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晚,是赵天赐近年来过的最舒服的夜晚。
大宴群臣宾客后,没有奏折要批,没有讨厌的宰相来烦他,只有凉爽的被窝和温润的安妃。
说到这安妃,可是让他最喜欢的一个妃子。
要不是当今皇后姓顾,赵天赐说什么也得把安妃扶正。m.χIùmЬ.CǒM
皇后顾影儿跟她爹顾蛮儿一样,长得五大三粗的,哪儿抵得上怀中美人的温柔似水?
你且看,盈盈一握小蛮腰,混元笔直大长腿,两颗明月胸前贴,瓜子脸上桃花眼;一颦一笑皆风情,一举一动是勾魂,水蛇蛮腰轻轻摇,明月起伏风萧萧。
半年前安妃入宫之后,赵天赐才觉得他这皇帝,不白当。
偷得浮生半夜闲,事后赵天赐愈发满意,连夜又下了个口谕,赏赐宁王白银千两,黄金百两。
这安妃,是宁王敬献的。
这银子,内库出的。
国库穷,不穷皇家。
“知我者,还得是亲兄弟啊!”赵天赐心下感叹。
“皇上,奴家给您熬得参汤,您尝尝。”安妃体力惊人,已然恢复。
赵天赐脸色一红,没办法,时间确实短了点。
这不能怪他,皇后丑是丑,该去也得去。
更不用说,这后宫佳丽上百,雨露均沾之下,他是真扛不住。
喝下了参汤,赵天赐躺下后,抱着滑溜溜的安妃。
不一会,小腹一热,赵天赐又觉得自己行了。
承乾宫门口,老太监魏忠良,听着宫内又一次响起的‘恩恩呀呀’声,面有忧色。
“主子这是一点都不知道节制啊,哎。”
摆摆手,挥散了身后跟着的小太监,魏忠良独自看着天空的明月。
……
京都城歌舞升平,北境外,草木茂盛。
草原上一年间草木最丰之时,当属八月下。
天刚亮,小青拉着马车,四个蹄子啪嗒啪嗒的开始一路向西。
草原占青州一半,东面是白山黑水,北面是辽阔冰原,南接大梁,西是大辽。
出了白山黑水后,陈玄策花银子从山民手中买了三匹马,同时又用马车车厢换了几身衣裳。
这四人的装束已经和草原牧民没什么区别,白山黑水靠着草原一侧的山民,装束和草原人并无二致。
入草原后,吕重楼的策略变了。
白山黑水多妖,青州山河印在手,配上吕重楼和树长老,他们能拿捏的死死的。
妖吃人,但更懂得趋利避害。
到了草原这么干,大概率被人围殴致死,一是他们手中没有青州天地印,二是,因为赵南天。
赵南天围青丘坟之前,吕重楼还真敢和树长老二人直入草原蒙古王庭。
自从青丘坟一战,四百甲拼死二品大妖之后,天下宗门圣地,谁不正视人间凡人之力?
碰到上万大军,任你是一品大手子,不跑也得死。
万人之中取上将首级?你当蒙古的射雕手是吃素的?
更不用说大梁城防利器神臂弩,早就被蒙古搞去了不知多少。
八百米外可连破十四甲,那玩意吕重楼中一下,气血翻腾,中两下,经脉阵痛,中十下,功散人亡。
还有那草原上道家分支,巫族传承,巫师一脉,也不是吃素的。
梦中杀人如梦魇,血祭诅咒无从防。
换一身衣服,不寒碜。
这次,吕重楼和树长老没说什么镇妖司的人得穿镇妖服扒拉扒拉的。
偶尔装一下没问题,吕重楼这次贯彻的是镇妖司做事儿的核心,偷偷的进村。
好在一行四人换了衣服,又是从白山黑水绕行,以及有一品吕重楼在,绕过了大股骑兵。
碰到小股七八人的斥候,杀了了事。
多是陈玄策动手。
黑五之死,这七分怒气,经过万骨坑一说的刺激,已然八分有余。
小青速度奇快,四蹄连蹬,马身疾驰。
马背上,陈玄策手持惊龙枪,黑五之死含住的那口怒意冲天而起。
马身交错,白龙透出,往往是掼透皮甲连人带马四个窟窿,窟窿上滴血不见,焦痕一片。
能用掌心雷,陈玄策没用,选了这暴力的打法。
如此杀了三队,滴血不染,陈玄策坐在小青背上喘着粗气。
杀意环绕周身,杀气四溢,就连小青的两只马眼,都散发着嗜血的红色。
看的陈芊芊直哆嗦。
“陈小子,胸有怒意为本,还需有杀意为攻!怒为内,杀意为外,细细品味,这杀意如何收放。”
在遇到一行三十骑的时候,吕重楼交代了一声。
而后,吕重楼法相未出,人立在马上,钢枪连点。
马过,尸落。
每具尸体只有喉头一点血色。
陈玄策看的清楚,吕重楼和往日里斩妖之时完全不同,钢枪出时,血色染枪头。
那是凝成实质的杀意,杀意随枪起,杀气透出,枪点之下,枪未中,敌人已惊魂。
这一幕幕,看的陈玄策胸中豪气顿生,双目赤红,恨不能手持七尺二寸惊龙枪,在那北境战场杀他个七进七出。
吕重楼收枪,坐于马上,对陈玄策说道:“静心!养怒,收杀意!”
陈玄策平复心中激荡,细细体悟死于惊龙枪下的蒙古骑兵的每一种情绪。
小青奔跑中,陈玄策随着小青的跃动而起伏,周身杀气慢慢消散,整个人又有几分不同,偶尔可见锋芒透出,似要择人而噬。
树长老叹了一口气,极为不满的说道:“这小子,悟性这么好,练个屁的枪!”
吕重楼笑呵呵的回道:“他悟的了,是因一片赤子之心。练剑,犹未可知。”
树长老有些无奈,吐槽道:“你说说你,一道家一品九天,玩什么杀气?还枪枪点喉,一枪出去全劈了多省事儿?多好一苗子啊,他不是还有道家的传承么?学点法术不好?”
吕重楼瞥了一眼树长老,骂道:“你懂个屁?陈小子修的那功法,不爆裂一点,浪费!再说了,你见过修十二年蝉的人,哪个老老实实的念道经,练法术?”
树长老不说话了,这话没法说。
十二年蝉邪性的狠。
通天观邱若同十二年蝉成了之后,九霄也修了,结果不用雷法玩弓箭,你上哪儿说理去?
这还不算,别人都当邱若同练弓箭是练着玩,结果那牛鼻子二品境之时,一箭出,箭带雷霆,愣是射死了一半步一品的黄泉鬼王。
“哎,多好的苗子啊!不练法术,练桃花剑也行啊!”
树长老只能在心中惋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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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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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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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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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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