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天也不反驳她,只是定定的盯着她,直盯得她气恼的别开头,他才收回目光,拿起一旁擦过她头发的毛巾擦起自己的头发来。
一边擦还不忘指挥她,“把衣柜里的蓝色领带与黑色长裤拿出来。”
莫言晴见他不再用那种莫测高深的目光盯着自己,连忙拉开衣柜把他想要的东西拿出来扔在床上,就想溜之大吉。
还没来得及跑,就被白景天叫住:“等等,会打领带吧?”
莫言晴茫然的望着他,不知他何意,但是万事保险的做法就是摇头。结果她的回答正中白景天下怀,他狡猾的说:“不会?那我教你。”
莫言晴用力点头的姿势就那样滑稽的僵在那里,她苦着脸,呲牙裂嘴的说:“我很笨,你教不会的。”
“没关系,我会教到你会为止。”白景天瞥了她一眼,眉梢眼底浸染上一抹笑意,看她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总是让他开怀。
莫言晴见他衣服也不换,直接扣上纽扣,她咕哝道:“那是我穿过的衣服,你怎么还穿?”
白景天不以为然,一本正经的说着调戏她的话,“床都一起睡了,衣服一起穿有什么关系?”
闻言,莫言晴的眼刀“刷刷”地飞过去,恨不得在他身上捅出几个窟窿来,这人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
言语轻佻,举止轻浮,完全就是一个色胚。
白景天耸耸肩,并不受她的影响。见她仍盯着自己,他贼贼一笑,猛然拉开浴巾。
莫言晴见状,吓得尖叫一声,迅速背过身去,满脸涨得通红,尖声斥责:“白景天,你干嘛?暴露狂。”
“哈哈哈。”白景天纵声大笑,心底竟是畅快无比,他捞起床上的西裤穿上。没想到她这么害羞,若他没记错,那夜她豪放归豪放,可却是第一次。
据他所知,她与柯以默相识相爱到现在已经十个年头,对于现在爱上就跨越那条禁区的流行趋势,她还保有处子之身,实在令人意外。
莫言晴羞愤交加,真恨不得塞只臭袜子把他嘴堵住。正当她气恼不已时,身后没有任何声响,屋里静得有些诡异。
她害怕白景天又在使什么怪招,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她聚中注意力仔细观察身后的动静,突然眼前一花,脖颈上一凉。
那种沁凉的感觉让她心生恐惧,恐惧之下就是双手快过头脑,她闭着眼睛在空中胡乱抓着,然后似是抓住了什么,她反射性的借力使力,将那东西摔了出去。m.χIùmЬ.CǒM
白景天从来没想过,自己这么魁梧的身材会被人轻而易举的摔出去,而且对方不仅是个女人,更是个外表娇柔的女人。
他的颜面,在背脊着地的那一瞬间,彻底丢尽了。
“哎哟”,自从他会打架以来,就从来没有被人摔得如此狼狈过,刚才他看着光洁的脖子,想着为她的美再润点色。于是拿起早先让人送来的珠宝,打算为她戴上。
哪知刚接近她,她就胡乱的挥舞着手,他怕她会抓伤自己,便想将她箍住。她却反手抓住他的胳膊,在他最没有防备的时候,来了个过肩摔,将他摔了出去。
听到白景天的惨呼,莫言晴回过神来,睁开眼睛看着躺在地上四脚朝天的他,第一反应是抱歉,第二反应却是毫不给面子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她笑得花枝乱颤,指着他的手指也抖个不停,“哈……哈哈,哈哈哈哈。”她笑得喘不过气来,也不管他阴沉的脸色,兀自笑得开怀。
白景天翻身坐起,满脸憋闷,眼神危险的盯着她,冷冷的问:“真那么好笑?”
这个该死的女人,摔了他竟连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还敢取笑他,是可忍孰不可忍?
莫言晴识时务的闭上嘴,声音虽敛,但脸上的笑意却是怎么也憋不回去的,她揉着发疼的肚子,乐不可吱的摆手,“不,不好笑,一点也不好笑。”
话虽是如此,但那微扬的唇角,以及震动的胸口,仍是道出她欲忍而不得忍的笑意。
见她不知悔改的模样,白景天眉心深陷,他自地上一跃而起,本是一个潇洒至极的动作,却因脊梁骨隐隐作疼而大打折扣。
莫言晴瞧他不善的脸色,吓得直往后退,这才感觉到害怕,她抖着嗓音说:“你……你要干什么,你……你别乱来啊。”
白景天本无意吓唬她,见她胆怯的样子,又忍不住想要逗弄她,于是板着脸,说:“我就是要乱来,你又能怎么样?”
莫言晴摆出一个御敌的姿势,逞凶斗狠的说:“那就别怪我再将你摔个四脚朝天。”
说完想起他刚才滑稽的动作,眼睛弯弯,欲笑不笑,忍得彼为辛苦。
白景天半眯着眼睛,不以为然的盯着她。她以为她那点三脚猫的功夫真能抵挡住他?刚才他只是没有防备,才会猝不及防的被她摔出去。现在她还想故技重施,只怕难如登天。
眼前庞大的存在感让莫言晴心生怯意,她隐约记得还在学校时,班里有个女同学很迷他,对他的事事无巨细,统统了如指掌。那时候她似乎提过,白景天曾是跆拳道、散打及空手道的佼佼者,自己虽是苦练到跆拳道黑带,毕竟没有实战的应用,与他相比,自己岂是对手?
她心知比武自己是胜不了,此时贵在能够服软。她拳脚一收,连忙走过去,殷勤的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快坐下让我检查一下看有没有伤到哪里,刘医师在门外吧,我这就去叫他。”
莫言晴急急说完,就想借口溜之大吉,脚步还没迈出去,她的手腕就被人拽住,落跑计划胎死腹中。
白景天坐在床上,仰着脸望着她,低声道:“我还没那么脆弱,坐到我身边来。”
或许是他的表情太过严厉,莫言晴不敢再与他对着干,乖乖的在他身边坐好,只见他伸手环住她的颈子,她全身一僵,他该不会是想掐死她灭口吧。
然而她想象的血腥画面并没有到来,颈上一凉,他的指温温地抚过她颈后,带起一阵酥麻。她心中略感诧异,低头一看,就被颈下那条光彩夺目的钻石项链给吸引了全部目光。
他这是何意?
她打了他,难道他还想嘉奖她不成?
抬头看他,只见他神情专注的看着她颈上的项链,她忽然明白他刚才的举动,心中涌起歉疚,她呐呐道歉:“对不起,刚才是我太敏感,你真的不要紧?”
白景天摇摇头,并不言语。他转过身去拿起蓝色丝质领带,倾身就要对着镜子系领结。
莫言晴见状,因为内疚,她主动过去要帮他的忙,抢了领带就要往他脖子上套,“我帮你。”
白景天按住她的手背,从她手中抽出领带,挑眉问道:“你确定你真的会,不会趁机勒死我?”
莫言晴满头黑线,这人忒记仇了,她刚才已经说了不是故意的,他还用言语讥讽她。“我勒死谁也不敢勒死你啊。”
“我以为你没有不敢的事。”
“……”莫言晴呆站在原地兀自气闷不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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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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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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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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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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