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未将第二重幻境告诉阿政,那是承影剑的心中执念,他总觉得,现在不该让阿政知道。
刘政听完却只是神色古怪的看着他,“想不到师尊内心深处,竟还隐蔽着那些许的癖好”。
接着一脸玩味坏笑的伸过脸,“捆绑?强制?囚禁?多人?”
“除了最后一个,我们以后倒是可以都试试”。
珈泽婴被他这番话,闹了个脸红。阿政这人平时一本正经的很,就是同自己在一起时,时不时露出非常不正经的一面。
这一贯正经的人,一旦突然不正经起来,便会格外不正经,便会格外挠人,抓的人心肝痒。
珈泽婴咳了两声,缓解了一下自己的尴尬,便迫不及待地问刘政。
“阿政,那你呢?”
“我。。。我先是回到了十七岁时,在姑射山上。”刘政回忆着。
“叶景舒来找你,你们旧情复燃,然后你便跟着他跑了”。刘政抱着珈泽婴,委屈的说。
珈泽婴笑了笑,怪嗔了一下,“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你可真记仇”。
刘政十七岁那年,叶鸿真仙君带着小师弟来姑射山做客。
这叶鸿真是昭辰仙子的旧友,两人之间当初还有一段秘闻。传言,当年曾在梦泽宗江宗主的寿宴上,叶鸿真曾当众求娶过江月璃。
当时的珈慕岚还尚不清晰自己的心意,只是见叶鸿真如此,莫名恼火。珈慕岚连灌了数坛酒后,竟不顾向来君子谦和的形象,走到叶鸿真面前,拔剑要与之决斗。
两人在后山打的是昏天暗地,众人眼看着这比武越发不对劲了,两边都动了真怒,开始下杀手了。江宗主看了女儿一眼,叹着气上去阻止分开了二人。
珈慕岚今日已醉,又被叶鸿真刺激,再加上刚刚恶斗一番,现下酒气和血气都涌了上来。他被江宗主阻止之后,直接冲着江月璃飞过去,解下了身上那珈氏祖传玉佩、珈氏主母的信物,塞到江月璃手中。
围观群众一片哗然。
当初都在传言,江月璃爱慕珈二公子珈忘尘,可惜神女有心,襄王无梦。当初江月璃以自创神通痴情咒,救了被逼到绝境的珈氏众人,大家都以为江小姐,是为了那人群中的珈二公子。
江月璃重伤昏迷,姑射山一面救治着这位救命恩人,一面让珈忘尘等人苏醒后,立即去提亲。珈慕岚在旁听着,心中又是酸涩,又是凄苦。
他一直知道江小姐爱慕胞弟,可是自己似乎对她,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那日见她舍身来护,便寻着本能将普生咒移到她身上,想着同她一起去了吧。甚至当时心里还莫名的觉得,这样,也好。
珈忘尘却无意中发现了,江月璃在姑射山求学时所住厢房里,锁住的那一柜子,珈慕岚的画像。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是拿着画像,去看望了刚刚苏醒的江月璃。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是江月璃当夜就失踪了。
一失踪就是三年,三年后,在江宗主大寿前七日,她带着两个男人回到了梦泽宗。
一个是名满天下的叶鸿真仙君,一个是恶名昭著的魔头——聂洋。江月璃力排众议,表示聂洋已经改邪归正,以后就是梦泽宗的弟子,是她的义弟。
珈慕岚这三年跟珈忘尘提过几次,让他去寻江月璃,珈忘尘每次都沉默不语。如今得到了她回来的消息,便让珈忘尘赶紧去梦泽宗。只是那眼神里的热切,和语气中的欣喜,他自己并未察觉到。
珈忘尘终于拿出那叠画像,全盘托出当初他和江月璃的谈话内容。
当日,他拿着那叠画像摆在江月璃面前,江月璃咬着唇,什么都没有说。
珈忘尘叹着气说:“叔父如今逼着我,等你醒了就我去提亲”。
江月璃震惊抬头,说着他听不懂的话,什么这剧情怎么在走?你跟锦年才是官配啊?我怎么能自己拆自己磕的cp。
珈忘尘只当她刚苏醒说胡话,等她冷静下来,又说了一句:“如今姑射山欠你天大的人情,你心悦谁,便就能嫁给谁”。
他的本意是想成全她和兄长,却不想江月璃,竟然半夜就偷偷走了,一走就是三年杳无音讯。
珈慕岚听完久久不能回神,脑子里很乱,时间紧迫,他来不及理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意,就匆匆赶去梦泽宗。琇書蛧
宴席上他看到三年未见的江月璃,还没想清楚要说什么,就出现了叶鸿真当众求娶的那一幕。
随着珈慕岚将珈氏主母信物塞给江月璃,周边传来各种议论之声。
“这珈宗主是来为胞弟求娶的吗?”
“我看不像,你看他刚刚拼命的那个凶狠样子,恨不得一剑把叶鸿真劈了,怕是他自己和江月璃。。。”
“这。。。兄弟阋墙啊”
“这江月璃可真有本事,把这么些个风姿卓越的仙君,捏在手上玩的团团转。”
江月璃看着手中的玉佩,神色困惑。叶鸿真这时也飞了过来,他将江月璃拉到自己身后,再次将剑横在身前。
珈慕岚看着叶鸿真如此,心中怒火又起,一剑挑开,两人又打了起来。
“阿姐,忘尘之前已告诉我,珈宗主此次来,就是来寻你的”,端锦年在旁对着江月璃说到。
江月璃讷讷的看着端锦年,“为何寻我”?
端锦年觉得这两人真是好笑,明明两情相悦。一个爱的都自创痴情咒了,却闷葫芦死不开嘴。另一个是稀里糊涂看不清自己的心,骗自己,她是弟妹。
说话间只听人群一声惊呼,只见罡风扫过,珈慕岚和叶鸿真在云端一个踉跄,似乎都受了不轻的伤。
江月璃紧张的看过去,却没注意脚下,不慎滑倒,掉到了旁边的水潭中。
珈慕岚本就离这里不远,猛然看见江月璃落水,也不跟叶鸿真缠斗,直接飞身下来一猛子扎进水里。
片刻后他抱着江月璃浮出水面,江月璃脸色潮红大口喘气着。想起刚刚在水下,珈慕岚给她渡气时,她本能的挣扎,却被摁住头搂住腰,被那人的睫毛刮的脸上痒。那气渡的还不如不渡,直到她快不能呼吸了,才被带出水面。
叶鸿真脸色极差,对着珈慕岚喝道:“珈宗主当初既已负心,如今这般却是为何?”
“难道,即使自己不喜欢,也不能让她给了别人吗?”
江月璃不说话,她有些紧张的攥住珈慕岚胸前的衣襟,害怕听到这人的口中说出一句:江月璃乃是胞弟的未婚妻,之类的话。
珈慕岚看着叶鸿真,抱紧了江月璃,沉吟片刻道:“我没有不喜欢,也没有负心。”
江月璃不可置信的抬头看他,生怕是自己会错了意。
珈慕岚低下头,柔声说道:“阿璃,我之前一直未能发现,痴情咒原是种在我身上的,是我对你不起”。
接着珈慕岚抬起头,看着叶鸿真,朗声道:“水中月,原本就是天上月。眼前人,一直都是心上人。”
叶鸿真后来和江月璃聊了半夜,第二天就告辞离开了。走前对珈慕岚说道:“如有一日你负了阿璃,我定上姑射山带她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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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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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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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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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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