先说。”
唐明知吸了口气,“明日天气不错,你来不来。”
“来!”姜鱼儿快速答。
唐明知唇角上扬,姜鱼儿默念了句自己到底在犯什么傻,人家都没说完。
气氛一时尴尬了起来,唐明知先出声说了句明日让厨房准备好些你喜欢的吃食。
姜鱼儿耳尖通红,应下,接着寻了个由头就往里走。
关上门,姜鱼儿靠在门上,长长地舒了口气,又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真是不过脑子。
门外,唐明知步履轻快。
夕阳西下,明日又是大好天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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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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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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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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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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