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路强松找来一根稍细的铁丝,把那半包果实倒出来,都穿在铁丝上,因为这果实特别像鸟儿,所以看上去就像是“烤麻雀。”。
穿好以后,路强松把它用绳子系了,一头拴在了院子里的树杈上,晾晒起来。
找着了秃头鸟,虽说还不敢确切地说它就是祖传药方里的配药,但是路强松心里还是倍感激动和轻松。他想好好地睡一觉,休息过来,等明儿再抖擞精神去找最后一样夫妻好。所以天刚黑,路强松就睡了。但是他睡下没有二十分钟,潘咪咪却打来了电话。
“强松,你干嘛呢?”
“睡觉呢?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路强松斜趴在床上攥着手机问。
“彩虹影视城放大片《一爱千秋》呢,我买了票,你过来陪我看电影吧!”
“我都睡了,看什么电影啊!”路强松没挪窝。
“这么早就睡了,强松,你是不是生病了?”
“生啥病,就是困了。你自个儿看吧,我不去了。”
“强松,我的好老公好男人,你过来嘛,我想你了-――”潘咪咪的声音开始带电。
路强松这一会儿真没有看电影的兴致。
“好了咪咪,我是真想好好睡一觉,你自己看吧,哦,听话!”
“路强松!你是真不过来是不是?我告诉你,二十分钟赶到彩虹影视城!否则我过去立马端了你的老窝!”潘咪咪在电话那头咆哮起来。
路强松哭笑不得,还端了我的老窝,傻妮儿,我看你怎么端。立马挂了电话,把手机撂在了一边。灭了灯睡了。
路强松刚合上眼没一会儿,就听到外面响起了汽车发动的声音,两分钟不到,院子门口,响起了连续不停的刺耳的喇叭声。
路强松不愣一下子就从床上蹦下来,我的雷公爷啊,难道是潘咪咪真的抹黑过来了?
他胡乱套上衣服,打开自己的房门,两束刺眼的车灯光正穿过铁栅栏门,对着他的房门照射着。喇叭声像一头愤怒的怪兽对着他的房门嘶吼着。
路强松知道是潘咪咪来了,而且在用这样的方式表达着对自己的强烈不满。
这黑乎乎的天静静的山村,汽车这么一叫,能传出十多里,吓死人了!
路强松赶紧跑出去,手捂在眼上遮挡着刺目的光影,跑到院子门口,哗啦一下拽开铁门,绕到潘咪咪的车门旁边,使劲拍打着她的车窗玻璃。
喇叭声停下了,车窗玻璃摇下一条缝,潘咪咪的燕语莺声从车里飘了出来。“路村长,你睡啊!-――这么静谧的夜晚,你一定会很快进入梦乡的-――”
“咪咪,你闹什么!我今儿上山里跑了一天,确实累了,就想睡一觉,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你睡啊,不用管我!夜长天凉我睡不着,就想摁车喇叭玩――你赶紧回屋睡去吧!”
“你个小丫头片子,你这么一神腾,我的魂都差一点飞了,还睡个屁啊!还看电影,你明天不上班了?”
“不上了!”
“不上班了?干嘛,被开除了?”
““请假了。”m.χIùmЬ.CǒM
“请假?为啥?”
