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红着脸抿抿唇,没有接话。
沈遂之也不多逗她,缓了缓呼吸正了神色,他松开她,“好了,去把你写的资料拿来。”
许知岁,“……”
敢情他还记着这茬呢。
她咬唇,起身走到茶几边拿了自己刚才写的资料。
看了看,转身回去到他身边,递给他。
沈遂之皱眉,“写那么久就写了这么几个字,你是不知道……”
说着话,他抬手接过,只看了一眼,声音就顿住了。m.xiumb.com
纸上的确只写了很少的几个字:
第一次牵手:沈遂之。
第一次拥抱:沈遂之。
第一次亲吻:沈遂之。
第一次心动:沈遂之。
具体时间:小秘密。
这后面画了一颗小小的爱心。
沈遂之捏着纸的手紧了紧,简单的几行字,他却看了又看,看了一遍又一遍,心潮翻涌。
他终于再次抬眸看她,声线微紧,“真的?”
许知岁噘嘴小声,“真的啊,我演的三个角色都是追男主追不到的白莲花,哪有什么亲密戏呀?”
说完沉默两秒,声音更小,“我在认识你以前,也没谈过恋爱,你是第一个。”
沈遂之喉结微滚,看她片刻,再次抬手将她拉入怀中,轻揉了揉她的发顶,“那是他们没眼光。”
许知岁鼓鼓腮帮子。
想说如果他们有眼光了,你现在就没这么温柔了吧?
不过她不敢说。
而沈遂之已经又问她,“所以,之前叫的老公,到底是谁?”
他始终耿耿于怀。
她在酒吧时,明明醉得识人不清,扑到他怀里就叫老公。
而之后她的一系列举动,她在电梯里主动的亲吻,说的那句‘我好想你’,分明就不是演戏。
她嘴里叫的老公分明是真有其人。
他开始怀疑是沈昊,可结果她和沈昊没感情。
后来怀疑是跟她住一起的野男人,结果那是个女人。
到现在,他只能开始朝娱乐圈的方向想,想着到底会是哪个小白脸?
然而现在她写,她的第一次心动,是他。
如他一般。
平心而论,最开始在酒吧遇到她,决定带她回家时他就没想过这个可能。
他的占有欲的确让他很在意那个可能存在的野男人。
可他也并未因此而对她有不满。
毕竟那也是之前,反正到他身边之后,她就只能是他的。
但此刻,看到她写的,听到她说的话。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很惊喜。
同时,也很疑惑。
所以野男人,竟然还真是他自己?
许知岁咬着唇沉默,沈遂之也没催她,就等她回答。
好一会儿许知岁才轻声开口,“如果我说就是你,你信吗?”
沈遂之眉心紧蹙,“什么意思?”
许知岁深吸气,鼓起勇气看着他的眼睛说:“我之前昏迷过一个月,昏迷的时候,我见到了你。”
她不知道她这样说他会不会信,连付童都以为她是精神出了问题。
可许知岁没法撒谎,很多时候一个谎言都要用无数的谎言去圆。
所以她选择对他坦诚。
他信不信都没关系,总归她不想骗他。
沈遂之眼底果然浮出诧异,“见到我?”
许知岁长睫轻闪,微垂眸,“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可以当做,那是我的梦。”
‘梦’这个字让沈遂之眸光深了几分,像是无底的深潭。
难道是跟他差不多的梦?
不过接下来,许知岁就说:“在梦里,我们相处过近半年的时间,然后结婚了。所以我开始见到你的时候,才会叫你老公。”
她声音很小,越来越小,脑袋也埋得更低,然后被他捏着下巴抬起头。
他目光深且静,凝视着她,“然后呢?”
然后?
许知岁想到那个然后,尴尬到脚趾头都蜷缩了两下。
然后……然后就死在了你的床上?
这话许知岁实在有点说不出口,她眨眨眼,“然后,我就醒过来了呀。”
沈遂之当然没忽略她刚才的那几秒迟疑,微微眯眸,“是吗?”
许知岁目光闪躲,用力点头。
沈遂之看她几秒,忽然浅笑,“那你之前说的,太用力了,弄得你好疼,也是我么?”
许知岁睫毛簌簌的颤,“嗯……”
“这样。”
沈遂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哑然轻笑,在她腰间的手轻捏了捏,“那,我是怎么用力,让你好疼的,嗯?”
这种不要脸的话,也就他能问出来了。
许知岁脸颊红透,她咬咬唇根本说不出口。
沈遂之笑了下,偏头吻她的耳垂,然后忽然轻咬一下,问她,“是这样吗?”
许知岁轻颤,躲避着偏头,羞怯呢喃,“不是的……”
真是只单纯的小白兔。
沈遂之弯唇,捏着她脸颊让她无法躲避,凑过去在她脸蛋上轻咬一口,“那是……这样?”
他力气不大,倒是不怎么疼,就是痒痒的,和着羞耻。
许知岁无法避开,只能闭眼不看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不是。”
沈遂之拖长音调“哦”了声,薄唇缓缓从她脸颊移到了她的唇,“那应该是,这样……”
含糊不清的说完,摩挲两下轻轻含住她甜软的唇。
许知岁不由自主的轻颤,环在他腰间的手也下意识捏紧他的衬衣。
他在他的办公室里,吻她。
这个认知让她羞赧不安,甚至担心会有人突然闯进来。
似乎察觉到她的不专心,他在她的唇上稍用力咬了一下。
她吃痛,红唇微张。
他顺势,深深吻下。
许知岁已经彻底软了下去,心神恍惚,什么也无法再想。
心脏几乎都被这样缠绵的吻圈圈缠绕住,心跳失控,呼吸急促。
就这么吻了会儿,他似乎觉得这样的姿势不太舒服,抱着她站起了身。
她一惊,去搂他的脖子,下一秒便被他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
之前放在桌上的文件被他推开,动作太大,雪白的纸张轻飘飘散落在地。
还有她写的那张她的第一次心动。
而他并未理会,只一手撑着桌面,一手捏住她脸颊,俯身,再次吻了下来。
像是彻底失了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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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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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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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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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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