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老嬷嬷可真是严得出奇啊,眼神笑眯眯的,是一个慈祥的奶奶,然而,这温柔的话语,对上官云而来,却是暗藏杀机,包藏祸心,别有用心,“夫人,您这姿势还有问题,来,老奴再教教您,再站半个时辰”。
上官云一听,心中一惊,还要半个时辰,她会死的吧,会的吧,等一下,凌凤姑娘就要来了啊,她也是个严厉的,不过,还好,自己这舞蹈估计是因为练过轻功的原因,倒还勉强合人家的心意,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啥!”
第三日,白天之时,学习的礼仪站姿以及舞蹈之后,晚间用过晚膳之后,上官云原以为就可以休息了,然而,并不能。
谭相炜还在前厅与人议事,上官云就在这书房之中,作画,这旁边,还有个白胡子老爷爷,捋着胡子,有些纠结的看着上官云自认为的大作,“夫人这画……”。
上官云看他应该是有兴趣的吧,话说,这算是她比较喜欢的一门课了啊,眼神里满是星光,便是一脸期待的问道:“怎么样?”
这老夫子看她这幅模样,却也是不想打击她,而且,就他专业的眼光来看,这女子啊,完完全全没有学画画的天分,都说勤能补拙,这再怎么勤快都是没用的啊,还是不要再逼她了,待会儿,他就去与谭相商量一番,这学生,他季然,是断然不能误人子弟的啊,“确,确实是,很不一般”。
上官云得到了这季老的认可之后,信心大增:“是吧,我也这样觉得!”
然而,季老在一旁看着她作画的样子,唉,要是再有些天分,有这般的乐观的心态,还有勤奋的态度,说不定还可以,唉,可惜了可惜了,“……”。
第四日,季老离开了,上官云伤心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有个正经的老师吧,人家还有事离开了,唉太伤感啊,而且,关键是,学了礼仪,再学完舞蹈之后,又来了的老夫子,说是前不知道多少届的状元,叫什么王唯仁来着,虽然和季老一样的老头子,可是,这情感上,上官云还是更喜欢季老一点,不过没关系,以前她家老头子给她找先生、夫子什么的,她都有办法把他们气走,这个,只要不顺着这个先生的意思就够了,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这个人,有些呆呆的样子。
这一上来,王唯仁便是给上官云讲《诗经》,上官云表示,好歹,她也是半个大人了,好歹,她家流殊门也还是有些钱的,这些东西,这人还真的当她是个笨蛋啊,不对,不能这样说,应该说,这先生,太小看她了,好呀,那就让你小看到底:“‘遵彼汝坟,伐其条枚。……’,夫人,这是《诗经·国风·周南》中的汝坟,您可有什么不解之处?”
夫子念完了之后,便是让上官云提问,刚好,她还真有问题,这眼神都没变,上官云便是一脸白痴还虚心求教的问道:“汝坟,是你的坟,还是,谁的坟,到底,是谁的坟?”
“……”,王唯仁一听,什么叫他的坟,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女子,连尊师重道都不知,没法教了,然而,想到这事谭相炜的托付,这堂堂一个冰霜宰相,居然三顾茅庐请他出山了,好歹,再看看吧……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最后,夫子表示,她感觉自己不太舒服,估计要与谭相炜说声抱歉了。
第五天,在气走了王唯仁之后,上官云依旧进行着其他师傅的课业,然而,凌凤在教完了舞蹈之后,居然与教礼仪的老嬷嬷一起,又给她增加了负担——学刺绣。
上官云看着手中那细细的绣花针,这东西,要是用来杀人,倒是极好的暗器啊,想来,自己这刀剑都使得了,白绫也舞得了,还会怕这小小的绣花针,嘴角一扬,以她的智商,这个小东西可难不了她,结果,都说大意失荆州,整个院子,这一个下午,都回荡这上官云的惨叫之声:“啊!”
通常过了一次之后,又会传来一声更厉害的:“啊啊!”
然后:“啊啊啊!”
