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一个路灯稀少的街口,一个大学生模样的男青年拦住了她:“嗨,美女,多少钱一晚?”
她木讷地扯了下嘴角:“你出多少钱?”
男生比划了一个指头,她瞪了她一眼绕过他,男生追上来:“我口袋里只有这么多。要不,你跟我回家,完事后你要多少我给你?”
杜娇娇笑了,男生也笑了。
男生的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带着她折回去,往她来的方向走,一直走进“富都紫苑”。
这有什么区别呢?她想,反正自己终究是回来了,只要是在他的身边,离他近一点儿,不再乎在谁的枕边。
他不是这么告诫自己的吗?自己不是也一直都在这么做吗?
电梯里,男生显得有些紧张,他安慰杜娇娇:“你,你别怕,我父母都不在,就我一人。那个,你只要钱对不对?你应得的那一份?”
杜娇娇点点头。
男孩欢快地在她唇上啄一口,牵着她走出电梯,直奔十一楼的一个房间……
周兰兰跟王光华申请的那批学生电脑很快就拨下来了。计算机老师们为此欢心鼓舞,他们再不用为教学设备不足发愁了。
暗地里,人们都称赞周校长的人脉广,办事麻利、痛快。周兰兰心里清楚,这件事最终还得归功于王光华。
周兰兰已经好久没有王光华的消息了,发生了魏老太大闹校长室的事之后,她更加不愿和王光华接触,以免给自己招惹麻烦。也许,她和王光华早就该了断清楚了。
计算机老师和厂家的工作人员正忙着调试设备。
她想起交申请那天,他对自己说过的话,他说这可能是他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
她掏出手机,心想至少她应该说句话,对他表示一下感谢,这也是人之常情。
打他的电话,却关机了。在她的印象中,他从来都不关手机的。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下来,周兰兰的头顶起了一层冷汗。
打电话去他的办公室,电话响了好久都没有人接。犹豫了几秒,她又拨通了白露的手机。
“白露,王局长没在局里吗?我给他办公室打电话,没有人接。”
“他,他有几天没过来了。”
“他去哪里了,能告诉我吗?我找他有急事。”
“他,我,我不太清楚呀。”
白露回答让周兰兰心里明白了几分。哪有局长几天不在单位,办公室主任却不知道他的去向的?她分明是不想让自己知道。
非常时期,保守秘密是她的职则,周兰兰不怪她。
打问不到王光华的消息,周兰兰一愁莫展。
单位里,和教育局有点儿关系的同事也不再议论局里换届的事。关学经和董梁的小道消息似乎也闭塞了。
有几次,她想从凌峰那里打听消息,但是还没入主题便被他给岔开了,她也不好再去追问。
直到有一天,送她回家的时候,凌峰突然对她说:“你知道吗,局里来了新局长,王光华完蛋了。”
“完蛋”两个字从凌峰嘴里说出来,让周兰兰觉的分外刺耳。
她说:“你就那么希望他倒台?”
“当然,但是,我希望也好,不希望也好,事情都已经成了定局。”
是啊,事情已经是定局,她何必还要在这里计较字眼儿?
只是,不知等待王光华的将是什么样的生活。他现在怎么样了?又是否如她所说的能够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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