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慕容钰的描述,天澜皱起了好看的眉头:“……看起来像是在下赌一样,二皇子比起太子而言更加的难把握啊。”
“你说得对,比起太子而言,二皇子简直就是一个不要命的赌徒。”慕容钰也有这种想法,“但是想必他比太子好……不,也好不到哪去。”
假如太子是暴君的话,那么慕容盛便是一个不可预测的未知数。所有皇子之中就他最潇洒、也是最不受限制的那一个。说不重视,但父皇却有时将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去办;说不重要,论功行赏的时候受到的奖励还不够太子做事时得到的多。
虽办事能力强,但是这位完全是随着性子来的,这真是让人一阵头疼。
天澜思考了一下,最后还是摇摇头:“我想,二皇子是无意与我们作对。”
“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用‘我想’这个词来判断一切的。”
“但这是事实。”天澜说,“殿下,如果二皇子真的愿意的话,他早已将大皇子弄下了这太子之位了。”
慕容钰叹了一口气:“如果是其他人听到了,怕是又要嚷嚷着将你处死之类的话。在这皇宫生活了那么久,怎么还是这样冒冒失失的?”
“……这是重点吗?”天澜皱眉道,“如果这是重点的话,那么白日里发生的那件事又算是你的失误吗?”
慕容钰靠上了椅子的靠椅:“我还以为你会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呢。”
天澜:“……你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即使是在夜晚与烛火之中,慕容钰还是能猜到这位面皮薄的老师耳朵开始红了起来。只不过可惜的是现在光线不足看不清,这真的是错失了一场美景:“你又不是壶,再说了,我并不是玩弄你。”
“我知道,不然我早就离开了。”天澜哼了一声,“若是要他人知道六皇子是一位断袖的话……啧,我能想象出朝廷之上参你一本的人又有多少了。”
慕容钰到对此不怎么在意:“参我一本的人又不算少了,再说了我怎么样关他们什么事,我吃他们家大米了?”
天澜忍了忍,最后还是没忍住轻笑出声:“……噗,也就只有与我单独相处的时候,你才像是个流氓。”
……流氓吗?
被那么说,慕容钰也不恼:“我就当做这是夸奖了。”
“我夸奖了你有什么好处么?”
“老师给学生夸奖不应该是理所当然的吗?”
被慕容钰那么一反问,天澜伸出手指抬起了慕容钰的下巴,“那闭上眼睛。”
慕容钰做出一副乖巧的样子,让天澜一下子就联想到很多年前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孩子时的那副纯良模样:“比起你给我,我更加想自己得到比较好。”
说完,慕容钰伸出手将天澜一下子就环在了自己的双臂之中,然后吻上他的嘴唇。
而天澜也闭上了眼睛享受着慕容钰带来的、霸道的侵入。
烛火在房间里摇晃着,两人靠在一起的样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嘘,接下来不该是我们应该看到的哦——
——
慕容盛的府上。
虽然知道麻烦会来,但是没想到麻烦居然会来得那么慢,看着一个两个被捆得像个粽子的黑衣人们,慕容盛叹了一口气:“想不到皇兄居然能这么压住气才派人来,真的是伤透我心了啊——”
“你应该高兴才对,若是派来的是妖怪或者魔物,那么离被吸光精气成为干尸的时间也不远了。”在大厅里,除了那些黑衣人们以及慕容盛以外,还有一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慢条斯理地给慕容盛解说。如果天澜在的话,他一定会认出这就是自己给慕容钰请来的药师——云浅重月!
慕容盛听了这番话也不生气,他撑着下巴看向那些黑衣人们:“你说我该怎么还给皇兄呢?”
“我只是个药师,若是想要办法的话可以去找我的师弟。”云浅重月在旁边说道,“反正请不请得动是你的事。”
“呜哇,真是狠心啊!”慕容盛大呼小叫,“你们这些平民百姓真好!不用享受皇家之间算计得你死我活的争斗——不过说真的,我真的与皇位无缘么?”
听到慕容盛再次提起这件事来,云浅重月简直想给他一脚:“你都已经请了很多个算命师、包括夜月城的阴阳先生了,怎么还不肯认命?”
“有些事情不是认命就能算的。”慕容盛说道。
他在遇见云浅重月的时候曾无聊缠着这人给自己算命,受不了的云浅重月只好给他算了一卦,发现自己并不与皇位这种有缘、但又不会丢掉一条性命。
虽然感到了些许庆幸,但是慕容盛也不打算认命,于是被缠上了云浅重月只好用自己的东西给对方找人算命(云浅重月:为什么每次都是用我的东西?!!),发现全都是与他慕容盛无关。xǐυmь.℃òm
于是久而久之,慕容盛也是想着认命算了。
但是血脉之中流传的好斗却一直喧嚣着不要认命。
听到他再说这种话题,云浅重月扭过头盯着他:“认命和丢命你选择哪条?”
慕容盛:“……下一个话题。”
见慕容盛强行转移了话题,云浅重月也不生气。他站起来走到了黑衣人面前,然后伸手扯下他们脸上的布。盯了一会儿之后才开口:“果然,绝对有除妖师站在了太子那边。”
“怎么知道的?”
“就凭他们今天闯入。”云浅重月说,“你意料到了他们一定会到来,而却没有意料到他们是带着邪气来的。”
“邪气?那有什么用?”
“什么用?”云浅重月哼了一声,“虽然不知他们从哪弄来了这股邪气,但是这股邪气若是没人出手解决,那么你这福地等着变成祸地吧。”
“……”
慕容盛倒吸了一口凉气:“有那么夸张么?”
“当然有。六皇子那边有天澜在,一般的邪气都无法近他所在的地方、尤其是气息浓重之处。”云浅重月说道。
“那么厉害?!你能帮我弄来一个天澜么?!”慕容盛非常吃惊并且想也来一个。
云浅重月呵呵了他两声:“天澜是从夜月城出来的,你要是去夜月城再弄一个走——先不说人愿不愿意跟你走,我那位守城人师弟怕是先要拆了你。”
慕容盛:“……”
你们除妖师们都是那么凶残的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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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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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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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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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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