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没有提前打招呼,所以来的时候正好赶上开饭,只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我竟成了不速之客。
看着饭桌上的几个人,我忍不住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一双眼睛锐利的看向韩德越,他脸上的神色十分尴尬,几次想开口解释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xǐυmь.℃òm
我定定的看着他,唇角划开一抹讥讽的弧度。
叶子扬站在我身后,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用力的捏了一下像是要给我力量。我的视线一一扫过桌子上的几个人,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
这几天我一直有些愧疚,因为过年没有回来陪韩德越,不是不想回来,只是害怕回来后韩德越发现我和叶子扬分手的事,今天我才知道自己的愧疚是多么的可笑,韩德越哪里用我来陪,我暗暗的吸了一口气,轻蔑的看向韩德越,等着他给我一个答复。
“哎呀!初心回来了,还没吃饭吧!她张姨快去加两双筷子。”
我看着王玉洁用女主人的架势吩咐张姨,忍不住讥笑出声,我说:“你住回来了?”
王玉洁愣了一下,摇了摇头说:“没有,不过要是你爸爸觉得寂寞我明天就可以住回来的。”
我没有理王玉洁的话,而是把视线投向了韩德越。韩德越眉头紧蹙,浑浊的瞳眸对上了我的视线时,有一丝心虚闪过,他说:“初心,是这样的,初舞和初杰今天来给我拜年,我就留他们在家吃顿饭。”
我了然的点了点头,手紧紧的攥在一起,我笑着说:“是我回来的不是时候。”说完我就转身向外走,却被叶子扬抓住了手臂,他温和的看着我说:“等把新年礼物给了爸爸再走。”
我疑惑的看着他,我来并没有买什么礼物。
我看见叶子扬不慌不忙的从包里拿出一把紫砂壶,递给了韩德越,韩德越拿着老花眼镜看了好一会,表情有些震撼,像是得到了一件珍宝。
对于紫砂壶我没有研究,但是看韩德越的表情,我就知道这个紫砂壶的价值一定不低,我微微扭头蹙着眉,定定的看向叶子扬,见他神色坦然,唇角似乎还有一丝满意的笑容。
“姐,过年好!”就在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韩德越手里的紫砂壶上时,韩初杰走到我面前,温和的说。
我看了他一眼,见他眉眼温和便扯了一下唇角说:“过年好!”
他的笑容依旧如住在这座别墅里时一样的明媚,眼睛清澈,他说:“你别误会,我们就是今天来给爸爸拜个年。他一个人吃饭有些寂寞我们便坐下来陪老人家一会。既然你回来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不必。”我冷冷的说:“你们吃吧,我就是回来看一眼。”
“初杰,你别傻了。人家现在可是叶家少奶奶,怎么愿意屈尊和我们吃饭。”韩初舞讽刺的说。
在看紫砂壶的韩德越也听见了韩初舞的话,目光看了过来,他的眼神严厉带着一抹不满,他说:“吃饭也堵不上你的嘴,不想待就滚。”
韩德越的话音一落,我见韩初舞惊愕了几秒,之后委屈的眼泪噼里啪啦的流了下来。
汪律师赶紧拿纸为她擦眼泪,嘴里心痛的哄着。
我像看笑话一样看着她,唇角一直噙着抹笑。
可是心底的某个地方好像漏了一个洞,怎么都堵不上。特别是看见汪律师对待韩初舞的态度,更是刺痛了我。连韩初舞都找到了那个对的人,有人心疼,有人爱。而我呢?一种无法言说的羞耻感瞬间在心底升起,难道我真的要一直做叶子扬的床伴吗?
我问我自己,韩初心你真的愿意这样吗?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话。
答案是不。
以前韩德越只会对我大喊大叫,对待韩初舞从来都是温和如一个慈祥的爸爸,如今也有转换的一天。
韩德越依依不舍的放下了手中的紫砂壶,对叶子扬说了一堆感谢的话,又把目光转向了我,关心了几句后,留我们在家里吃饭,被我拒绝了,我说今天晚上有事,明天再来看他。
走出韩家大门的时候,叶子扬一把拥住了我,唇贴在我的唇上,他的吻很轻柔,吻了一会才放开我,他定定的看着我说:“你还有我。”
我的手下意识的握紧,嘲弄的扯动了一下唇角,之后若无其事的往车的方向走,走到车旁的时候,我听见后面有人叫我。
“韩初心。”我扭头看见韩初舞抱着臂缓缓的朝我走来。
我扯动了一下唇角和叶子扬说:“你先去车里等我吧!”
