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沈遂之的人也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姑娘还真是个不怕死的啊,竟然敢碰瓷沈四爷叫老公?
他们在心里替许知岁点了一根蜡,长得这么漂亮,倒是可惜了。
估计下一秒就会被沈四爷一脚踹飞。
时松忙上前想要帮忙把人拉开,却惊悚的发现自家四爷不但没把小姑娘踹飞,反倒是将小姑娘抱住了。
时松愣住了,其他人也都愣住了。
不是说好了冷漠无情不近女色的吗?
这剧情发展是不是不太对?
这边,许知岁将脑袋埋在沈遂之颈边,嗓音带着哭腔,低低软软的撒娇,“老公,你终于来了……”
刚才她以为自己是幻觉,可现在她觉得自己可能在做梦?
她竟然真的看到他了。
她控制不住自己,只想扑到他怀里让他抱抱她。
而沈遂之被小姑娘抱了个满怀,的确是条件反射的抬手搂住了她,怕她摔倒。
她的脸颊贴着他的脖颈,触感细腻让人浑身紧绷发麻。
好几秒他才回过了神。
怀中人柔软如水,温热呼吸落在他颈边,酒香伴着某种惑人的花香钻入他鼻息,他惊讶的发现,他的头疼似乎缓解了。
而她说话时声调柔软,娇娇气气,同他这些天梦境碎片中委屈巴巴叫他“之之”的声音一模一样,让他有些恍惚。
定了定神,他才又仔细看向怀里的姑娘。
面颊绯红,眼神迷离,很明显是喝醉了。
所以她现在以为他是谁?
老公?
她已经结婚了?
圈在她腰间的手忍不住微微收拢,掐紧她细软腰身。
他垂眸,低低哑哑的问,“醉了?”
她摇头,“没有的。”
醉鬼向来是不承认自己喝醉了的。
沈遂之也不反驳她,只将她柔软腰身搂得更紧,才又低声问她,“那,知道我是谁吗?”
许知岁又在他颈边蹭了蹭,“是我老公呀。”
她其实想说之之的,可他不喜欢她这么叫他,说这样叫得他像个女人。
他最喜欢她叫他老公,总是哄着她这样叫,她要是不叫,他能亲到她哭。
沈遂之也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气她有老公了还朝他怀里扑,笑她醉得连自己老公都不认识了?
然而明知道她或许已经结婚,明知道应该把她放开,沈遂之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掌心落在她后颈轻轻摩挲,他低低“啧”了声,“小姑娘怎么随便朝男人怀里扑呢?”
语气略有些不满,只是嗓音低醇,比最烈的酒还要醉人。
他低头,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廓,呼吸都落进她耳朵里,“就这么扑进我怀里抱我,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许知岁觉得自己更醉了些,她埋在他怀里,头晕目眩得厉害。琇書網
好几秒才从他颈边抬头,水汪汪的眸显得很无辜,“才不是随便。”
沈遂之黑眸微狭,而许知岁抱着他的腰身,浓密的眼睫小扇子般扑闪两下,声音比她的身体还要绵软,“你本来就是我老公呀,我好不容易才又见到你,我抱你怎么了?”
说到这里,她微微噘嘴,委屈巴巴的嘟囔,“难道你不想要我,不喜欢我了吗?”
沈遂之那颗二十五年都没疯狂跳动过的心脏像是忽然被人用力揉了一把,前所未有的激烈跳动起来。
喜欢?
他倒是还不确定。
可他知道,从他在酒吧外看到她的那瞬间,不过一个侧影,他就想到了在他梦中叫他名字的女孩儿。
就像是终于找到了不知什么时候失落的宝贝,他只想要将她重新拽回掌心。
所以,莫名其妙的跟着她进了酒吧。
他以前不信什么一见钟情,甚至可以说是不屑。
可见到她之后,他忽然信了。
那是一种宿命感。
到她扑进他怀里,轻易就让他浑身紧绷心跳加速,明知道不对却还是不想放开她,更是让他相信。
就好像他这么多年的清心寡欲,不过都是在等她出现而已。
难忍心动。
所以喜欢不喜欢他不好说,可要不要?
喉结滚动,手掌从她的后颈摩挲到她耳下颈侧,拇指轻擦她脸颊,低缓问她,“我要的话,你就跟我走吗?”
被他掌心轻抚的肌肤发烫,酒意彻底上头。
许知岁微微偏头,顺着他的姿势脸颊在他掌心轻轻蹭了两下,像是撒娇的猫儿。
什么都没说,已经让沈遂之眼尾发了红。
她的肌肤白腻,因为醉酒的缘故又透着层嫣红,卷翘睫毛宛若蝴蝶翅膀,轻轻闪动。
像朵娇艳的花儿,正在他掌心盛放。
沈遂之眸底的光越来越幽深,拇指指腹从她水润的唇瓣上掠过,轻轻摩挲。
语调变得更加低沉,缓缓问她,“要跟我回家吗?”
他要她确定的回答。
许知岁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醉得认不清人了,和他对视片刻,慢慢点了头,“要的啊。”
沈遂之便不再犹豫。
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带她回家,好好疼她、宠她,或者……爱她。
只是他刚松开她两分,她就身形不稳的朝下软倒。
他忙又圈紧她的腰身,她现在是连站都站不稳,更别提走路了。
他不由勾唇,低声问她,“抱?”
许知岁睫毛轻颤,在他怀里再次点头。
沈遂之便不再多说,将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披在她身上将她尽数裹住,然后微俯身揽住她的腿弯,将娇小的姑娘横抱在怀,大步朝外走去。
被遗忘的时松早已经石化在旁,包括那几个准备看好戏的男人。
戏是好戏,可跟他们想的剧情发展不太一样啊?
所以那抱着小姑娘就不松手,甚至还诱惑人家跟他回家的男人,真是他们冷漠无情不近女色的沈四爷吗?
时松吞了吞口水,转头看了眼同样被遗忘在地捂着小腹还在叽叽歪歪的男人,蹲下去,一巴掌甩他脸上。
他劲儿大,男人半张脸几乎都肿了起来。
男人哇哇两声,痛得眼泪鼻涕一起掉。
时松“卧槽”一声,“好家伙,真的会痛啊?”
看来不是他做梦,也不是幻觉,他家四爷真抱了个女人回家!
他深吸气,也顾不得什么了,忙追了出去。
剩下几个男人面面相觑,最后眼底都浮出同样的情绪来。
所以啊,这世上哪有什么不近女色的男人,不过是没遇到能入眼的那一个罢了。
遇到了,都特么是流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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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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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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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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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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