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笑!”夏婉颜装作一脸愤愤的模样。
“嗯,难不成,我还哭?”月玄歌若有所悟道。“更何况,你属实该打。”她一边说,一边点点头。
夏婉颜愣了愣,摇了摇头后无奈的叹了口气。
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月苕无力的倒在地上,神色苍白,眼中俨然已经没有了生的气息。
这个男人,怎的这番心狠?如今纵使是回到明月宗,她也是死路一条,思来想去,她的心中渐渐有了打算:横竖都是死,她绝对不会让这他好过。
凌浩看二人聊的认真,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只是……他环顾一周,紧锁眉头,如今三大剑宗宗主都在此地,若是此时他再挑起战争的话,白若楠势必会将他当众斩杀,他,还不想死!
他的脚向后挪动,只要今日离开此地,有朝一日,他定会卷土重来。
想到这里,他弓起身子悄悄向人群外挪动。
“凌少宗主,这是要去哪儿?”凌浩看着面前拦住自己的一双脚,一时想骂街了,这个云韩天向来都不去管闲杂琐事,如今却频频和他作对。
若是有一日他当了耀日宗的宗主,必要带着耀日宗弟子踏平清风宗。
他面色狰狞,狠狠地咬紧牙关,手里的拳头紧握。他闭上双眼,快速调整自己的呼吸,再睁眼时,嘴角已经扬起了一抹微笑,神色无异。
“只是一时有些恍惚,这才蹲下身子缓了缓。”他伸手扶额,故作一副脸色苍白的模样。
“可是,歇好了?”听着夏婉颜戏谑的声音,凌浩只觉得青筋暴起。
“好多了。”他露出一抹尴尬的神色,装作疑惑道:“烈公子可是还有事?”
“贵少宗主可真是贵人多忘事,烈影的事,我自会找耀日宗宗主亲自解决。”她看向一旁挂不住脸的白若楠,那人觉察到夏婉颜的目光后,拱手赔罪。
“此事我定会给烈少宗主一个交代。”听着这句话,凌浩心凉了半截儿。
“只是,眼下当务之急的可是我们歌儿。”她故作亲昵,却惹的月玄歌一针白眼,在外人看来,那是娇嗔。
“此次托凌少宗主的福,月玄歌差点就交代在里面,不知,白宗主有何想法?”她嘴角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
白若楠听着这话,冷汗直流,思来想去后,他的目光定在了凌浩的身上。凌浩心里一咯噔,白若楠要放弃他了。
“宗主,我可是为耀日宗获得了神器!”他的一句话传来,白若楠又打起了退堂鼓,凌浩,放弃不得。可如果继续包庇凌浩的话,他便等同于与其他剑宗为敌,若是因为凌浩一人便将耀日宗陷入绝境,他,又有何颜面面对他们?。
一时间,白若楠犯了难。
看着犹豫不决的白若楠,凌浩心中有了一份底气,只要神器在他手中,别人就奈何不得。
“看来白宗主打算包庇这个小人了。”这话一出,人群中明显开始有了躁动,白若楠神色一垮,是他的行为惹起了众怒。
终于,他叹了口气……
“一切还请烈大人定夺。”这声大人一出,凌浩便愣在了原地。“白若楠,你糊涂!”他怎么都想不到白若楠会做的这么绝。
听着这句话,散修们对烈影有了新的定义,纵使是月玄歌也不例外。
“歌儿想怎么做?”
“既然他以神器为傲,那不如……夺走他的神器如何?”她看似漫不经心,眼中的恨意却是丝毫未减。
“剑女人,你妄想。”这,是他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凌浩猛的跪下,他不由自主的张大嘴巴,随后一截断舌飞出,那截断舌在地上扭动了几下后没了动静。他吃痛的捂住嘴巴,鲜红的血液顺着指尖留出。
白若楠心中一惊,心中暗自庆幸之际,更多的则是对夏婉颜的恐惧。
“我看,甚好。”
夏婉颜抬起右手,五指渐渐收拢,凌浩只感觉脑海中一阵又一阵撕裂的疼痛,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
只是一张嘴,又是一股血液,越发衬托他的狼狈不堪。
凌浩的头顶上有一枚若隐若现的铜钱,反观夏婉颜就是不将它痛快的从凌浩的神海中剥离,他只得忍受一次又一次的疼痛。
“看,那是什么。”
“是神格。”
散修们蠢蠢欲动,就连耀日宗的弟子们也不例外,只是碍于夏婉颜在场,一个个红了眼却又无可奈何。
凌浩的喉咙在咕噜咕噜着,像是在求饶。
终于,贪神神格被剥离。
“要吗?”
