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尚早,然而院内却已经响起了不小的动静,姜鱼儿艰难跟上步子,喘着气。
到底闹什么,都上门了,难道自己还会跑了?
她越想越不对劲,怕不是唐明知还有什么招在院内等着自己?
姜鱼儿放慢了脚步,听着院内的声音,觉得自己猜测可能没错,林秋站在门口诧异,回头问:“姜兄?”
她没办法,只能保持距离跟在林秋身后,院门打开,入目就是飞身而起的唐明知,手中木剑挑起四五个护院手上的木棍,木剑落在他手中,好似冬日飞霜,凝重有力,不过一会儿就见着那几个护院被他打得落败。
收剑,还鞘,唐明知冷冷地站在那,摆足了姿势。
林秋牙莫名有些疼,这也,太像孔雀了。
恨不得给所有人看自己开屏的样子,炫耀自己的美丽。
姜鱼儿眉头一皱,心里想的是,唐明知莫不是武力警告自己?所以才一大早就在这练剑,可自己最近好像也没有怎么得罪过他啊,除了……一同去朝阳演艺团那次。
唐明知摆了好一会姿势,四周因此也安静了好一会,他这才将目光看向姜鱼儿,眸光有些奇怪,冷冷问道:“你怎么来了?”
姜鱼儿眉头久久没有松开,如临大敌,艰难地看着唐明知。
这人疯了吗?他和林秋到底在搞什么鬼!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
林秋硬着头皮遮掩,侧着身拱手告饶,一手还指着脑子,示意姜鱼儿自家公子可能是起得太早,脑子不大好使,让她宽心,请一定要配合下去。
行吧,姜鱼儿既然答应了也不会在临门一脚的时候说放弃,她开口问:“也没什么别的,我来是想问问你要不要一同去春游,近日天气不错适合出游。”
果然。
唐明知成竹在胸,这是来感谢自己来了,看来之前是真的有事耽搁所以现下才有空过来。
唐明知语气淡然,先是看向姜鱼儿而后瞥向林秋,一本正经地问道:“春游?去哪?林秋,本少爷今日可还有其他安排?”
姜鱼儿一头雾水,就看见林秋无声地叹了口气,接着像模像样地掏出了一本册子,又装模作样地翻了翻,认真回答道:“嗯,的确没有其他安排。”
姜鱼儿松了口气,这下总不会出现什么意外了。
唐明知了然,神情如常,思量了会,点点头,谁知道他突然又反问了句:“我记得,不是高家那个蛮牛约了我去喝酒?”
姜鱼儿:“……”
夹在中间的林秋有些难受,这一来一去怎么就不能简单点,答应就好了,非要闹上这么一出。人家都上门约你了偏偏还要问东问西,故作矜持,难不成起得太早练剑上头,以至于现在脑子转不过弯来?
然而心中再是郁闷和苦涩,林秋仍旧展现了合格下属的优良品质,面不改色地圆话,“那是明日的约,不碍事。”
唐明知还欲再说,刚起了个头,林秋这回聪明了,装作听不见免得横生枝节,接话道;“姜兄,你吃了没,我让厨房给你准备些吃食,想吃什么也可以现在直接点,到时候出门时正好一起捎上。”
唐明知:“我……”
“没吃,我想吃云吞面。”姜鱼儿看见了林秋使的眼色,急忙回应林秋,两人一唱一和,全然无视唐明知的存在,唐明知预备了好久的话都没能说出来,只能冷哼了声。
那些大早上被喊起来的陪练揉着老腰,询问自家公子还练不练了,得到不练的回答后一个个面上波澜不惊可内心都欢天喜地得回去了。
姜鱼儿被带去用早饭,唐明知有些生气,然而也没人敢过来搭话,连生气都没地方释放,这样过了一会,又进了屋,这可是他家,凭什么自己在外傻站着,别人在屋内吃好喝好。
太尉府的厨子自然是一等一的好,放到御膳房那也是可以同御厨叫板,就是那一碗普通的云吞面也都比起外面要好上几个度,姜鱼儿原本只是托词,最后还真被那面给吸引了,恨不得连汤都喝完。
林秋在旁候着,唐明知一直不进来,他有些奇怪,这是害羞了?