“干嘛要告诉你?”潘咪咪有些赌气地说,“你赶紧回去睡吧,我走了。”说着就要发动汽车。
““得得得,你赶紧开门!”路强松胳膊从车窗的玻璃缝里伸进车里,按开了车门。
“怎么了咪咪?”路强松进车里,摇着潘咪咪的肩膀问。
潘咪咪眯着眼撇着嘴看着路强松。
““强松-――老公――我,我-――想你――”潘咪咪呓语着,把玉臂环上了路强松的脖子。
路强松刚想躲避,潘咪咪的弹性的嘴唇就盖在了他的嘴上,容不得他犹疑,灵动的舌尖滑进了他的嘴里。
路强松被潘咪咪突然进袭的一阵香软浸泡得有些晕乎,情不自禁地迎合了潘咪咪几个回合。突然在澎湃着欲望的间隙,他发现有一个黢黑的影子在潘咪咪刺目的车灯的光影里闪了一下。他心里一惊,赶紧停止了动作,抽开嘴附到潘咪咪的耳朵边小声说:“有人来了,咪咪。”
潘咪咪一听,也不再任性,松开了路强松。俩人不说话,往车窗外看过去,却并没有看到有人走过。
“不对,刚才我看见有影子闪了一下,肯定有人。”
“哪有人,老公――我-――”潘咪咪又要往路强松身上倚靠。
“得得,咪咪,我陪你看电影去,咱赶紧走!再不走,一会儿,估计全村的人都要过来了。”
“你不睡觉了?”潘咪咪在车里微弱的光影里闪着水亮而狡猾的眼睛。
“不睡了不睡了,这一会儿啥都不想,就想看电影了!还得看爱情的缠绵的,拦都拦不住!”路强松皱着眉头说。
“那咱走了?你不去锁你的门了吗?”潘咪咪绽放着麻麻悠悠的笑意提醒道。
“不锁了,我屋里没有值钱的毛,也没有好吃的,连猫也不惦记。”
“是嘛,那村里那叫春妮的女孩的病你是怎么给人家治好的啊?都上电视了,你好棒棒哦!”
“什么呀,快走!”路强松一听这事儿头皮就麻,他知道潘咪咪话里有话,发散着醋味,怕她再深问下去,赶紧去夺方向盘。
“走走走!”潘咪咪把路强松拱到一边,发动了车子。
二十分钟以后,潘咪咪的车在彩虹影视城门口的停车场停住了。
下车后,潘咪咪上去就把路强松的胳膊给拽过来,一条胳膊哧溜一下挽进他的臂弯里。
“咪咪,别这样,碰着熟人看见不好说。”路强松想把自己的胳膊缩回来。
潘咪咪急眼了,抬起银亮的高跟鞋照路强松屁股就是一脚,“路强松,你个没良心的!我-――我身上的几样宝贝都给你了,要你一条胳膊靠靠你都不给?!你――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路强松揉了揉屁股,看着潘咪咪喷火的凤目,赶紧求和,“咪咪,要注意影响。我倒无所谓,你爸可是县长啊!”
“别跟我扯!路强松,你两杯酒一喝,疾风骤雨般就把我咔嚓了,我珍藏二十多年的么么包么么芽,么么乎乎的少女心都被你拿走了,你敢对我不负责任,当心我――我造你个生活不能自理!”潘咪咪咆哮着,趴路强松臂膀上就是一口。
哎呦我去,路强松疼得吸溜一下,抱夹躲闪的同时,心里还在感慨,像潘咪咪这样的女孩就是炮仗中的地雷子啊,你看不见它兹兹冒烟火,但是不知啥时候就在你眼皮底下炸了,蹦你个六魂出窍。
“咪咪,你别急,咱俩那事,我又不是故意的,不是喝多了做梦吗?”路强松还想为自己争辩。
“我不管你喝没喝多,反正你已经把我废了,我就是你的人了,你不是已经答应我,过了年五一就跟我结婚吗?这一会又想反悔了,不理我了?”
“咪咪,你是公主是县长的千金,会有很多人喜欢你,我将来还不知混成啥样,浪迹到哪里,怎么敢轻易许你诺言,你还是等更优秀的男生来牵你吧!”
“你混蛋!我――我都被你咔嚓了,我-――我还等谁去?!”
“我的天,这都啥年代了,你还把这看成一档子事,是不是太OUT了,放心,你不说我不说没有人知道。”
“有人知道-――”潘咪咪吸溜吸溜鼻子委屈地说。
“有人知道?还有谁?”路强松回忆了一下,自己那天和潘咪咪在酒店里的事,到走的时候也没见一个熟人啊!难道在暗处还有人看见了?
“他知道――”潘咪咪上前,伸出两条胳膊,把路强松的腰紧紧环住,趴在他耳朵边嘀咕了一句。
“什么?!”路强松张着的嘴合不上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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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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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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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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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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