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想想没有别的事,路强松决定还要上山,还要去举天洼。他总有一种感觉,就觉得他要找的秃头鸟和夫妻好就在山里,就在某一个角落里藏着呢。那喝了之后让自己突然功力大增的洼水,那神秘莫测的红色光点,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也必须要去弄清楚。
路强松接连又进了两回山,去了两次举天洼,把四周的角落都仔细研究了个遍,依然没有突破性的发现。他用小瓶子装了一瓶水回来,用快递寄给远在深圳的薛超教授,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讲了自己这几天在吕梁山里的经历,让他用先进精密的仪器,检测一下这水究竟有没有与众不同的成分。
“强松,虽然我还没见着水,但是我相信水一定与你要找的东西有关系。都能让你在短暂的时刻里,突然功力大增,这本身就是一个相似的,也是神奇的。这样吧,等水寄过来以后,我会好好检测检测,会尽快把检测的结果告诉给你。”薛超教授在电话里肯定地说。
挂了薛超教授的电话,路强松开车又去了崔老六家。他想把这两天自己心里的疑问说给崔老六听一下,再听听他的看法。
崔老六正准备出门,看见路强松,嚷着说,“我正打算去你那儿找你呢。”
“干嘛?”路强松问。
“不是说好咱还一块去细找找吗,你这两天也不来接我了,你又去山里了吗?”
“去了,不过还是没有啥新的发现。不过,六伯,这两天我没来,也没顾得跟你说,我觉得那举天洼的水有问题。”
“你发现什么了?”
“咱俩去的那天,我不是喝了那洼里几口水吗,回来的路上我就觉得肚子里有一团温热的气流附在我的肚脐处,当时它不痛不痒的,我以为闹肚子,也就没说,可是半夜我就被体内的灼热烧醒了,先前的温热的气流已经变成一波一波的热浪,拍打得我不能自已,后来我奔到院子里一试,才发现我的功力又得到了一次飞升。尤其是纵越的轻功,已非原先可比的了。”
“真有这样的事?”崔老六惊讶了,“强松,走,我跟你再进山里去,我也喝几口试试。这水肯定藏着奇异。”琇書網
“崔伯,你年纪大了,进一次山耗一次体力,我不忍心让你去。这水我已经寄给薛教授了,他很快就会把检测的情况告诉我。”
“没事,强松,我进山比你走得慢了吗?原先我自己就经常去,早就练出来了。走吧!”崔老六锁了门,上车前还在说,“你一说这水有问题,不去看看,我是怎么也安不下心了。另外,咱俩还得再抽一个黑天,看看那血色光点还会不会出现。”
看崔老六这样坚决,路强松也就不再阻拦。他开车出了崔台子,直奔吕梁山。
在山脚停好车,路强松和崔老六轻车熟路,很快又摸到了举天洼。
站在这一洼亮得像镜子一样的水跟前,崔老六跟路强松说:“强松,难不成咱要找的秃头鸟和夫妻好都在这水里藏着呢?”
“这,怎么可能呢?”路强松怀疑地叨念着。
“强松,你拉我一把,我下到水边,也捧几口喝喝试试。”崔老六招呼路强松,从随身的帆布包里又掏出一个塑料杯子。
“还拿杯子干什么?”路强松问。
“我喝几口,还要带一点回去,说不定这是神水,留着备用。”
“这样行吗?六伯,还是别喝了,别回头你的身体受不了,闹出病来怎么办?”
“怕啥,你喝了都能功力大增,我喝了说不定也能飞檐走壁了。”
“算了吧,要不咱把水弄回去一点你再喝,有事好上医院哪?”
“别耽误功夫了!我都古稀之年了,还怕啥?为了找药治疗艾滋病,就是我喝死了,到了阎王爷那儿,也得给我记一功。快,拉住我一条胳膊!”崔老六站在离水边不远处,把一只手伸给路强松。
路强松拉住崔老六的一只手。崔老六又往水边挪了两步,然后慢慢蹲下,用另外一只手捧了水往嘴里送。
喝了几口水之后,崔老六又用杯子接了一杯,拧上盖子。这才示意路强松把他拉了上去。
“强松,咱就在这儿坐一会儿吧,我看我肚子里有没有啥变化。”上来之后,崔老六把装满水的杯子塞进自己的帆布包,对路强松说。
“六伯,咱再四处看看吧,在这儿白坐着不耽误时间吗?”
“也是,又不是女人生孩子,不能乱动。”崔老六嘀咕着,和路强松一块又开始寻找着四周山石丛草里每一个可疑的地方。
俩人溜达了二十多分钟,崔老六忽然捂着肚子说:“强松,真有事了,我肚子咕咕碌碌的。”
“是吗?”路强松有些担心会出啥事,“六伯,要不要紧?”
“不疼,就咕咕叫呢,跟打雷似的。”
“咱赶紧回去上医院吧。一会真疼了,再走就来不及了。”路强松抚着崔老六的肩膀着急地说。
“没事,再等等看,可能一会就好了吧。”崔老六说着,就捂着肚子坐在了地上。
路强松不敢大意,就蹲在崔老六跟前,密切关注着他的变化。
“强松,你喝水之后肚子里是啥样的感觉?”崔老六坐在地上一边揉着肚子,一边问路强松。
“哦,有热热的气流在肚脐眼周围搅绕呢,倒是不痛。”
“我这儿怎么不热呢?”崔老六嘀咕着,手依然在揉按着自己的肚子。
路强松正担心别出啥事,还想劝崔老六回去,话还没出口,崔老六不楞一下从地上跳起来,嘴里嚷嚷着,“哎呦,不行了不行了!”
路强松吓得一激灵,“六伯,怎么啦怎么啦?”
崔老六转身猫着腰往远处丛草里奔去,嘴里喊着:“别跟着我,我要拉臭臭!”
路强松不知崔老六喊得是真是假,跑过去几步就停下了。
三十秒过后,他信了崔老六的话。因为在崔老六隐身的地方像是燃了一挂炮仗,又过了十秒,一股熟悉的味道熏得他后退了几步。
路强松捏着鼻子走远一点。等了七八分钟,崔老六又揉着肚子回来了。
“六伯,肚子里热吗?”路强松问。
“热个屁!一泡臭臭拉完,这啥事没有了,跟刚来时一样。”崔老六看着路强松,“你没说谎吧?”
“六伯,跟谁说谎也不能哄你啊!说谎对我有好处吗?”
“那这就奇怪了。”崔老六一只手抚了抚自己一头的白发,在原地转了两转,忽然俩手一拍,说,“我明白了,强松,这水里肯定有一种东西,它可以跟你体内的某一钟物质发生反应,才能激发出特殊的能量。而常人体内不含有可以和它反应的物质,也就没有啥异样的表现。这其实就像有病拿药吃一样,要几种药相互配合相互作用才能发挥出最大限度的效能,达到杀死病毒的目的。”
“六伯,我也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可这水里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怎么跟咱要找的药有联系呢?”
“别急,强松,等薛教授把化验检测的结果出来再看吧,我觉得离咱找到配药已经不远了。”
路强松一时无奈地看看这四周密密的丛林和怪峰,“六伯,那咱就回去等薛教授的消息吧!”
“不,强松,今儿我想上那山顶上看看。”
路强松顺着崔老六手指的方向一看,这就是那举天洼旁边几近垂直的朝天峰啊!谁能上去?
莫非崔老六喝了洼里的水增长了无比的胆量?拥有了奇能异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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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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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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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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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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