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埃里克森拦着她,她肯定会一时脑袋发懵的过去阻止。
苏湫问:“这肯定不是第一次吧。”
“当然,只是每次都有不同的玩法罢了。”
“你玩过吗?”
“当然没有了。”
“确定?”
“…这两年,我真的没有玩过。”
“哼。”
苏湫越发看不起他了。
埃里克森有点不服气她这个态度,突然想到温寒侨,说:“温寒侨见不得比我干净吧,他可是比我还要早进入这个组织的。”
“你又知道了?”
“但凡是在这个地方有挂名的,都会知道温寒侨,毕竟他是唯一的几个没有交会费就可以进来的人。对了,听说他其实是这个组织的创始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
创始人……
之前温寒侨和她说的好像不是这个版本,苏湫有点摇摆了,但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的经验告诉她,不能只信一面之词,很容易翻车的。xǐυmь.℃òm
“他们这个输了,有什么惩罚吗?”
“输了就给钱呗,两个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难道还能让对方缺胳膊断腿不成。”
“那也挺无聊的啊。”
苏湫还以为会有什么大动作呢,结果最后还是要转在钱上面,只是可惜了,这些人一旦失手,遭殃的就是那些当靶子的人。
埃里克森被苏湫的发言惊了一道,随后又笑了,说:“看来苏小姐也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的纯良。”
苏湫抬眸看着他,回给他同样僵硬的笑:“是,如果我现在身上有把刀,你敢靠近我一定会砍死你。”
“你不敢。”
“你看我敢不敢。”
“你不觉得我们两个这样看起来,很像一对吗?”
“别恶心我了谢谢。”
苏湫怕了,这个家伙还有点自恋的倾向。
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要是温寒侨的话,肯定就不会这样。
苏湫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在这样下去,她今天就又白来了。
但在这个暗到一米之外的人看不清五官的灯光下,苏湫压根找不到人。
她走向前面的长廊,周围都是类似于酒店之类的房间,埃里克森就远远的跟在她的身后。
“前面没有路的。”他提醒说。
苏湫彼时已经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期盼她可以走个狗屎运,可以录到什么重要的东西。
至于埃里克森说的话,根本不重要。
就在苏湫快要走到尽头的时候,那门忽然被打开了一半,里面突然冲出一个女孩,狼狈的跑出来,身上满身虐伤的痕迹。
就在那个女孩要抓住苏湫的裙摆时,埃里克森先一步的将苏湫拉走了。
“你干嘛…”
“别管,这是规矩。”
“什么?”
苏湫正一头雾水,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保镖,又把那个女孩给抓回原来那个房间了。
“你什么都没有看见,知道吗?”
“……嗯。”
苏湫无奈,被埃里克森带走的时候她一步三回头的看了那个房间好久。
怎么说呢,她这样也应该算作见死不救吧,但她又好像根本救不了她。
埃里克森将苏湫带到无人的后花园。
苏湫有点累了,后花园就只有一个秋千。
她自然是不客气的坐了上去。
“这个地方真的没有人管吗?你们会不会太猖狂了?”
这已经到了苏湫难以理解的地步。
埃里克森坐在藤椅上,端着从前厅带来的香槟。
不急不慢的说:“刚刚那个女孩是自愿的。”
“自愿?”苏湫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她刚刚都哭成那样了,你给我说自愿?”
“来这里的所有人都签署了保密协议,一会儿你走的时候也会签一份。那个女孩,就是一个卖身的。应该是受不了强度才会跑出来,你就算进去救她也没用。”
“你凭什么肯定?人是你安排的?”
“苏湫,你别不要相信。虽然这里的人都好酒色,但都是生意人,我们可是很讲究诚信的。”
埃里克森这副官方的自我模样,实在是让苏湫恶心的想吐。
于是她反驳道:“诚信?那你骗我的事情怎么说?”
埃里克森就知道她又要旧事重提,虽然关于那件事情他已经道歉了很多次,但每次苏湫一提,作为理亏的那一方,他还是要再道歉。
“我……”
“行了行了,”苏湫打断他,“我什么也不想听了。这样吧,你向我保证这是你最后一次找我,我就当做以前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小湫,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做朋友呢?”
“朋友?你只是想要利用我罢了,我们两个的身份,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可能做朋友的。”
就好像她无法跨越到温寒侨的头顶,让外界的人觉得她和温寒侨是门当户对。
很奇怪,原本埃里克森的初衷就和苏湫说的一样,纯粹的利用。
但这几次的接触,不知道哪里出了错误,就连埃里克森都分不清他到底是要利用苏湫,还是真的想和她交好了。
“林梦,上次之后她什么反应?你们还要离婚吗?”
苏湫转移话题。
提到这个,埃里克森就有点无奈了。
那天林梦的反应确实很大,但过了几天之后,她就又在撺掇着离婚的事宜了。
眼看他爸爸快要去了,这个时候闹出离婚丑闻,肯定会影响到他。
他喜欢林梦没错,但不代表要在这个时候任她想一出是一出。
于是埃里克森回道:“还是那样,现在的女人真的不好哄。”
“你说你何必呢,要是我,直接离婚算了,免得最后闹太难看。”
“你要是哪天嫁给温寒侨,然后闹离婚,你就不会像我这样想了。如果我不生在这个家,我也可以随自己的心意,想结婚就结婚,想离婚就离,但事实就是,不行。”
他这话说完,苏湫也大概懂他的意思了。
原来她以为埃里克森不肯离婚真的是对林梦情根深种,原来也有这般俗气的因素在里面。
也不知道哪一方占比比较多呢。
“你们在做什么?”
这个声音是从头顶传来的。
苏湫和埃里克森双双向上看去,二楼阳台上,站着一个身着睡袍的男人,而那个房间对应的便是刚刚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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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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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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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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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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