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本也是想跟上去,封云天将沈清秋的拦住了,她心中一个咯噔,想要从封云天的旁边饶过去,封云天却是随着她左右、不让她有丝毫能逃走的罅隙。
她抬眼看着封云天,封云天抬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种时候,你去做什么?阿淮是有正事的。”
沈清秋抿了抿唇:“哦。”
“走,带你喝酒。”封云天说着,对沈清秋眨眨眼,带着些风流跟痞气的模样,他转头对着那个拎着行李的司机吩咐道:“你在这里等着阿淮,待会儿告诉他、我带清秋出去喝酒了!”
“封先生,我不去。”沈清秋皱了眉,她依然记得秦淮说过,离封云天远一些。
她不知道秦淮为何会这么提醒自己,或许是因为占有欲,或许是因为其他。
但是自己得按着秦淮的意思来……
“你看你是自己走,还是我扛着走。”封云天脸上有着笑意,手也是十分亲昵的搭上了沈清秋的肩上。
沈清秋吓得心跳一窒,以封云天要做些什么,她赶紧往后退了一步。
封云天笑出了声,眼中的戏谑越发的深了:“你说阿淮到底是哪点魔力,让你这么守身如玉的。”
他似乎并不需要沈清秋的回答,直接将她的肩头搭着,往外面带去。
沈清秋差不多是被封云天推着走的,心中有些忐忑,在想开后的下一刻才放开自己,让自己好生的随着封云天的意思走着。
或许,封云天将自己叫出来,是有事要同自己说?
在大亨酒店,不太好说?
到了一个歌舞厅,封云天松开了沈清秋的肩膀,要了两瓶红酒,直接开了封,将面前的所有酒杯倒满。
沈清秋一直盯着封云天,在等着他说话。
封云天将酒倒好之后,才不紧不慢的说道:“孟德华送你到阿淮的身边,到底是为了什么?”
封云天看着面前的酒杯,并未看沈清秋,话里的意味,她有些不明白。wWW.ΧìǔΜЬ.CǒΜ
似乎是在关心秦淮,又似乎不是这么回事。
她俯了身想要去看看封云天的眼睛,从他的眼里看出些端倪,恰好这时、封云天也抬起了头。
那一刹那,看到封云天那冷厉的眼,她吓得往后倒了一下,靠在沙发背上。
冷漠,狠戾。
同那个有说有笑十分痞气的封云天,几乎不像是一个人。
封云天嘴角轻轻的勾起:“清秋,你看什么?好看吗?”
沈清秋赶紧摇了摇头,再想从封云天的身上找出些什么端倪,可是什么都看不到了,仿佛刚才那冷漠狠戾只是自己的幻觉。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嘴唇微微动了动,一点声音都未发出。
可怕,太可怕了。
封云天似乎对秦淮,根本不像是这表现的用心相交的模样。
似乎,在秦淮的身边,他有什么目的。可是秦淮是这上海滩的天,他封云天也是天的左膀右臂啊,他的目的是什么?
让这天塌下来?
将这站在最高处的男人揪着摔下来?
沈清秋稳了稳心神:“封先生,秦先生可是你的朋友,你是准备做什么?”
“我看你在阿淮的身边,居心叵测啊!”封云天端起了一杯酒,直接一饮而尽,脸上带着笑意:“作为阿淮的兄弟,我自然然得帮他看看他身边的人,到底值不值得交往。”
“我有何居心,最多不过是能在影坛站得住脚而已。”沈清秋端起了一杯酒,想要喝口酒,让自己的气势更加的深。
封云天在说到自己居心叵测的时候,她便开始害怕、害怕封云天告诉秦淮,自己在被毁掉的那个家里,出卖秦淮的事情。
封云天是秦淮的兄弟,他会选择相信自己的兄弟,而非自己这个女人吧?
毕竟,他们的关系……算不得亲,只是利益相关,撕破脸更是脸陌生人都不如。
她打了个寒颤,想到这里,心中便是一阵一阵的冷着。
她不想他们连陌生人都不如。
应该,也不会有那么一天吧?
只要自己好好生生的,便能一直在秦淮的身边。
不,不对……自己现在,似乎已经不适合在秦淮的身边了。
沈清秋深深的吸了口气:“封先生,我没有任何的居心叵测,希望你嘴下留情,不要告诉秦先生那件事情。”
封云天嘴角勾起:“也行,不过呢、要看你对我的态度了。”
封云天说罢,便是起了身,去付了钱,独自走了出去。
沈清秋在思索着,封云天此行的主要目的,是想确定自己的什么事情吗?
