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始终很安静,长卷的眼睫轻覆在眼敛,投下极深的暗影。
英俊的脸白得几乎透明,像块精致易碎的雪玉。
他肌肤也是一片冰凉,如果不是因为呼吸心跳还在,许知岁都快以为他已经……
他那么强大那么厉害,她从未见过这样脆弱不堪的他。
哪怕上次他昏迷过去时。
许知岁替他擦汗的手有些颤抖起来,越渐害怕。
不能这么下去,他这次的模样和上次分明不同。
何况上次昏迷后很快他就自己醒了过来,可这次他看起来这么痛苦,医生来也不一定有用,应该要送医院才对。
想到这里,她忙又丢下毛巾转身去套外套。
一边又给时良打电话,问他在哪儿,让他赶紧上来帮忙带沈遂之去医院。
挂了电话又急急的替沈遂之找衣服,扶他起来想替他将衣服套上。
或许是因为被汗湿透的缘故,他周身都是冰的,整个人毫无知觉的靠着她。
许知岁眼睫也颤得厉害,替他套衣服的手都在颤抖。
她太害怕了,怕得快哭了,“之之,你别吓我……”
而他听不到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安静。
许知岁颤抖着,好不容易将衣服替他套上,卧室门也被人敲响了。
时良本就在别墅里,因此来得很快,此刻就站在卧室门前,神色复杂。
许知岁把门打开,还没说话,时良忽然沉声问她,“你是谁?”
许知岁一怔,“什么?”
她懵了,一时间甚至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时良则蹙眉看她一眼,再将目光投向卧室。
卧室的气氛非常昏暗暧昧,而那张大床上,他家四爷正安静的躺着。
随意一想都能想到刚才可能发生了什么。
时良脸色瞬间难看,盯向许知岁的眼神透出狠戾,“谁派你来的,你对四爷做了什么?”
许知岁更懵,“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我是许知岁啊,是沈遂之的妻子。”
时良眉心一跳,许知岁这个名字倒是很熟悉,他似乎听过。
可在哪儿听过呢?
不过他更惊讶的是许知岁说的话,“我家四爷没结婚,哪来的妻子?”
许知岁也茫然了,甚至慌张不安。
这到底什么情况,为什么这么奇怪,时良不认识她了?
可她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了,着急道:“你先别管我是谁了,你先把四爷送医院好不好?”
时良蹙眉,最后还是点点头,现在的确是四爷的身体最要紧。
只是他正准备要进入卧室时,卧室里忽然传来男人嘶哑沉冽的声音,“不用了,出去。”
时良和许知岁都是一愣。
许知岁转头,同时良一起朝床上看去。
刚才还安静躺着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坐起了身。
许知岁紧绷的心弦骤然一松,跑回床边,“之之?”
沈遂之的目光带着未散的迷茫,抬眸和她对视两秒,然后重新闭眼,抬手轻揉他的太阳穴。
他看起来似乎也不太对劲,很难受的样子。
而他和她对视那两秒时,眼神很陌生,让许知岁一颗心揪得厉害。
她眉心又收紧了,“老公,你怎么……”
她害怕他会像时良一样,莫名其妙不认识她了。
刚开口,他忽然又睁开眼,抬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朝下一拉。
许知岁没有防备,身体不稳的朝他扑去,下一秒整个人便趴在了他怀里。
她的下巴在他胸口磕了一下,差点咬到嘴唇,痛得眼泪都掉出来了。
许知岁撑着他的心口稳住了自己的身体,也顾不得疼,只抬头惊讶的看向他,正想问他要干嘛,忽然又愣住了。
他眼底初醒的迷茫已经散去,此刻漆黑的眼底全是柔和,甚至还带着笑。
是她熟悉的沈遂之。
可又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在笑什么呢?
而她正疑惑时,他指尖轻碰了碰她下巴,指腹从她细腻肌肤上划过,柔声问她,“碰疼了?”
许知岁眨眨眼,把刚才疼出来的眼泪眨掉了两颗,然后才咬唇,略有些委屈,“你说呢?”
疼其实没有那么厉害,只是她从他昏迷过后就害怕得不行,再加上时良莫名其妙忽然不认识她了,所以面对他刚才的眼神她才会更加心慌。
刚才的害怕和慌乱在他的温柔中彻底化作了委屈。
许知岁克制不住抽噎起来,想哭。
只是又怕自己哭起来他头更疼,只能自己憋着。
越憋越觉得委屈。
而她委委屈屈的小模样却是让他神色更加柔和,他弯唇,轻轻在她脸颊上亲了亲,“嗯,是我错了。”
许知岁吸吸鼻子,嘟囔道:“你以后不许吓我了。”
刚才他那个陌生的眼神,她还以为他也跟时良一样不认识她了呢。
沈遂之低笑,唇瓣从她的脸颊滑到她唇角,轻啄了下,“好,以后我只疼你。”
说完,他用指尖将她脸上的眼泪抹掉,“以后,都不让你哭了,好不好?”
许知岁正想点头说好,却又顿住,她后知后觉的发现不对了。Χiυmъ.cοΜ
她虽然克制着忍着没有哭,可平时只要她眼圈一红,他都会觉得头疼。
然而现在,她刚才疼得眼泪都掉下来了,他看起来却好像很寻常放松,并没有什么反应?
还有,他说不让她哭了?
她明明还得哭好多好多次呢,怎么可能以后都不哭了?
许知岁诧异的看向他,“你怎么……”
刚开口,他用唇堵住了她的嘴。
一个很缠绵的吻,直到他松开她,她低喘着伏在他的肩,已经忘了自己想说什么。
而他抱着她,摸摸她头发,抬眸看向卧室门口,声线平淡,“还想看?”
门口已经惊呆的时良回了神,脸色几变,最后慌乱道:“抱歉,四爷。”
说完,他退出去,将卧室门用力关上。
靠在沈遂之肩膀上的许知岁这才反应过来,刚才他们亲吻的时候,时良还在门口……
她脸颊彻底滚烫,恨不得把自己缩进他身体里去躲着。
而沈遂之已经靠近她耳边,再次低声道:“以后都不用再哭了,我把哭999次改掉了。”
许知岁一怔,“什么?”
几秒后她反应过来他说的话,瞪大眼诧异,抬眸看向他,“怎么改的,改成什么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日日索吻!只怪我太美,他太黏!更新,第155章 以后我只疼你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