他瞥了一眼,唐明知神情冷冽,哪里还有平时的风轻云淡以及现于人前的放荡不羁,心里忍不住发笑,过了一会就见唐明知又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林秋精心筹划,奈何自家公子不是“常人”,自己可是苦心研究了好多话本,对那些痴男怨女的故事可是深有心得,就等着放手做出一番“惊人伟业”。
姜鱼儿一肚子的疑惑随着那碗云吞面一同下肚,难得的好颜色,脸上挂着笑容,仿佛带着片片阳光。气势汹汹唐明知正好迎面撞了上来,眼神闪过一丝惊讶,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住没去找茬。
姜鱼儿心情正好,“谢了,我先去准备,晚些再会。”
从太尉府出来,姜鱼儿回了小报,见着邵无归在便问要不要一同去春游,人多也热闹些,这话被旁边的柳珊珊听见,高兴道自然是要去的,姜鱼儿都还没同意呢,柳珊珊就已经去收拾打扮。ωωω.χΙυΜЬ.Cǒm
至于春游地点倒是简单,不是正好要去看着那惊鸿小姐与江月初的见面吗,索性就去那。
于是原本的外派任务连着这事一起,变成了热热闹闹的小报开春踏青团建活动。
提议人——姜鱼儿。
踏青人员——小报勤奋爱岗员工。
日期——四月初三。
注意——宜出游踏青,婚嫁事宜。
晌午,距离约定好的时间已经很近了。
柳珊珊同江月初约好的地点是望春亭,长亭周围绿树成荫流水潺潺,飞鸟鸣叫,这个时节天气也不大热,万物发来新枝,蓬勃朝气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色,更是往来春游的好地方。
这儿四周被放上了“年久失修暂停游览”的牌子,挡住了其他人,许多来这踏春的游客只得去其他地方了。
柳珊珊摇着柄圆扇,躺在藤椅上,一手挡住日光,一手磕着糖子,百无聊赖,说好的外出游玩散心结果刚到这儿就瘫着,懒洋洋的浑然不像正在踏春。
宋渊本来还有一些事忙,想着关小姐和江月初的碰面,几乎没犹豫,打定主意要要来看八卦,索性将工作带到了这来完成,此刻他正攥着一叠画像资料从中挑选。
那些都是选美大赛到目前为止收来的一些报名表,仅看画像倒是个个貌美如花,连着个人介绍都写得非同一般,书香气息十足。
在他身旁竖着偌大的遮阳伞,还有袁十三以及邵无归和姜鱼儿在伞下休息,常玉春和杂事处的几个大妈姑娘在旁边一块打起麻将,不知谁错失了机会被人截胡,唉声叹气的。
地上垫着四方绸巾,摆着三五个食盒,都开着,放置着许多水果甜点蜜饯,闲散舒适。
邵无归看了远处一眼,凉亭还没有来人,一边递了本打发时间用的小说给姜鱼儿,问:“关小姐还没来,谁去催一催?”
袁十三双手搭在剑上,认真答:“已经在路上了。”
姜鱼儿尝了块糕点,突发奇想道:“你们猜,今天会发生什么事?是有情人天作之合,还是……”
柳珊珊摇了摇扇子,嘲讽道:“自然是无情人相看两生厌,我敢打赌,那个江月初不是个好人,可怜的关小姐只怕又要伤心一次。男人啊,都是知人知面就知心,那江月初长得就不是个好东西。”
说这最后一句的时候她还特地多看了在场几个男人一眼。这几人一个个汗毛竖起,平白就沾上了偌大的黑锅,宋渊脑袋被气得生疼,反驳道他可是有名的十佳好男人,那些人如何能够与他相比。
柳珊珊冷冷地“呵”了声,用一副看待失心疯的目光看向宋渊,接着继续吃零嘴,懒得争论。
这边他们刚一提及江月初和惊鸿小姐,那边江月初带着下人已经先来了。
他着一身锦衣,面带桃花,缓步进入望春亭,从远处看倒是一表人才,公子如玉,很具有欺瞒性。
同时从另外一条道上来了几匹马,踏着春光,地面青草茸茸,林秋和唐明知并排,尽显意气,姜鱼儿招手喊道:“林秋,唐明知,这儿!”
