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老板,我是琪琪的哥哥,我妹这会儿在公安局的小黑屋里关着呢,你倒够潇洒的啊。”
粟涛转了转熬得通红的眼珠子,“琪琪的哥哥?琪琪是谁?”
路强松没有想到粟涛这么快就开始耍无赖了,连琪琪也装作不认识了。看来这小子早就做好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准备了。xǐυmь.℃òm
这时候,旁边候着的潘咪咪忍不住冲了过来,“粟涛,昨天还带我们看你的破楼,今儿又装不认识了,怎么,耍无赖装流氓啊?”
“你是谁?不要这么跟我讲话!”粟涛瞪着潘咪咪不屑地喝斥着。
“粟老板是个有身份的人,必须得做有身份的事,可是睡了人家小姑娘,还把人家送进监狱,这是有身份的人做的事吗?”路强松蔑着粟涛。
粟涛又眯了眼斜着路强松,“你是哪儿冒出来的,敢来管我的事?是琪琪花钱请你的?你知不知道我开一张支票,就可以让你从地球上消失?”
“哎呦喂,我知道,知道,粟老板,你不知道吗,现在月球上也能呆人了?你还开一张支票,你有吗?你还敢下笔吗?”
粟涛抬胳膊揸开手指按按两边的太阳穴,摇摇头,对身边的三个人说,“哎呦,我困得受不住了,得上去睡觉,哥几个,把他给我扔出去吧。”说着,就要往楼上走。
路强松跨前一步拦住了粟涛的去路,“粟老板,当缩头乌龟,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
粟涛瞪着路强松的眼睛里射出一道凶光。
粟涛身后闪出一个胖子,头似大窝瓜,一脸的横肉,眼睛小成了一条缝,一说话,有些结巴,“小子,你…赶紧滚…滚出这个小区,我…给你…三…三分钟时间…”
“我说这位哥唉,你说话能不能快一点,你这一句下来三分钟就过啦,我还哪有时间滚啊。”路强松真替这哥们着急。
“你…你他妈…笑话谁哪?!”胖子恼羞成怒,抡起拳头呼一下就奔路强松的面门砸过来,恨不得把路强松砸成肉饼。
路强松不躲不闪,左手撩起来,噗地一下抓住了窝瓜的拳头。
窝瓜没有想到自己使出浑身大劲击出的拳头,竟然半道被人给轻而易举地攥住了。惊惧之时,又使劲拽了几拽,想把拳头收回来。但是对方的手劲也太大了,自己的拳头,像是被一个巨大的铁钳给夹住了一样,怎么抽也纹丝不动。
“噗噗”,窝瓜累出了两个响屁。
路强松攥着他的拳头的胳膊往怀里一带,窝瓜再也站不住,身子往前一扑,此时的路强松早已经把抬起的右膝对着窝瓜的裆部顶了上去。
“啊,哎呦,我的老二…”窝瓜俩手捂着裆部,弓腰撅着腚退了几步,瘫软在地上。
另外俩人,一看这阵势,感觉有些不妙,互相递了个眼色,一左一右,从两边同时向路强松发起攻击。
路强松瞅着俩人的拳头就快要挨着自己了,急拧身撤步,弹在几步开外。
俩人只顾迅猛地进攻,根本没想到路强松还能这么快躲开,等看清了情况,彼此的拳头已经恶狠狠的捶在对方的脸上。
左边的那位疼得刚把手捂在腮帮子上,路强松近前一步的后旋贴地扫到了,他感觉俩腿像是被棍子击中,一阵麻痛,哽叽一声坐在地上。
右边的那位鼻血还没擦净,路强松侧旋的一只脚已经挂着风飞到眼皮底下。
路强松知道自己这一脚下去,对方的眼不瞎也得挂一个星期的消炎针,这样一闪念,他把脚收住了,想调戏一下对方,几个脚趾一顶,脚上的鞋退下来半截。
路强松知道自己已经半个多月没换鞋了,那臭味可以当蚊子药用。
果然,擦鼻血的那位老兄在惊惧中吸了几口,哇的一口秽物喷了出来。
“唉哟,你小子的招真他妈损啊!”他龇牙咧嘴嘟囔着,又要抬腿来踢路强松。
路强松的臭脚脚尖儿一挑,跟着刷地下压,下劈腿的力量让擦鼻血的老兄普通一下跪在地上。
拉着架要上楼的粟涛,一脸的不屑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掩藏不住的惊慌。他犹疑了一下,转身几步快跑,钻进了刚刚停在那儿的小车。很快发动了车子。
路强松知道粟涛想躲出去。
“不能让他跑了。一旦跑了,比抓一只野兔子都难了。”路强松在心里警告自己。他往地上找了找,小区的地面太干净了,连一粒碎石砖块也找不见。
粟涛已经把车子退出了停车位,正调整方向准备冲出去。情急之下,路强松从牛仔裤的屁股兜里掏出了一枚一元的硬币,运力指尖,轻轻地搓捻,夹着硬币的两指倏然甩出。
硬币旋转着,在空中划出一条银线,嘤嘤叫着,飞向汽车的轮胎。
“噗!”轮胎破洞,一股碾压爆出的气流,在路面上吹起一团尘浪。
汽车立刻转了方向,像是脑血栓发作,身子向一侧倾斜。一阵摇摇晃晃,咚的一声撞在小区花园的水泥台子上。
小车怪哼了几声,熄了火。
粟涛从车里钻出来,看了看车,然后朝后面的轮胎踹了一脚。
他气急败坏地走到路强松跟前,“我已经破产了,资金都套住了!你再逼我我能有啥办法!要不然,我拿命还你吧!”
“呦,粟老板,没想到你的命就他妈值这一点钱啊!这也太贱了吧?真给命也可以,你不打她们一声招呼吗?”路强松说着,把粟涛老婆女儿的相片甩到他的眼前。
粟涛像是被打了一针镇定剂,不再嚎嚎了,他弯腰从地上捡起照片,用袖口擦去照片上的灰尘凝视着。
“兄弟,我想办法给你们凑钱,你千万别动我老婆孩子!”粟涛露出了怂相。
“粟老板,给你三天的时间,把琪琪转给你的钱交上来。否则的话,先让你老婆女儿知道你在这儿的风流快活事,然后嘛…你老婆女儿也都是女人,女人最怕啥,你应该知道。有种,闲着没事咱就玩命吧,看粟老板的运气能不能一直好。”
“记住啊,三天!到时候我来拿钱!”路强松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兄弟,我知道你是高人,可我粟涛眼下确实快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老婆孩子的生活费我都快拿不出了。”
“拿不出生活费?你刚才不还牛逼哄哄地说输个十万八万的不在乎吗?”
“兄弟啊,那就是我癞蛤蟆垫床腿硬撑啊!我赌博的钱都是借的高利贷啊!”
“那这么说咱们就只能赌命了?”
“兄弟啊,虽然我不知道你在哪条道上混,可我也能看出来你是个人物,这样吧,如果你有能耐把别人借我的一笔欠款要回来,就能救琪琪了,这是我能想的最后一条路了。”
“欠款?多少钱?”路强松仿佛看见了一丝亮光。
“一百五十万。”
“谁借的?”
“大凤二凤,这俩臭三八,设计黑了我一百多万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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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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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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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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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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