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了兄弟,这是钥匙?”斯伟说,把捏在手里的钥匙举在路强松的眼前。
“钥匙?干吗,要给我送车子还是房子?”路强松不知道这叫斯伟的又要干什么。
“你说对了,就是送你房子,不过不是公寓是酒店。”
“酒店?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兄弟,我实话跟你说了吧,不是你今儿过来碰上了,我就把谢甜甜弄酒店里去了。我追了她好长时间,她就是不正眼看我,我心里焖着火哪,我今儿晚上就是豁出去了,干脆来点硬的,就想把她睡了再说下半截。酒店的房间我都订好了。”
“霍,还订房间,你小子作死啊,就不怕蹲大牢吃霉饭?”
“唉,现在冷静下来想一想,我都有点后怕了。所以从这一点来看,还是你救了我一回。我订的房间在天豪酒店306,离这不远,从这儿一直往前走三四百米就到了。一晚上房费二百六呢,这时间晚了也不管退了,你俩去住去吧。”
斯伟说着,把钥匙朝路强松递过来。
“不稀罕,你那档次太低,还是你自己跑里面睡去吧。”路强松推阻道。
“别腻味了,咱一码归一码,拿着吧,你俩这对狗男女,这么长时间没见了,早就该撑不住了,赶紧去兴风作浪去吧!”斯伟说完,手一抬,亮亮的钥匙飞进路强松怀里。
路强松还想把钥匙还回去,斯伟已经走了。
“乖,这弄的啥事啊!我他妈都赶上总统的待遇了,这还没来,就有人给订好了房间了。”
“走吧,不住白不住,反正你不住它也是闲着。”谢甜甜说。
“哎呦我去,这鸟事新鲜得可以编进天方夜谭了。”路强松慨叹着。
“走吧,我的车在那边呢。”
“你的车?什么车?”
“你说呢?我一千多公里跑来看你,总不会骑自行车来吧。”琇書網
“你…买了汽车了?你当个艾滋病村的村长也贪污受贿了?”
“唉,受什么贿啊,朋友送的。我不要她还跟我急,啥人哎!”
“嘿,强松,你就跟我拽吧啊!我看看啥车。”
谢甜甜拽着路强松的胳膊一起走到了不远处停着的雪铁龙跟前。
“这…啥牌的?”谢甜甜车前车后走了两圈,又用手指划拉划拉车窗玻璃问。
“雪铁龙。”
“得多少钱?”
“十多万吧。”
“十多万?你啥样的朋友能送你这样的大礼?”
“一个老板,她请我给他们公司管点事。这车算是预付的酬劳吧。”
“肯定是女的。”
“啥女的,大老爷们,胡子多长,一脸的骚疙瘩。”路强松实在不敢说是大凤二凤送的车。他怕谢甜甜掐他啊。
“上车吧,咱们过去。”路强松招呼谢甜甜上车。然后启动开向了天豪酒店。
在酒店的旁边,路强松带谢甜甜又吃了饭。俩人这才一同进了酒店的306房间。
一进房间,谢甜甜就一把把路强松抱住,然后摇晃着把他推倒在席梦思床上。
“甜甜,你不能这样,我是艾滋病村里出来的,身上叮着一小窝病毒呢。”路强松说。
谢甜甜明白路强松话里的意思,知道路强松还记着上次自己去女儿坊时拒绝他的事。她捧起路强松的脸看着,说:“强松,我不怕了,如果你没有病,我就安全;你有了病,我就传染上,和你一样当艾滋病人。反正咱俩一样了,谁也就离不开谁了。”
“甜甜,咱还是注意点好,说不定我真的有问题,就连累你了。”
“强松…我喜欢你,我…离不开你…”谢甜甜的眼里呲呲的火苗在窜。
“甜甜,你听我说”路强松还想再劝劝谢甜甜,但是谢甜甜的舌头堵住了他的嘴,同时她的柔软的小手摸索滑动,弹开了他裤子上的拉锁…
第二天早上,路强松醒了一看手机都七点半了,赶紧把趴在他身上的谢甜甜推醒。
“甜甜,你快起来,上班要晚了。”
谢甜甜嘟着嘴赖床上不起,手搂住路强松不放,“强松,我…还要-――再睡一会,你…怎么突然这么这么这么的棒啊!”
“棒个屁,快起来!真晚了。你赶紧上班去!我得去找昨晚上跟你讲的薛超主任去。”路强松把谢甜甜的手拿开,自己先起来了。
谢甜甜眯着眼,白藕一样的胳膊往身边搂了两回都落了空,一睁眼,看见路强松已经起来了,又拿起手机看了一下,马上惊呼起来:“哎呀,强松,你怎么不喊我,我迟到了!”
路强松笑着摇摇头,刮了一下谢甜甜的鼻子,“傻妮儿,你就装吧。”
等谢甜甜穿好洗漱好,路强松先开车把她送到公司,然后就调转车头,开始驶向罗湖区。
一个小时以后,罗强松一路打听终于看见了“深圳市祥和人民医院”的牌子。
路强松找到医院的停车位停好车,就向门诊大楼走过去。
在门诊大楼进门的咨询台前,路强松正准备向值班的护士问一下院长办公室在几楼,忽然看到一帮十多人攥着棍棒和刀具,从门诊楼的另外一个大门闯了进来。其中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走在前面,她的脖子上勒着白色的孝布,举着一个牌子,牌子上白纸黑字,写着“还我公道!还我妈妈生命!”
咨询处值班的护士一瞧这阵势,都吓得离了岗位,闪躲到一边。
这十多个人簇拥着逼向了CT透射区。一会儿,从那边传过来几声惊呼,“杀人了!杀人了!”接着是杂乱的脚步踏在医院光洁硬实的地面上,发出带有回声的很响的声音。向路强松这边传过来。
路强松注意一看,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都像疯了一样朝这边大门口跑过来。而先前进去的那一群人,则挥舞着刀棒,嘴里骂着脏话,追撵着这几位医生。
路强松知道,看这情形肯定是又发生了医患纠纷。
突然,斜刺里又冲出一个年轻人,手里攥根废弃的钢管,拦住了这几个惊慌失色的医生的去路。
“猪狗不如的医生!你没有医德,啥都不会!滥充专家,草菅人命!还我姑姑公道!”一个年轻人挥舞着一根闪亮的钢管,向跑在前面的一名医生砸过去。
路强松可以想到这根钢管砸在那医生头上,会是什么样的后果。上前阻拦已经来不及了。他果断从牛仔裤兜里又摸出了一枚一元的硬币,两指夹住,稍一搓捻,倏地甩出。硬币嘶叫着,划了一道银线,像子弹一样打在那年轻人握钢管的手上。
年轻人的手一哆嗦,钢管再也攥不住了,脱手砸在能照人影的地板上,当朗朗的声音刺得那追撵医生的一帮人都住了手,满脸疑惑地望着年轻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路强松慢慢走过去,对着这一帮情绪失控的人抱拳拱手说:“各位兄弟姐妹,有什么事好好向上反映,协调解决,像你们这样冲动,自己的冤伸不了,还会酿成更大的祸端。等清醒过来后悔就来不及了。”
“你小子是谁?不要你多管闲事!”
“肯定是这医院的。快滚开!不然,先打残了你再说!”一个穿牛仔裤,光着上身,理着平头的年轻人对路强松瞪着通红的眼珠子。
他手里的腕子粗的木棒,差一点戳到路强松的胸膛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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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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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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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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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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