唐明知看过去,握着缰绳的手微动,竟然来了这么多人??!
两人下马走去,侍卫将马牵好,再有几人捧着三个大食盒过去,顺带清理了一块好地方铺好了毯子,再将那些点心小吃都分列好,大多是姜鱼儿在太尉府时点的,色香味俱全,精致小巧为主。
柳珊珊近些日子没来由地看男人不顺眼,便是见到唐明知也是一般,当下竟出奇的没有打招呼,至于小报其他人对这汴京第一高富帅可不陌生,毕竟唐明知可是不少版面的常客,为小报的销量可是付出了不少潜在贡献。
再加上这次演艺团一事林秋帮了大忙,也不陌生,于是点点头相互介绍了一番还算和谐。
唐明知坐在毯子上,姜鱼儿虽然觉得今天的唐明知蠢得有些不同寻常,可还是走了几步过去蹭吃的,人生在世,哪有什么是不能忍受的,更何况是为了美食。
唐明知轻声随意道:“不是说踏春游玩,就一直在这坐着不动?那踏的何春。”
这话隐隐带着一丝不太满意外加烦躁的语气,姜鱼儿紧张了些,这人不会当着这么多人面犯浑吧。
在旁人面前唐明知总是带着丝高门贵子的轻浮气,像是和善,可这和善却又和常人不同,仿佛下一刻就可以将你打一顿然后拍拍手道谢,感恩你的表演。如果要仔细形容,大概就是放荡不羁典型的纨绔作风。
可姜鱼儿知道对方的真实面孔如何,冰冷随性?总是威胁人?却又重感情,并且内心深处始终良善,浑然不似普通的纨绔子弟。若是唐明知知道原来自己在姜鱼儿心中竟然是这般形象,此刻大概会拍手称快。
邵无归同他解释了缘由——他们还要在这看着望春亭那的动静。
唐明知知道始末后,对这事同样表示好奇,姜鱼儿清了清嗓子,“唐明知,下棋吗?”
唐明知微皱眉,看着不自量力的某人,“来。”
棋盘摆好,两人分别落子,宋渊也分了丝心过来,“赌注呢,没有赌注有什么可下的。”
唐明知随口道:“还是不了,我也不缺东西。”
众人倒吸了口气,这么嚣张?
林秋是知道唐明知棋力的,曾经还在国手孙景思老先生手下学过一年,所以难免替姜兄担心了起来。一边又忍不住想让自家少爷清醒一点,注孤生是如何导致的,不就是因为像你这样的人一点也不知道如何维护一段感情吗!
姜兄这等光风霁月聪明机智的人物为何偏偏就摊上了你!!!
姜鱼儿嘴角微微勾起,她执白棋,轻快道:“那就随便些,谁赢了便任由对方指使三天。”
唐明知眼神飘忽,任对方指使,他脑海不知闪过什么画面,耳尖尖莫名泛红,林秋见他发愣,担心他犯傻,忙是偷偷推了推他的肩膀示意他答应下来。
定好了赌注,双方支持者也跟着分开了两派,宋渊又在他们身上开了个赌局,输家要校对一月的文稿并且还要给其他人端茶倒水一周。
“我押唐明知胜。”
宋渊是商人,自然是无利不起早,这也是直截了当地表示自己不大看好姜鱼儿。邵无归相反,押姜鱼儿胜,袁十三一向是跟着邵无归的,押完之后他看了眼柳珊珊。
柳珊珊迟疑了一会,她原本想押姜鱼儿,可是见着那个石头怪已经押在了姜鱼儿那,吸了口气,最后押在了唐明知身上。
唐明知目光淡然,自信道:“我再加一条好了,若是输了,我还另外答应你三件事。”
姜鱼儿直视着他,在心底默默地叹了口气,她真的,只想安安静静地赢啊,可为什么总有人想要挑衅她呢,她眼底冒出丁点火花,“先谢了。”
棋局与赌局开始,落子无悔,至于惊鸿小姐那儿就由常玉春先盯着防止出现什么意外。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关惊鸿同样在丫环的陪伴下到了这儿,宋渊摆出看好戏的神情小声喊道:“注意了。”看棋众人也分了点心思看向望春亭。
江月初一直念叨着准备好的文稿,听见有人来了,他清咳了声,挑眉,嗓音温润,先念了一首诗。
“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
自觉将气氛烘托的完美,江月初转身,倏地整个人吓得向后跳了半步,头疼欲裂,“怎么还是你!惊鸿小姐她人呢,怎么又找你冒充!”
