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易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我,我再厚的脸皮也不好意思跟他贫了,于是就摸了摸鼻子挺尴尬地说道:“行了行了,你又想怎么样?”
“让我帮他的忙也行,你得先把姓班的那小子微信给删了。”南易一本正经的和我说着,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我不了解高科技,但我了解男人。”
我简直要被他这奇葩的观点给亮瞎了,想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口中那姓班的小子指的是班云鹤,一时只瞠口结舌的说道,这两件事八杆子打到一块儿去吗?再说我也没怎么跟谁聊天好不好?
班云鹤最近的确经常敲我,但那都是为了给我妈找保镖的事情呀,后来朱艳被关进精神病院,我自然要跟他商量着把保镖给撤了,不能总麻烦别人不是?
还让我删别人微信,我就不删!
我把心里的想法和南易说了,南易当即一瞪眼,冷冷说道:“那你别想让我帮忙。反正我看你这学生和那女鬼感情也挺好的,两人一块儿共赴黄泉那多有意境啊,来生说不定能投个双胞胎一直背靠背呢!”
这话毒的呀,把我跟华羡蓉都给吓着了,一时半会儿的跟吃了鸡蛋一样贴得说不出话来。
华羡蓉更是瞬间嚎了出来,哭着说道:“不行不行,老师我求求你救救我吧,我不要跟她一起,我害怕,呜呜呜……”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怎么好意思不帮忙?但我又实在不想好端端的把人微信给删了,就犹豫着不肯说话,华羡蓉就以为我是不想帮忙,一时哭天抢地的,好像等于我把她害死了似的。
我一时无奈,只好拿出手机找到了班云鹤的微信,结果一看到他那个根正苗红一心向党的头像更是下不去手。
见南易一脸探究地盯着我的手机看,我突然萌生一个念头,并没有直接删除微信,而是先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截了张图,把班云鹤的微信号留了下来,然后就装模作样地把班云鹤给删了,预备事后以被盗号为由再把他加回来。
做这些的时候我心里其实挺紧张的,生怕南易发现端倪,但他毕竟在闭塞的村子里呆了100多年,对手机的功能根本一无所知,所以并没有发现这里面的猫腻。
看见我真的照他的吩咐删除了班云鹤的微信,南易满意的点点头,在我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说道:“那我们先回去准备点东西,晚上再来。”
我松了口气,正欲点头,华羡蓉却连忙紧张地说道:“老师,你们不能把我丢在这!我求求你了,不要抛下我一个人。”
我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说道:“你可以跟我们一起走啊,回学校上课去呗。”
华羡蓉一听,更是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惊恐地说道:“不,我不回学校,学校更可怕,我,我……”
我觉得她这份恐惧来的莫名其妙的,还想在说什么,南易却打断了我们的对话,说道:“我们不可能不走,因为有些东西要准备。如果你实在害怕,我叫别人来陪你。”
华羡蓉见他态度强硬,自然不敢在他面前造次,听他这么说就犹豫地点头同意了。
南易便倨傲地一点头,转而说道:“打电话给周月寒。”
我本以为南易是想让周月寒来陪她,于是想也不想的说道:“那手机号是周月寒舅舅的呀。”
“没错,找的就是他。”南易随意地道,“快打。”
我怀疑地看着他两眼,但最终还是照着南易的意思把电话打了过去。
周月寒舅舅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年轻,而且很有礼貌,电话一接通他就说道:“你好,简小姐,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想把电话给南易,但南易却并不接过,而是拽的二五八万地说道:“你就跟他说是我让他来这一趟,他自己就知道怎么做了。”m.χIùmЬ.CǒM
然后又朝华羡蓉扬扬下巴,说道:“十分钟,他准过来。”
我半信半疑地将南易的话传达了过去,周月寒的舅舅果然应声道:“我知道了,替我向南哥问好。说着,就挂了电话。”
我疑惑的举着手机,半天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南易便不再废话,拽着我的手腕要带我出门。
华羡蓉显然很害怕,恋恋不舍地追着我们到了门口,本想跟着出来,但却像是碍于什么似的,一直没能出门,只是一脸担忧地在门边看着我们,欲言又止的。
我频频回头去看,南易就不耐烦地在我后脑勺拍了一下,说道:“别回头。”
我捂着后脑勺龇牙咧嘴的,想问他为什么,南易却言简意赅的说道:“她家里有东西,回头再跟上你,那可真是甩都甩不掉。”
一句话就把我给吓瘪了,立马不做声地窝在他身边,完全不敢说话。
想到我之前独自一人闯进去还敢开直播的那份勇气,我自己都忍不住要给自己点个赞,说起来我也算是作死界的一股清流了,花样作死不带重复的简直。
“好端端的,你怎么还自豪上了?”南易见我一个人在自嗨,不由嫌弃地说道,“是不是特别佩服自己吸引邪祟的能力?”
我噎了一噎,没好意思接话,顿了好一会儿才问他道:“对了,她家到底有什么东西啊,你从哪里察觉到的?为什么我都没有看出来?”
“因为你瞎。”南易言简意赅的说道,“那么明显的煞气,还用我来提醒你,看来之前那些罪都白遭了。”
一言不和又被骂,我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不由识趣地呆在一旁,不言不语,安静如鸡。
“说你,你还不乐意是不是?”南易修长的指尖推了推我的太阳穴,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别人说什么你信什么,就你这智商,以后还是不要学别人见义勇为了好吗?”
“我有那么笨吗?”我揉了揉被他推疼了的太阳穴,不服气的说道,“一个个都这么说我,再说我生气了。”
南易瞥了我一眼,竟然真的不再说我了,但也没有安慰什么,就只是牵着我的手把我往前面带。
我知道这是他妥协的表现,当即开心了起来,追上他的脚步好奇地问道:“你刚才说的都是什么意思啊?华羡蓉家里的邪祟又是什么来头?”
南易也没有瞒我,听见我的疑问以后就偏头与我对视着,郑重地说道:“她在说谎,因为李慧敏现在就在她家里——不是李慧敏主动找她,而是她把李慧敏给囚禁了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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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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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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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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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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