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陆怀宽手拍惊堂木,神容沉肃,并不因为姜杳是自己外甥女,态度就有什么不同,端的铁面无私。
瞧见这状,围拢着帮忙伸张正义的老百姓们心里略微舒服几分。
不过还是不敢全然相信,个个瞪大了眼看京兆尹如何审自己外甥女。
“小女子姜杳,拜见陆大人。”
“小人田丰,拜见大人。”
陆怀宽颔首,“姜杳,田丰,你二人可知罪?”
二人齐齐摇头。
陆怀宽声音低沉地道:“现有苦主郁其昌状告,因琐事纠纷,姜杳纵恶奴田丰殴打其父郁有旭,导致其重伤不愈惨死,你二人可认罪?”
话音一落,郁其昌也跟着喊冤,“大人,小人的父亲死得好冤枉啊,您一定要为小人申冤啊!小人给您磕头了!”
说着他二话不说在地上连磕了好几个响头,他用的力气不小,磕得哐哐响。
这一举动,引得人群议论纷纷,同情怜悯泛滥。
“太可怜了。”ωωω.χΙυΜЬ.Cǒm
“真是个大孝子。”
“必须严惩凶手!”
“就是啊,不然还有王法啊?”
听着人群暄吵,陆怀宽猛拍一下惊堂木,“肃静!”
人群里一静。
陆怀宽看向郁其昌,“郁其昌,你不必如此。若是你父之死确有冤屈,本官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多谢青天大老爷,多谢青天大老爷!”
郁其昌感恩不尽,又猛磕了几个头。
姜杳侧首看着边上声泪俱下的郁其昌,此时他方磕完头双目赤红,也不知是哭的还是恨的,狠狠地剜着她。
她暗自诧异。
那日怎么没看出来这郁其昌居然这么能做戏,看着他这含冤带恨的眼神,姜杳都差点信了自己是杀人凶手的指控。
陆怀宽继续审问,“姜杳,田丰,你二人可认罪?”
姜杳坚决否认,“启禀大人,并无此事。”
田丰自然也不认。
“撒谎!”
一听这回应,郁其昌差点跳起来,激动地指着二人,声嘶力竭,“我爹就是你们打死的,就是这个田丰,我亲眼看见把我爹打死,我亲眼所见啊大人!”
陆怀宽眉头紧皱,“郁有昌,现在是本官在问疑犯话,并未问你,你无需开口,待会机会有你说话的时候。”
“……是。”
郁其昌不甘地抿了下唇,不敢多话,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似的。
见状如此,围观百姓又是一阵私声议论,觉得陆怀宽这是偏向自己的外甥女,打压苦主。
好在声音并不太大,陆怀宽这次也懒得理会,继续审问。
“姜杳,那本官再问你,这个月初九巳时左右,在从文街外,有人目睹你与郁家父子当街当巷争执,当时你还让你的手下田丰,打了郁家父子,是也不是?”
姜杳并不否认。
她这一点,立即人声嗡嗡,个个激动。
郁其昌反应最大,“大人她承认了!她承认了!”
姜杳身板挺直,“启禀大人,小女成人确实命下人教训过郁家父子,那是因为他们闹事在先,嘴里还不干不净辱骂我世交姐姐的亡母,小女子一时义愤,这才……
但小女子绝对没下死手,只是让手下田丰打了他们两巴掌,就放人走了。
他们走的时候人都是好好的,当时有不少围观百姓都看见了。大人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查。”
陆怀宽显然有所准备,紧接着传了尤家的门房下人,还有好几个住在尤宅附近的人证,这些人皆能证明,确实是郁家父子闹事在先,姜杳也确实命人动过手,但也只是巴掌,不到害命的地步。
郁家父子后面离开的时候,人还是好好的。
陆怀宽视线落回郁其昌身上。
郁其昌也知道在尤家门外的事是他们不占理,更不想将个中之事在公堂扯开的想法。
于是,他没有掰扯这些,接着说自己准备好的说辞,“大人,您有所不知,这便是姜杳的卑劣之处。
当时众人的面,她假意放过我们父子,事后却又派了打手在半道埋伏,殴打草民与老父。
草民年轻少壮还顶得住,可怜我父亲年老体衰,挨了这田丰一顿打,人就没了……呜……爹啊,您老死得好冤呐……”
说到伤心之处,郁其昌扑在郁有旭的尸首上,哭得声泪俱下,好不可怜。
原本听闻郁家父子闹事在先,还辱骂他人亡母,不少人有所摇摆,但此刻见郁其昌如此可怜,再一看躺在地上的尸首,他们原本摇动的内心又一下摆了回来。
就算郁家父子不对在先,姜杳也教训过他们了,断断没有再杀害人命的道理。
没得这样猖狂的!
人群里开始有人大喊,声援郁其昌,群情汹汹。
秦渊厉眼往前堆里看去,又揪出了几个带头的。
他侧首看了眼李程。
李程了然,退身下去办事。
一班嫌命长的东西,明知道姜小姐是太子殿下护着的,居然也敢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不知死活!
“肃静!肃静!”
陆怀宽连拍了好几下惊堂木,这才让场面缓和下来。
“郁其昌,你讲话说清楚,嫌犯田丰现在何时何地殴打你们父子,可有人证?”
郁其昌啜泣,“大人,是本月初九,大约黄昏天擦黑那会儿,在南城街荷花巷,草民跟老父正准备回家,这个田丰突然跳出来殴打我们父子。
草民就是人证,草民听过国公府那小姐喊他的名字,也记得他的长相,绝对不会认错,求大人为草民做主!”
陆怀宽沉吟了下,一副公事公办面孔对准姜杳主仆,“姜杳,田丰,对郁其昌的指控,你二人有何辩解?”
“大人,绝对没有这件事。”
姜杳摇头,“小女子从来没有派田丰伏击郁家父子,郁其昌所言纯属污蔑。”
田丰也道:“是啊大人,初九那日小人上午互送主子回府后,便一直待在国公府内未曾外出。府中的门卫仆役都见的,他们都可以为小人作证。”
郁其昌第一个跳出来质疑,“都是国公府的人,那要怎么说还不是你家主子说了算!”
陆怀宽皱眉,语带警告,“郁其昌,这是在公堂之上,本宫没让你说话,不要胡乱开口,注意公堂秩序!”
郁其昌讷讷称是。
这明显的偏帮!
在想不少人意见不小,但见陆怀宽又紧接着问话,他们又忙先压了声音,竖着耳朵听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尝娇:偏执暴君的绝世溺宠更新,第二百五十九章 审讯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