叶子扬不放心的看了我一眼,我笑着说:“她现在只不过是个孕妇,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说完,我就朝韩初舞走了过去。
韩初舞抱着双臂高高在上的看着我,她说:“韩初心,你现在一定很得意吧!”
我挑眉看着她,发出一声嗤笑,我还以为韩初舞因为怀孕变平和了,原来是狗改不了吃屎。她竟然这么说了,我怎么也得配合一下,我得意的扬了一下眉,说:“是啊!”
我看见她的双眸闪过一抹狠厉,眉头紧蹙一脸狰狞的看向我,她说:“韩初心,你在叶子扬身边的时间确实比我想的长了一些,但是你认为你真的能一直留在他身边吗?”她嘲讽的大笑一声,她说:“你别做梦了,徐小雅才是叶子扬的真爱。”
因为韩初舞的话,我的心不易察觉的痛了一下,但是我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我轻蔑的笑了一声说:“是吗?既然是真爱,怎么没见叶子扬陪在她身边?”
韩初舞挑了一下眉,神秘的笑了一声,她说:“韩初心,你现在又什么好得意的,你觉得爸爸对你好,真的是因为喜欢你?”呵呵,她轻蔑的笑着,“你可真够天真的,要不是叶子扬你认为爸爸还会对你这么客气,是不是有段日子没挨爸爸的打了,你都忘了疼。”
我的手紧紧的攥在一起,不得不说韩初舞不但说到了我的软肋还说到了我的痛处,牙齿用力咬了咬下唇内侧的肉,直到有血腥味流了出来。
我缓了缓情绪,唇勾起一抹嚣张的笑容,我说:“你可真了解我。但是我很好奇,你是不是有一段时间没受我的气不舒服了?”我轻蔑的笑了一声,“没关系,你什么时候皮紧了说一声,我不介意给你松松。”
看着韩初舞气急的表情,我非常大声的笑了起来。
其实心里并没有那么想笑,那么高兴。
我暗暗的吁了一口气,看着韩初舞吃瘪的表情,我十分得意的勾起唇角,韩初舞眼睛微微一眯神色愤恨,她咬牙切齿的说:“韩初心,你最好能一直这么走运。”
我勾了勾唇角说:“一定会的。”
“姐,姐夫叫你。”韩初杰走了过来,看见我和韩初舞剑拔弩张的样子,眉心微蹙的对韩初舞说。
韩初舞不甘心的瞪了我一眼,转身朝别墅走了进去。
韩初舞一走就剩下了我和韩初杰,沉默了一会,韩初杰缓缓的开了口,“二姐没说什么不好听的话吧!”
我轻笑一声,抬头定定的看向韩初杰,反问道:“你觉得她会说什么不高听的话?”
韩初杰清澈的瞳眸也定定的回看我,好一会他唇角微微一勾,摇了摇头。
我们俩个又沉默的站了一会,冬天的冷风吹着我直吸鼻子,忍不住双手抱臂,韩初杰看了我一眼,走过来把他的大衣披在我的肩上,说:“晚上冷。”
我伸手准备把衣服拿下来,却被韩初杰给阻止了,他说:“别,这是我现在唯一能为你做的。”我清澈的瞳眸变得暗淡,眼眸垂了下去,他说:“外面冷,早点回去吧!”说完转身朝别墅走了回去。
我的双手紧紧抓住韩初杰大衣的衣襟,一直目送韩初杰的身影走进别墅,才缓缓的转身朝叶子扬的车走了过去。
我刚坐上车,叶子扬就看了过来,我与他对视了一秒便移开了视线,淡淡的说:“麻烦你送我去王小象那里。”
叶子扬黑眸猛然一扩,眉心瞬间拧在了一起,他冷声的问我,“为什么?”
我拽了拽韩初杰的大衣领,目光看向车窗外的某一点,淡淡的说:“不去王小象那,我还能去哪?”
我没有看叶子扬但是能感觉到此时叶子扬的愤怒,大概过了差不多有三分钟左右,叶子扬发动了车子,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直到车子停在王小象的酒吧门口,我伸手去拉车门,才发现叶子扬把车门锁死了。
我转头蹙眉看他,见他一双漆黑的瞳眸正牢牢的盯着我,我下意识的咬住下唇,刚想开口问他要干什么,就听见叶子扬淡哑的说:“你想住这就住几天,什么时候想回家了告诉我,我来接你。”
我瞳孔猛然一缩,微微平复了一下呼吸,听见门锁开了的声音,拉开车门转身走了出去。我一句话也没和叶子扬说,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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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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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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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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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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