他心肝脾肺肾都快要炸开,一边用手捂住眼睛,一边喝道:“徐管事,你还不快把人赶走,发什么呆!”
徐管事原本在旁休息,心想这次回去之后自己定然有好处,然而听见江月初的声音就知道不好了,都没来得及细想那柳珊珊和袁十三是不是故意害自己,就跌跌撞撞地赶人了。
关惊鸿同样带来了两个丫环,两人可不是好惹的,这次更是带着命令保护小姐,见着徐管事和江月初凶神恶煞的,当即仗着庞大的身躯挡在了自家小姐身前。
“你们干什么,想欺负我家小姐?”
“无耻!”
徐管事被阻拦,脸上啪啪的两个掌印连话都说不出口,看得江月初眉头皱起,有些发怵,想趁着空隙离开,他神情不悦,今天还真是栽了,下次若是见到那两胡言乱语欺骗他的人定然要好好教训他们一顿。
下人在旁护着,江月初扇子都拿不稳,刚走了几步,眼前突然冒出了一个人。
那人提着剑,一身潇洒冷冽的气息,正是诓骗自己来这儿的那个袁十三,江月初气不打一处来,质问了声,袁十三还牵挂着那场棋局想要快点结束,随即道:“快点。”
“不想挨打就回去,好好聊。”
江月初骂了声:“有病?”
家仆见状冲了过去,挥拳想要打倒袁十三,然而袁十三剑鞘点在了那几人的腿弯以及肩膀几个地方,一个个都没近身就被打散了气力,呼天抢地的。
怎么办?
江月初知道了,看来自己是不能这么轻松的离开了,袁十三向前踏了半步,眼神示意,江月初愤愤地看了他一眼,扭头又回去了。
这事算是完成了,他抱着剑回到了小报众人那,唐明知和姜鱼儿的棋局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的状态,林秋冷汗冒了不少,姜鱼儿的棋力竟然这么厉害?
原本还担心唐明知太快赢让姜兄伤心,还想着提醒自家少爷要适可而止,可下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可以看出不少端倪了,姜鱼儿的好几步棋看似寻常却别出机杼,愣是看得他冷汗冒了出来。
可不能输了啊!
林秋有些紧张,不然将来如何抬得起头来,如何重振夫纲!难不成自家少爷其实……
袁十三过去,他不懂棋,问道:“怎么样了?”
柳珊珊刚才因为他押在了唐明知身上,这下看见唐明知快要输了,态度不好,“别说话。”
袁十三瞥了她一眼,恢复平日里安静不语的状态。
所有人注视着棋盘,空气环绕着淡淡的紧张气息。
唐明知捏着棋子犹疑不定,过了一会,将棋子放下,“我输了。”这一句落下登时有欢呼有沮丧的,可谓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他声音有些不耐,输了这件事让他不大开心,唐明知抬眸,正好对上了姜鱼儿的目光,一双眸光闪闪发亮,带着笑,比之环野春色,浮空万象都更吸引人。
他有些入迷,怔怔然,旋即清咳了声,哑声道:“愿赌服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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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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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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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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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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