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才十五六岁,但那张扬霸道的个性根本不像个高中生,所以看她出现在学校里,而且还是在我带的班级,总有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还以为她是来找我算账的,说到底还是她在铜雀村给我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
“在学校,当然是上学啦。”周月寒小幅度地翻了个白眼,朝我说道,“五班也是你教的?”
我心里一阵恶寒,也压低声音问道:“我一直以为你的职业就是除魔卫道,没想到还在上学。”顿了顿,我又问她说,“那你怎么想起来转到我们学校了?”
周月寒漫不经心地收拾着画板,听见我的问题也没有抬头看我,她今天戴了个黑色的帽子,把头发都梳在了后面,看起来就像是个气质高冷的小男孩。
“老师你们认识啊?”刘知淳估计是想起来之前和我吐槽的事情了,有些小心地跟我说道,“她就是五班刚转来的同学,刚才应该是在和同学闹着玩,你看她的画。”
刘知淳指着我面前的一个画板让我看:“我们之前的比拼都是将画拿给老师评分,谁的分数高谁就赢,现在是比谁画的快画的好,要综合各种因素来比。”
我听着刘知淳的解释,也将视线移到了面前的画板上,发现她虽然没有到神乎其技的地步,但的确比艺考生的水平要高一些,刘知淳他们输的不亏。
其实艺考看起来玄乎,但跟普通的应试高考一样,也有套路,一般的同学从高一开始分班的时候选择美术专业,学个两三年,考个大学是没有问题的,但眼前这幅画没有给五六年的功底肯定画不出来。
周月寒对此丝毫不以为意,见我在看她的画,就没急着收起来。
她画的是我们班一个叫顾默的女孩子,画的非常不错,顾默的特征和一些很难表现的明暗关系都处理的很好,要知道我已经画了快十年了,在校高中生里面,很少能有画的让我这么满意的。
“喜欢就拿去好了,一直到盯着看,别人还以为你是露怯。”周月寒说着,用定画液喷了一下,把素描纸从画板上撕下来给我,戏谑地说道,“给,裱起来挂在床头,可以辟邪。”
我别有深意地和她对视着,发现她并没有别的意思,这才把画收了起来,让她回自己的座位上去。
因为美术生的美术考试成绩占了很大一部分,所以美术课程和文化课程分量是一样的,而专业老师的工作量可比文化课老师的小多了,只不过是在学生自主创作的过程中指导一下,提出问题并帮助改正就行。
一上午很快就过去了,我的同事苗小春来找我去吃饭。
苗小春是音乐班的专业老师,因为音乐班比较乱,各种整容堕胎等等负面新闻,她带的也比较累,所以总爱跟我吐槽他们班学生的那些事情,今天看见我手上的画,更是羡慕的不行,问我能不能给她也画一张,我随口答应说让她晚自习的时候过来当模特看看,她欣然答应了下来,连午饭都多吃了两碗。
午休的时候,我拿出画框把周月寒画的人头像挂了起来,越看越觉得周月寒功底不错,难怪能把刘知淳赢得急眼。但可能画的太传神了吧,总给我一种画上的人在盯着我的感觉。
这想法把我自己也吓了一跳,正犹豫着该不该把话拿下来,就见到左手的手串上蓝光一闪,下一秒,南易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不过,因为我现在正半倚在床上看着对面的画,所以他出现的时候就直接压在了我的身上,这还不算,关键他的大手还意外地罩在了我胸口处!
我被他冷不丁这么按了一下,疼的我整个人都不好了,捂着胸口呲牙咧嘴地说道:“你谋杀啊?”
“这个提议倒是不错。”南易听见我的斥责,直接把手卡在我的腿弯,往上一捞,我就被他掀翻在了床上,倒下去的时候,我的膝盖还紧紧夹着他的腰!
“你,你想怎么样?”我紧张地看着他的右脸,发现上面虽然依旧陈列着几条疤痕,但丝毫不影响他的容貌,说明他的魂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不由说道,“这几天你又预谋着什么去了?我叫你怎么不理?”
南易没有直接回答我的话,而是伏地了身子在我颈边轻轻嗅着什么,气息仍然冷冷的。
“怎么,想我?”南易将唇移到我的耳边,悠悠地说道,“不是让你喊老公吗?喊名字谁听得见?”
我没想到他这么厚脸皮,瞪了他一眼,说道:“我傻了才喊,毕竟只是冥婚罢了。”说着,我看到南易唇边的冷笑,内心惴惴地说道:“你的伤没事了吧?”
“当然有事。”南易歪了歪头,淬了血一般的目光锁着我,是个十分可爱却又令人惧怕的表情,“既然你已经清楚自己给我造成了多大的麻烦,那我就不客气了。”
南易若有所指地说着,好整以暇地将手放在了我的领口,作势要解我的衣服扣子!
“你,大白天的你干嘛?”我吓得立马把那只手按住,惊叫着说道:“我告诉你这儿人很多的,不要乱来啊!”
南易邪邪地一笑,丝毫不理会我的反抗,单手把我按在床上,强硬地把我身上的衣服都给剥了。我强烈地反抗了一阵子,反倒弄的自己气喘吁吁的,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到自己胸前放上了一手,在大力地揉我那里!
我好悬没一嗓子给他哭出来,那儿传来的力道令我的脸色快速涨红,我不得不死死地咬住嘴唇,才能避免自己发出什么古怪的声音。
南易却丝毫没有要住手的意思,强势而紧密地贴着我,冷漠地说道:“没事,我喜欢你叫出来。”
我明知他的话是在逗我,却依然没出息地老脸一红,愤愤地小声抗议说:“每次说你的时候你就这样油盐不进的,可我真的很疼啊!”
南易听见我的不满,反倒很开心似的,微微扬起了嘴角,故意用大手掐住了我的脸,令我扬起下巴去看他,然后根本也不给我思考的机会,便狂风暴雨地朝我吻了过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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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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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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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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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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