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一疼,郑一松瞠目结舌,转过头一看,竟然是猎天,这家伙也被扔了上来,大约在火山洞里中央交汇,猎天一声嘶吼,抓着郑一松的胳膊像扔铅球一样把郑一松又往上扔。
郑一松的胳膊疼的快裂了,猎天的力气真是大的离谱,郑一松现在的身体内部有合成的气,早就已经贯穿经脉,**经过寰宇妙法的滋养,也非常人能比,竟然被猎天拉成这样,猎天自己的力量完全等同于十几个强壮的兽族战士,怪不得在火山洞里住的这么有恃无恐!
说时迟那时快,郑一松已经近在洞口,头脑突然一片空白。
“你小子快点御气啊,不御气怎么破禁制啊?”耳畔死歯瑰焦急的催促。
“老子御什么气啊,老子不会啊!”郑一松才想到这。
两个老家伙顿时无言,死歯瑰强忍住笑:“屏气凝息,气运腹中,导引任督,促发于涌泉,怒出神门!破!”
眼看已经到了洞口,郑一松张着大嘴焦急怒喊:“老子不懂穴位啊!”这一喊到也管事了,焦急之下,心率变化,身体一寒,一口真气唐突泄露,硬喷在了洞口处。
洞口遇到郑一松的真气,一层淡蓝色的薄霜仿佛眨了一下眼睛,随即荡出一阵涟漪,把郑一松给远远震飞出去。
“臭小子小心!”骷髅王语声一震。
测魂幡从腰带里拔出来,对着半空的晶丝一顿狂扇,顿时碎成片片粉末,郑一松掉回了洞底,被一大群兽人战士给抱住,一点事都没有,惊魂未定,却赶紧站起来观察洞口禁制的变化。
原来透明的洞口现在已经显像了,一个水色汪泽的蓝色透明薄膜,里面一道道八色气体像是一条长虹,在里面横冲直撞,一时也无法突破。
众人也目不转睛的看着上面的情况,就连猎天都在注视着头顶上方的变化。
猛然,八种颜色的气体,一分为八,左冲右突,水色王泽的薄膜,顿时露出一个缺口,迎着洞口,落下了水晶般的晶体,从半空落下来的时候已经液化成了水珠,其中的一颗落在了郑一松的檀口里,味道咸涩。
“太好了,我们能出去啦!”不知道是谁,大呼了一声,犹如一点火星迸入了油锅,洞里瞬间呼喊连连。
看着郑一松猎天点了点头:“虽然你救了我,但是我们却不必感谢你,你我之间,也只是相互利用,但是我们会跟随你,直到战争结束!”
郑一松眼神一亮,笑呵呵的回道:“你们不是跟随我,你们跟随的是你们自己,是你们自己要出去,是你们自己要战斗!”
猎天也不理郑一松,看着洞口久久出神:“丑陋对美好过多的羡慕也是一种罪过!”
眉头不解,不懂猎天话中的含义,眼珠一转:“现在你们把我扔出去吧,然后我在让我的龙去救你们!”
话落,一条手指粗细的麻绳刚好从洞口竖了下来,仰着头,洞口一双明眸正看着自己,正是龙宝宝,早已经把麻绳准备好了。
郑一松摆摆手,先让兽族的士兵先绑上了腰带,一个个兽族士兵竟然露出了畏惧的表情,他们注视着绳索,有些不能置信,用手轻轻触碰绳子又马上把手缩了回去。
“我先来!”猎天枯瘦的手抓住了绳子,脚下一动,窜出一丈高,随即双手齐动,爬上了山顶,站在山顶,郑一松听见猎天对着苍天的不服的呐喊,撕空裂月,惊起一群候鸟。
这囚犯看老大已经出去了,都跃跃欲试抢着往上爬,竟然把郑一松给踩在了脚底下,随即过了三个小时,三千人的雄壮队伍终于爬完,剩下郑一松和几个老弱病残,郑一松看着这几个兽人,面带尴尬:“各位……”
几个老家伙对着郑一松笑了笑,为首的老兽人咳嗽了一声:“年轻的时候我杀人无数,在洞里让我学会了谦忍,在戎马山我学到了很多宝贝的东西,曾经不曾拥有过的,在这里我们得到了,年轻的人类你走吧,你带着我们的意志!”
郑一松顿时哑然,激动的热泪盈眶:“老先生们舍生取义的精神,小子佩服了!”其实当猎天出去的那一刻,他们的心就已经自由了。
郑一松抓住绳索,根本不用用力,绳索倒抽而回,立在戎马山头的是茫茫的一片人海,它们样貌丑陋,肮脏不堪,衣着不整,不少都是裸着全身,少数几个有皮毛的,身上都已经虱跳成群,郑一松的情况也不好,破破烂烂的裤子,光着膀子,屁股后面还插着一个小红旗。
“现在我们去哪里?”
“先回你们的家!”
顺着碧连山脉,带着三千兽族罪犯,从碧连山脉的树林中窜过,这里有一条羊肠小道,在两侧长满的绿汪汪的杂草,翠绿欲滴,头上的树叶遮天蔽日,不时发出几声簌簌而动的鸣叫,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在里面。
三千人的小队,不算多,但确实壮观,看这些罪犯的身手都非池中之物,目光凶狠不说,从前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和骷髅王差不多。
骷髅王一时兴致盎然:“从前本王带兵来此,却不见得此处绿野成林,想不到事隔经年,这里竟然变了一翻模样!”