“拒绝。”
“……”月玄歌嫌弃的神色毫不掩饰。
“你太狠了。”她对着夏婉颜竖起大拇指,不出意外的话,凌浩的神识恐怕已经是破碎的不能再破碎了。
“过奖了。”月苕看着昏迷不醒的凌浩,不等众人反应,一击即中他的心房,凌浩当场陨落。
“你!”白若楠一时气急,反手轰在了月苕的丹田,丹田,应声而碎。月苕惨叫一声,整个人失去了生机。
“这个小碧池,居然想自爆。”月玄歌破口大骂,云韩天愣了愣,看向了怒不可遏的月玄歌。
果然,传言是假的。
月玄歌猛的一抬头便和云韩天开了个对视。
“咋滴,有意见?”
“……”他默不作声,缓缓移开视线。
“从今日起,月苕正式被逐出明月宗。”甄月溪幽幽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年轻人的世界,她不想再参活了。
白若楠看向一旁漠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天榷,一时晃了神。
想当初,他也是如同他这番的意气风发,只是如今,他心中的杂念,太多了……
“白宗主。”天榷察觉到他的目光后,拱了拱手。“天榷有一事相求。”
“何事?”
“天榷,想退出耀日宗。”
接二连三的晴天霹雳让白若楠一时招架不住,身子晃了晃,满脸的悲怆神色。
“罢了,走吧。”
玉玲珑看着决绝的天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原来,他真的没有开玩笑,可是,她又该如何给他一个交代?毕竟,她可是大放厥词让他来清风宗。
好在,天榷只是看了她一眼之后,便转过了头,只口不提清风宗。
玉玲珑捂住胸口,只觉得闷闷的,她好像更加烦躁了。
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甄月溪张了张嘴,最终什么话也没说出。在一行人看不到的地方,悄悄走了。
天榷愣了愣,眼底满是不舍的情绪,只是一瞬间,眼中再次恢复了清明。
“小丫头,再会。”
“……嗯。”天榷的背影带着一丝落寞,还有一丝不屈。
凌天羽不满的看向玉玲珑,抓着她的胳膊稍稍用力,玉玲珑吃痛,一脸茫然的看着凌天羽,那副阴冷的嘴脸又变成了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只是这一次,玉玲珑看到了。
“爹爹。”
他看着玉玲珑铁了心的模样,顿时感觉到大事不妙。“玲珑。”
“天榷救过女儿一命,女儿也曾答应天榷,他若想来清风宗便能来……”玉玲珑不再开口,她的意思已经很明了,无需再多言。
“玲珑,胡闹。”
“爹!”凌天羽拦在玉玲珑的前方,苛责道。“玲珑,你已经长大了,不可以像以前那样胡闹了。”
“胡闹?”云韩天低声笑道。“你是说玲珑违背自己的诺言胡闹,还是说从小到大你都带着玲珑胡闹?”