她皱着眉,想了许久,想着封云天的每个动作细节、每句话,最后只能想到、他所有的问题都是关于自己是否有居心叵测的意思。
在自己说道自己没有居心叵测的时候,他也没有任何的追究,并无怀疑。
说明他是相信自己的,可是为何又非得拿那件事情来牵制着自己?
“沈清秋?”一个蹩脚的外国男人声音在沈清秋的对面响起,带着咬牙切齿的愤怒。
沈清秋猛地抬起头,入眼是满脸络腮胡的John,目眦欲裂。
她脸色微微发白,身体忍不住的颤抖着。
John直接在沈清秋的对面坐下:“真是巧啊,我在这上海滩又遇见你了,这回我看到了,你是一个演员对吧?”
John手拿着沈清秋面前的酒杯,死死地捏着。
沈清秋没敢说话,心中却是感觉到一片阴暗来袭。
为什么,为什么又遇见他了?自己在秦淮的面前,已经隐瞒了他的名字,只是想不再看见他。
可是在这个舞厅里,自己竟然是又遇见了他!
她的嘴唇颤抖着。
“现在,你是好好的跟我走,还是想我把事情闹大?”
“John,我警告你,这是上海滩,你不能乱来!”沈清秋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不再颤抖,有着该有的气势。
John冷笑一声:“上海滩?上海滩又如何?”
“秦淮,你知道吗?”沈清秋提着秦淮的名字,心中在暗暗的祈祷着,John在上海滩也听过秦淮的名字,对秦淮有些忌惮跟畏惧。
她的话,很快的起了作用。
John的脸色微微变了变,谨慎起来:“你认识秦淮?”
“之前嫣儿把我卖给你的时候,没有告诉过你、我是秦淮的女人吗?”沈清秋手捏的紧紧的,让自己的气势全部拿出来。
“不可能,你要是秦淮的女人,嫣儿怎么敢抓你!”
“秦淮不知道。”沈清秋说着,便是目光凌厉的看着John:“你,不要再找我,有什么事情,去找嫣儿。”
John想了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眼中带着阴暗:“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沈小姐,请你把之前我买你的钱还给我。”
“钱是嫣儿收的,为何要我还!”沈清秋有些怒了。
“是吗,那我就去找秦淮还。到时候我把所有的责任推到嫣儿的身上,只不过呢……你觉得秦淮这么一个权势滔天的男人,会再要你这么一个破鞋吗?”John学起骂人的话,丝毫不含糊。
沈清秋脸色刷白,破鞋……
她起了身,身体有些颤抖,她看着John,眼中有恨意。
John则是猖狂的笑着:“你可以好好的想一想。”
沈清秋猛地拿起了桌上的酒瓶,在桌上敲下,断出了一个尖锐的口子,John的脸色变了变:“你要做什么!”
沈清秋双手拿着那半截酒瓶对着John:“我想杀了你,真的想杀了你!”
她歇斯底里的吼着,眼泪在往脸上流着。
为什么,为什么!
她不甘,不甘啊!
周围的人,听到这边的动静,都往这边看来。
John举着自己的双手,有些害怕沈清秋真的拿着那酒瓶就往自己的身上插来。
自己偶遇沈清秋,虽然是想将钱要回来,但是、命他也得要啊!
沈清秋的眼眶发红,她像是个疯子,脑子里回想着只有在船上John将自己的双手按住,解着自己衣服的画面,她一步步的往John走去,眼中的恨意越来越深:“你要钱是吗?”
John摇着头,脑袋上有冷汗在往外渗着。
这个女人,太吓人了!
John心中如此定义着。
“你在船上对我做的事情,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沈清秋的声音有些颤抖,因为愤怒。
John点点头:“别、别……我也没对你做什么……”
John急急地说着,生怕沈清秋将自己杀了。
在船上,自己不过是脱了沈清秋的外衣,连皮肤都没摸到一下,难道这里的女人都是这么保守的吗?
就是这样,都要杀了那些男人?
John打了个寒颤,还是自己家乡的女人好!
“没做什么?”沈清秋冷笑起来:“你那还算是没做什么吗?”
那车上的医生都在说,自己被糟蹋了,而且她昏过去之前,John正解着自己的衣服。
自己本来是想一死了之的,结果却是没死了。
John急了:“不过是脱了一下你的衣服而已,这算是什么大事吗!”
沈清秋猛地一震,脱了一下衣服?
所以,后面根本没有什么事情发生的吗?
她手上的所有力气,猛地被抽空,没有那怒气的支撑,自己像是一个泄气的气球,瞬间焉了下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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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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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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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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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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