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紫芩试着跟影嫙沟通,但影嫙总是有一句搭一句,大多都不理,以喝茶掩饰。
连白缪尘说话影嫙都很少搭理。
气氛陷入僵局的时候,白缪尘派人送影嫙回去。影嫙腾就跑出去了。
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地方,看到了黎枂,影嫙才整个人放松的往床上一躺。
但黎枂不出声,什么声音都没有,影嫙觉得怪怪的,哪里怪又说不好。
影嫙实在是受不了安静,而且如此安静。黎枂坐在椅子上像个雕像一样,一动不动,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不会是,死了吧?
影嫙走过去,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没反应。手摸了摸他的皮肤,是热的。鼻尖还有呼吸,没死啊。
影嫙突然发现,眼睛好像是银色的。正待细看的时候,黎枂突然回过神来。别开脸,推开影嫙站到别处去了。
影嫙想求证,到底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冲到黎枂面前仔仔细细看了个清楚。
黑色的啊,自己眼花了啊。
黎枂不知道是被影嫙看得不好意思了还怎地,脸转到别处,避开了影嫙的眼光。
“喂,你不要不理我啊,我会很无聊的。”
黎枂走到正门对得太师椅边,坐在了太师椅上。依旧不理影嫙。
影嫙泄气的吐了口气。“你不要不理我啊,我把你忘了是我的不是,我赔礼道歉还不行。”
不理,还是不理。
“喂,黎枂,我是你主子,爷都这么低声下气了,你还不知足,想怎么想啊你。”影嫙转而大吼,拿出架势来。
谁料黎枂软硬不吃,完全没反应。
影嫙放弃了,这个家伙不动如山,软的不吃,硬的不动,自己软磨硬泡也没用啊。
不,不放弃,决不放弃,要坚持到底。“黎枂,你要再不理我我就不理你了。”影嫙喝了口水,继续道。
黎枂回神,看见影嫙一手提壶,一手拿杯子,边喝边用提着茶壶的手指自己,嘴里喃喃不清的说着这句话。“你怎么了?”疑惑的问出口。
影嫙差点呛到,这个家伙有病吧,还问自己怎么了?“我还想问你怎么了呢。”
“我怎么了?”黎枂更疑惑。
我晕+_+,“没事,你挺好。”看来他刚才在神游啊。
“哦。”黎枂不说话了。
黎枂打理自己了,应该是好事,可影嫙还是觉得无聊,因为她找不到可以聊的话题啊,两个人还是不说话。
“你,你昨天,没饿着吧?”影嫙扯了个问题,试探性的问出口。
“没。”
“哦,那就好。”
话题一结束,没话题,影嫙还是很无聊。
喝茶喝茶喝茶,影嫙就一直喝。
“那个,昨天没来贼吧?”影嫙很白目的问出了个问题。
“没有。”
也对,这么大的地方,而且都是武林高手,怎么会有贼呢。影嫙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暗骂自己笨。
话题二,结束。
正当影嫙思前想后,想话题三的时候。门口有个红衣卫敲了敲门,随后到。“婚礼即将开始,二位可以过去了。”说完闪人。
要开始了?怎么这么快,自己来了也才一天啊,这就开始了?而且外面除了满地的红花瓣,也没见到什么张灯结彩的喜字啊。还有哦,人家结婚,这群红衣卫穿得这么喜庆,跟新郎官抢风头哦?Χiυmъ.cοΜ
黎枂起身,对着还在发愣的影嫙道:“不走?”
“啊,哦,走,当然走。”影嫙回过神,放下茶杯,跟在黎枂后面。
两人走出了院子,便有下人引路,走了不久,就看到了三五成群的人在下人的带领下朝着同一个方向走去。
影嫙看见了白缪尘,白紫芩,尚孓愆,也看见了夜云痕,谢谙雨,和季昀。而谢谙雨此时正带着探究的目光看自己,那目光带着疑问和不解,看得影嫙后背发凉,影嫙急忙跟黎枂换了个位子,挡住了谢谙雨的视线。
影嫙突然觉得没有看到司徒惑,然后才反应过来,人家是新郎,待会的主角,怎么可能在这见到呢。
来客陆陆续续的进入场内,影嫙差点被那气势吓到。
一个内似于大广场的地方,摆着大大小小几百张桌子,那叫个人山人海。
影嫙已经绝望了,因为前面人山人海,不可能还有空位的,拉着黎枂准备随便找个地儿坐着。
转眼间,却被夜云痕拉到前台,跟他一桌。又没拉紧黎枂,黎枂一下就在茫茫人海中“走丢”了。
“喂,我坐这,不好吧。”影嫙扭扭捏捏不愿坐,不是她不想坐,而是白缪尘,白紫芩他们都在这一桌,跟白缪尘一桌,自己是满心欢喜的,可是白紫芩……
“有什么不好的,大家都是朋友,都认识啊,一起坐吧。”季昀开口道。
“可是,我还有个朋友,在后面。”影嫙继续推辞。
夜云痕压着影嫙的肩膀,吧影嫙圧坐在椅子上“你就坐吧,你朋友我会请人去叫的。”
“是啊,坐吧。”白缪尘也开口劝。
影嫙不好再拒绝,只好在夜云痕的压迫之下坐了下来。但也可谓是坐立难安,如坐针毡那。
影嫙不知到为何就是坐不住,心慌慌的。
等了很久,几近正午,太阳光并不强烈,暖暖的照在人身上,去除了些冰冷的感觉。
耳边传来旋律,不是唢呐的吹奏,而是琵琶,古筝,扬琴等乐器的温婉小调。没有送亲的队伍,只有几个仙衣渺渺的少女用轻功在空中挥洒着花瓣,而他们中间,是一身紫纱群的新娘,也就是——雨墨。
以轻功飞到拜堂的喜台上,而新郎官,并没有到。
影嫙因为离台子近,所以看得很清楚,那雨墨,每一分每一点都像极了木颜。可是那眼里却充满了冷漠。
新娘已至,新郎却未见踪迹,人群里不禁议论纷纷。
“来人,去请少主。”帘幕后响起威严而又冰冷的声音,请字咬的尤为重。
“咦,来了,是那个么?”
“来了来了。”
人群里小声议论的又说了起来。
影嫙看向台上。幕后走出的司徒惑,一身黑紫色锦袍,头带紫玉冠,就一字,酷!
司徒惑看见影嫙,嘴角几不可见的挑了挑。所有人都没察觉么让影嫙却觉得,他笑了。
“真是郎才女貌啊。”
“早就听说这少主貌胜潘安,谪仙之貌,今日一见,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是啊是啊。”
“这新娘也是仙女下凡之资,碧玉倾城之貌啊。”
“可不就天生一对么。”
“是啊。”
众人议论纷纷,可影嫙却听得尤其不舒服。
什么郎才女貌,天生一对,貌似潘安,仙女下凡,就不能有点新的词么。
影嫙看到两人站在一块,心里凉凉的,听着众人的话,影嫙突然想哭,那是一种莫名的悲伤,连影嫙自己都不清楚。手臂上传来一阵阵疼痛,影嫙不懂不知不明白,安慰自己,手太疼可,疼到想哭。
众人的议论,像无数和尚在影嫙脑海里念经,吵,杂,吵得影嫙头疼。所有所有的话语,激起了影嫙内心深处的某种情绪,随之而来的情绪在影嫙胸腔内无限制的扩大,再扩大。那是嫉妒?不,绝对不是。
“我,想抢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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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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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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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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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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