“你,你满嘴胡言,我怎么可能带着玲珑瞎胡闹?”他心虚的摸了摸鼻头。
玉玲珑呆呆的看向云韩天,这,是他第一次站在她的这边。思来想去,她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坚定。“爹,如果你非要让女儿陷入不忠不义之地,那就让女儿也退出清风宗吧。”
云韩天愣了愣,看向此时此刻认真的小女孩。
她,好像长大了。
他讨厌玉玲珑的原因并非是因为她的矫揉造作,更多的是她对于凌天羽无条件的听从,是非不分。
“天儿,你快劝劝玲珑。”玉天祥只觉得愁人的狠,他一脸求救的神色看向云韩天。只是这次……xǐυmь.℃òm
云韩天定了定,继续开口:“宗主,此次玲珑只是想报答她的救命恩人,更何况,有我在,他必定不会乱来。”至于他是谁,两人不言而喻。
“云韩天,你怎么能跟着玲珑一块儿乱来,你还有没有把宗主放在眼里。”一个云韩天就够了,再来一个天榷,他怕是会疯。
云韩天默不作声,玉天祥思考再三之后,摆了摆手。
“罢了罢了,你们年轻人的世界,我老了,老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
“谢谢爹爹。”玉玲珑一脸感激的看向云韩天,那笑容好是耀眼:“谢谢云师兄。”
是师兄,不是哥哥。
“嗯。”他能做的只是淡淡的回应,二人一致的忽略了凌天羽扭曲的面孔。
“喂,敢不敢来我清风宗!”玉玲珑一路跑跑跳跳,哪还有少宗主的风范?
天榷听着越来越近的声音,一时愣了神。
这小丫头真的……
他缓缓转过身子,玲珑一个刹不住猛的栽倒,他急忙张开手抱住。
他的身上是淡淡的檀香味……
“小丫头,这么着急投怀送抱。”
“你!”
她羞愤的站起来,一跺脚。
“等你到了清风宗的,我一定欺负死你!”
“好啊,荣幸之至!”
二人在外人看起来打情骂俏,这一幕也让凌天羽看在了眼里……
剑人!
“你的玲珑妹妹“移情别恋”了。”她看向云韩天打趣道。
“……她在我这里只能是浪费时间。”
“啧啧啧,看不出来啊。”
“彼此彼此。”
看听着云韩天戏谑的声音,她愣了愣。
幻蝶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贪神神格在空气中微微震动,它猛的一跃冲向天榷,天榷反手将玉玲珑护在身后,祭出剑器,与之抗衡。
夏婉颜同月玄歌相视一笑,懂得保护玲珑,不错不错,这若是扔在凌天羽身上,不把玲珑挡在前面就不错了。
看着如此抵触的天榷,贪神神格它急了,它急了!
“好歹是个神格呢,天榷,你就从了呗。”月玄歌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谁让他之前合着凌浩一起整她?
……
夏婉颜不明白,为什么贪神神格一定要选择天榷?
神识中的神剑微微震动,道出了原委。
神器若是脱离灵修单独存在的话,不久之后,神器的神力会渐渐溃散,不再是一把神器,这也是神器在择主时小心又小心的缘故。
只可惜,出现了夏婉颜这个变数。
灵力打斗必定会伤了玉玲珑,思考再三之后,他转身飞离了原地。
“瞧瞧,这才是一个合格的男朋友!”夏婉颜对着月玄歌一阵挤眉弄眼,惹得月玄歌一阵嫌弃。
“我觉得那个不会。”她头一点,看向默不作声的云韩天。
“……不试试怎么不会?”
“你可拉倒吧,可不要乱给本姑娘乱点鸳鸯谱。”随即,看着夏婉颜的目光一脸嫌弃。“嫌弃就直说嘛。”夏婉颜贼兮兮一笑。
“话说……”
“嗯?”云韩天一脸疑惑的看着卖关子的夏婉颜。
“你啥时候开窍啊?”
“……”
一天之内,耀日宗是丢了西瓜还丢了芝麻,成了人人茶余饭后的话题。不知为何,天榷成为了清风宗玉天祥的亲传弟子……凌天羽将这一切的原因归咎为他继承了神格。
是的,天榷继承了贪神的神格。
……
“神器缔结了本命契约。”
“嗯。”她感受着体内充沛的灵力,只是,为何迟迟不见晋升?
“这次,怕是得神器带着你晋升了。”白白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一时间,其他三兽沉默了下来。
“怎么讲?”她看向手中的剑器,目光最后紧锁四颗玉石。
四颗玉石,四大神兽,四个神魂,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朱雀第一个落入玉石,一时间,神剑上泛起红色光芒,一股强烈的灼烧感自夏婉颜体内由内而外的蔓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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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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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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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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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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