如此反复。
最终,洗漱完之后,倒头,上官云就睡得跟死猪似的,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
谭相炜处理完了政务之后,便是往绿芜阁去了,轻轻推门,便是隐隐的听到了上官云有节奏的呼吸声,想来是睡着了吧,便是小声的吩咐房中伺候的人,“你们下去吧”。
“是”,说罢,小心的合上了门,留了两个人看门之后,便是都离开了。
谭相炜蹑手蹑脚的走到上官云的床边,看着她的睡颜,好似是一天的疲劳都没有了一般,“这整天都听到你叫了,真是的,明知道会伤到自己,也是的,怎么就和那绣花针杠上了,唉,也是我的过错,这个东西,还是不学也罢”,说罢便是从怀中拿出了个小药瓶,小心的给上官云那纤纤玉手上着药,这手,其实,并不和那些个世家小姐一般,谈不上纤纤玉手,甚至,还有些粗糙,可是,却是有股能让人心安的力量。
第六日,上官云重拾信心,再次开启了与绣花针抗争的模式,然而,今天好似是比较顺利啊,居然能简单的绣些东西了,虽然看不出来绣的是什么,反正有进步就是了,她想着啊,等自己技术在好些,就给她家那一群老头子,还有她的眉姐姐,当然了,还有她的南陵哥哥绣个荷包什么的。
白天的学习结束之后,上官云表示,我早已有了准备,晚上一定有是个老夫子啊!
如她所料,这晚间的课,比较轻松,写写字就好了。
老夫子偏着头看了看上官云写字的姿势以及笔下之子,不由得点了点头,不错,不错,端正不失大气,开合间亦是隐隐透着一丝丝的豪迈,这女子能写出这般的草书,难得,难得,“嗯,不错,夫人这字,倒还确实是不错”。
上官云听这个话可就不高兴了,她这草书可是和这当朝的书法大家沐鹤白学的,哪里会有不好的道理:“什么叫倒还?”
“没什么,没什么……”,老夫子一愣,这小女子还有些傲气啊,呵呵,这般的人,不错,不错,要不是她已为人父,他倒是想收了这个弟子,可惜了,可惜了。
第七日,用过早膳之后,之前的师傅都来了,还很齐全,连被她气走的夫子都回来了,上官云看这阵仗,心中难免是有些害怕,这是要做什么,没人告诉她还要考试的啊!
老嬷嬷看上官云的表情有些僵硬,想着,按这姑奶奶的脾气,估计是有些怕了吧,便是出声安抚道,“夫人不要紧张,今日,我们就想给夫人,选个合适的乐器”,话音甫落,这一众师傅便是往后退了一步,这一看,上官云才是明白过来,这里的每个人好似都带了一件乐器来,让自己选来着,哎呀妈呀,还是要学啊,不过,她还是要问问,万一这些人突然转性了也未可知,便是一脸疑惑的问道:“乐器?”
老嬷嬷慈爱一笑,便是问道:“是,不知夫人,这丝竹管弦,比较喜欢哪一个,或者,精通哪一个?”
“……”,上官云表示,还真的是啊,那她得好好考虑一下了,这以前倒是闲着的时候学了不少,这要应对这些人,看来啊,还得选个能一鸣惊人的才是上上之策。
老嬷嬷看上官云站在原地发起呆来,还以为她是不会,便是急忙说道,“夫人不用为难,若是不感兴趣,我们不学也罢,这也无伤大雅”。
老嬷嬷话音甫落,上官云便是径直走到了七弦琴前,问了问站在一旁的凌凤姑娘:“……嗯,这个不错,我试试可以吗?”
凌凤先是一愣,而后便是答道,“……夫人请便”。
昵昵儿女语,恩怨相尔汝。划然变轩昂,勇士赴敌场。浮云柳絮无根蒂,天地阔远随飞扬。喧啾百鸟群,忽见孤凤凰。跻攀分寸不可上,失势一落千丈强。嗟余有两耳,未省听丝篁。
“……”,一曲罢了,几位师傅,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反应了过来,这弹琴的女子,确实,在这曲艺方面,能与谭相相配了,以后,这一个弹琴一人吹箫,煮茶烹雪,好一副诗情画意啊。Χiυmъ.cοΜ
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换了眼神之后,作为代表,老嬷嬷便是上前说道,“夫人,看来,这一块,您就不用再学了,那,我们就依次开始每天的功课吧”。
上官云愤起,这些骗子,她还以为今天这样的架势,就是选个乐器什么就可以了,居然还要学,她除了刺绣和画画之外,其他的一点兴趣都没有,可是,这刺绣难,难于上青天,画画,她想画,可是,师傅,你不是说自己有事来不了了吗,怎么今天又有空了啊:“还来!”
几位夫子捋了捋各自那白花花的胡须之后,便是异口同声的说道:“呵呵,夫人以为呢?”
上官云一拍头,便是说道:“我以为,算了,我以为也没什么用,快点开始好了,早死早超生!”
“呵呵”,众人表示,夫人,道理,您明白就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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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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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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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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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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