郑一松闻言一呆,精神回应:“本王云游四海,广招贤士,迎接的美景自然就比只懂杀戮的暴君强的多!”
“你小子先别得意,这群罪犯可不是好带的兵,本族的骷髅战士才是永垂不朽!”
郑一松无言以对,闻言确实感觉有点对不住骷髅王,把骷髅族交给他,现在居然连一个连都凑不齐了。
“有点不对劲儿啊!”耳畔响起死歯瑰的声音。ωωω.χΙυΜЬ.Cǒm
“怎么了?”郑一松停下脚步左顾右盼。
“灵长选十二人执掌平衡时,我也身在其中由对河神印象深刻,此人肯定不懂禁制法术啊!”
郑一松莞尔一笑,心中雪亮,嘴上却道:“那有什么,说不定是人家后天修行的!”
“你说谎了!难道你见过河神,难道现在的河神是假的?”
郑一松顿时瞠目结舌,死歯瑰似乎也能感觉到郑一松内心的波动,眼见瞒不过去了,饶到猎天的身旁,一脸堆笑:“话说你犯了什么罪!”
“我没罪!”
“呃!”郑一松错愕了一下,随即面带尴尬:“为什么把你扔进戎马山呢?”
“因为我杀了人!”
郑一松顿时哑然,小子杀了人还说自己没犯罪,俨然藐视公堂,对法律不认可嘛,俨然还有***的潜在能力,一脸尴尬:“杀人犯罪,天经地义的事嘛!”
猎天冷冷的看了郑一松一眼,看的郑一松浑身犯冷:“难道杀该死的人也是犯罪吗?”
郑一松勉强挂着笑容:“这……要看他们有多该死,要是他要搞你老婆当然得死!”
猎天面无表情冷冷的摇摇头。
郑一松见猎天匆匆离去,也不搭理他,有点不爽,刚要冲上去和猎天理论一番,身后一个兽人战士冲过来,按住了郑一松的肩膀,对着郑一松的耳朵悄声道:“猎天的母亲被几个兽人给侵犯了!”
郑一松顿时哑然,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这才跟上去:“其实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贝,就打个比方说我吧,从前有一份真挚的母爱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直到失去了才后悔莫及,如果上天能在给我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我愿意我对妈妈说我爱你,如果对这段爱的时间加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呃!”听完这句话,那头面丑如猪的兽人朋友顿时倒地不起,口吐白沫,一只驴面兽人长着腊肠嘴说是要给人工呼吸,这才赶紧的站起来,跪倒在郑一松的面前,泪流满面,抱住了郑一松的大腿,久久不肯松开。
猎天冷冷扫了一眼郑一松:“你的话很多,我不喜欢话多的人,如果要打仗,就快点吧,我没有朋友!没有父亲!没有兄弟!从前如此,现在也是如此,以后也会是一样!”话落头也不抬的走掉了,留下了一个消瘦的背影。
郑一松叹了口气,一脚把猪兽给踢开,跟了上去,头上龙宝宝突然一声惊鸣,郑一松顿时一惊,穿越了碧连山脉,放眼望去,山下至少有一万多名白银骑士,一个黄袍人立在中心,站在一个白马双轮的战车上,就像是汪洋中的一个飘零的落叶,虽然都会被银白的汪洋所吞没,定睛一看,在黄袍人的身旁还坐着一个耳肥腰粗的大胖子,不伦不类的,不是别人,正是光头佬。
站在山巅,郑一松居高临下,皮笑肉不笑道:“真是冤家路窄!”
白银的海洋像是向两侧张开,那一轮飘零的落叶从中间划过,站在郑一松的对面,黄袍人竭力的仰视着郑一松,脸上挂着一丝精明的笑意,远远望去,这黄袍人样貌器宇轩昂,八字眉横跨,皮肤泛黄,脖子上有一条莹绿色的纹身。
“久闻大名,如雷贯耳,想不到骷髅族的王,革命军的头领,杀人不眨眼的郑一松竟然是个乳臭未干的人类小子!”不得不说的是他的声音,宛如一曲天籁,清幽细长,绵密稳定。
对着黄袍人,郑一松扯着嗓子大喊:“不敢当啊,本王也想不到,威震寒冰的天人,圣殿法师之一,暴力倾向的黄袍法师竟然说话像个娘们,还有本王今年已经成年,你在说我乳臭未干,熟虽熟,小心我告你诽谤哦!”
黄袍人冷冷一笑:“格杀勿论!”
银白色的汪洋向前推了上来,铺天盖地,兽族的战士们也惊呆了,猎天挡在正前方:“听我的,一鼓作气杀出去!”迎着一条细长的山路,猎天所向披靡夺下了一把长枪,杀了出去,却有万夫不当之勇,一枪推着数百人从山上往下滚,迎着把队伍给推了回去,直到后来才止住落势,这个时候已经临近山脚,身后的白银战士们,像
是潮水一样冲着郑一松等人扑了过来。
郑一松一旁还不忘嘲讽:“格杀勿论?开什么玩笑,老子的人头可是价值连城!”
“噗!”迎着猎天的长枪,挡在最前面的几个寒冰骑士鲜血狂喷,心脏硬着被银枪杆给挤变了型而死,前者一声怒吼,从山上冲了下来。
白银色的汪洋宛如被污浊的浑水给感染,很快,所有人乱作一团,一旁猎天带着所有人杀出重围,另一面郑一松手握测魂幡,已经悄无声息的冲着光头佬的方向,杀了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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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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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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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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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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