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台上的值班的姑娘对着路强松瞪圆了眼睛,“你――怎么又抱一个女人?”
“我表妹,她突然肚子痛,可能是阑尾炎犯了,得赶紧上医院!”路强松用下巴示意着。
“哦,那你赶紧去吧!”值班的小姑娘催促着,“你怎么那么倒霉啊?”
“唉,有女人的地方就是麻烦多。”路强松说。抱着左思娃跑出了宾馆。
“好玩,太好玩了!”左思娃在路强松怀里惊叫连连,那表情就像是第一次坐空中飞车的孩子。
路强松也顾不得去阻止左思娃了,他抱着左思娃一口气跑出了这条小街,然后把左思娃放下来,说:“走一回吧,我累了。”
“不行,我没有鞋,我不能走!帅哥,你背着我,我爱你-――”左思娃赖在原地不动。
路强松没有办法,只好又把左思娃背在身上跑起来。
三两分钟,路强松跑到了自己的车跟前。他把左思娃放下来,正要去开车门,忽然耳边传来一声恶骂,“妈的,臭三八!我看你往哪儿跑?!”
路强松抬头一看,五六个汉子正像野狗一样地扑过来。
此时天已经快黑了,街上已经亮起了街灯。
就着灯光,路强松看到,刚来时在特殊金属材料经营部碰见的花格子和火团也在其中。
路强松想赶紧把左思娃塞进汽车,但是两个汉子已经扑到了跟前。
一个汉子上前去抓左思娃。路强松闪过去,扑棱一下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滚开!你他妈找死!”被抓住的汉子根本没把路强松放在眼里,怒骂一声,一使劲想把手抽回来,但是他抽了两下也没抽回来。气得刷地一下飞起一条腿,砸向路强松。
路强松一看,也没挪步,攥住对方手腕的胳膊猛地用力一拉,对方的身体失控,整个人旋了半圈,踢向路强松的腿也跟着身体飘向一边,不仅如此,因为路强松带动的力量实在太大,那小子再也收不住脚,几步踉跄,摔倒在街边上。
另一个靠近的小子一看,跨步扑过来,一拳砸向路强松的面门。
路强松伸左臂格开对方击来的拳头,右拳以迅雷之势自下而上击中对方的下巴。
一口血水从对方嘴里喷出来,在微弱的路灯光里闪着碎亮的水花。
被击中的小子,后退几步。在他将倒未倒之际,路强松腾起下劈的飞脚呼一下砸在他的肩上。那小子再也站不住了,咕咚一下坐在了大街上。
“帅哥,你太帅了!我爱你!”左思娃靠着车拍着手惊叫着。
“狼狗,快把左思娃弄上车!”路强松冲着车里的狼狗命令着。
他的话声儿未落,花格子和火团已逼到了眼前。
“哦,原来是你小子!”花格子认出了路强松。旋身甩手,一柄利刃直刺路强松的喉头。
路强松仰脸屈身,同时双臂从两个方向扣向花格子拿刀的手腕。
花格子的手腕被倏然扣紧,感觉如铁钳夹住,动弹不得,前扑的身体收不住,压向路强松。
路强松双臂用力后拉,同时右脚凌空踹向花格子的肚腹。
花格子就像一截被抛起的木头,刷一下从路强松的头顶飞过去,脸朝下摔在街面上。手中的利刃飞出去,叮叮当当在水泥路面上跳跃。花格子在昏黄街灯的光影里痛苦地扭起脸时,路强松看到了他一脸的血印。
路强松刚一站稳身形,火团和另外一个小子的拳脚又带着凉风袭过来。
路强松一时难以抵挡两个方向同时袭来的拳脚,情急之一,脚尖一点,身体横着飞转出去,双脚一起踹向火团的前胸,同时飞旋至另一个小子的腋下时,路强松手指顺势一点,正点在那小子的丰檀穴上。
被路强松双脚踹中的火团真的像一团火飞到马路牙子上。而被路强松点了穴道的另一个小子,突然弓身缩头,定在那儿,嘴歪眼斜,呼呼哈哈的怪笑着,活像一个精神病院跑出去的傻逼。
“这玩意儿还真管用。”路强松搓了搓自己的手指,看看几个小子都在地上痛苦地叫唤,赶紧跃到车门前,拉开车门,窜进了车里。
“快开车!”路强松命令狼狗,但定睛一看,鼻子差一点都气歪了,车后座上,描花得像妖精一样的狼狗正压在左思娃的身上,猴屁眼一样的嘴唇正咬着左思娃吊带衫的带子往下拽呢。
路强松照着狼狗的狗腚当啷就是一拳,“我日你妹。你上兴也分时候!老子在外面跟人家拼命,你倒是放心,麻着胆儿颠春宵呢。快走!也不怕人家逮住阉了你!”ωωω.χΙυΜЬ.Cǒm
“好好好!”狼狗爬起来,挤到驾驶座上,发动了汽车。
“帅哥!你好棒哦!我爱你,我要和你比翼双飞!”左思娃搂住路强松的脖子就要亲。
“上一边去!吗哩个巴子!”路强松大声呵斥着左思娃。他心里憋着火啊,你这个俄罗斯妞,再他妈的是做鸡的,也不能这么没良心吧,这刚撒手一会儿。你就能和狼狗粘在一起,还比翼双飞,飞个鸟头啊!也太激情了吧。
“你说-――巴子?巴子是什么?”左思娃显然没听懂路强松说的话,扑着蓝眼睛问路强松。
“吗哩个巴子!”路强松又大声斥了一句。
“巴子好,我喜欢――”左思娃一脸醉笑。
路强松差一点疯了。
“怎么样,路老弟?这俄罗斯妞够纯,够劲吧?”狼狗唧唧着笑了几声,问路强松。
“从哪儿弄过来这个活宝?”
“听夜总会的人说,这妞是从黑龙江那边换过来的。纯俄罗斯血统。每天的客人排着队抽号。这一回把她弄回去,凤老板肯定高兴死。”
“是老板高兴还是你高兴?贱得都脱皮。”路强松斜睨了狼狗一眼”,“别胡说了,把速度再放快一点!”
狼狗给车提了速。雪铁龙在闪着街灯的街面上飞驰。
眼看就要出了A市,狼狗忽然提醒路强松,“他们追上来了!”
路强松回头透过车窗玻璃一看,两辆黑色的车已经快要逼到自己的车尾了。
怎么办?如果让他们超了车,拦在前面形成夹击,真就走不掉了。
路强松想找东西给后面的车设置点路障,可是在车里哪有可以利用的东西呢?
当路强松的眼扫过座位底下那几袋子锌粉的时候,他有了一个办法,不知行不行,他决定试试。
路强松把车里的那个纸袋子垫在车里,拉过一袋子锌粉,倒了一部分在纸袋子上,然后又把车座位后背兜里装的一瓶没喝完的脉动拿了出来,拧开盖子,浇了一些在锌粉上。
湿了水的锌粉变得又粘又滑。
路强松抓了两把放在手里,对狼狗说,“速度稍微减一些。”
“减速干嘛?”狼狗不明就里。
“叫你减你就减。”路强松命令着。
狼狗不再问了,减了车速。
只是几秒钟,后面的一辆车的车头就冲到了雪铁龙的车窗处。
路强松突然瞄准这辆车的前挡风玻璃,抛出了两只手里的黏糊糊的锌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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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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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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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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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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