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迪斯叹了口气,这就是暴雨。
怀中河神之泪,震动了一下,郑一松似有所感,望着天灾,他眉头微皱:“我总感觉这个黑袍巫师有点问题!”
“说来奇怪,黑袍巫师是寒冰宫殿的五位圣殿法师之一,为人冷漠,不问世事,怎么会亲自出马?”洛迪斯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来不及多想,天就要亮了,河流没过了郑一松的膝盖,举步维艰,郑一松爬上一个山丘,戒炎魔刀横扫过去,将几棵千年老树拦腰斩断,骑在粗厚的木桩上,捡起两根粗壮的木枝作桨,划回亡灵峡谷。
“裸笛子,你看那是什么玩意?”郑一松惊奇的道。
顺着郑一松的目光望去,洛迪斯身上散发出点点莹绿色光辉,将那一枚颤抖的红光缠绕住逐渐漂向郑一松的方向。
定睛一看,竟是那天郑一松前往加尔火山时,顺手牵羊回来的红色石头,这石头映日发光,温热湿暖,想是泡在河里时间太长了。
洛迪斯把石头拿出来,声音一紧:“不好,我记得我把石头放在祭祀门前了,怎么跑这来了?”
遥遥望见那河流的尽头,银光闪闪,数以千记的寒冰骑士被洪水拦截在亡灵峡谷外,白马恐惧吼叫,不时有骑士因为控制不住白马恐惧的情绪而掉进水里,被湍急的水流冲走,行至此处,已经靠近了亡灵峡谷的沟壑,遥遥的就听见水声滔天,喷薄而去。
洛迪斯有点急了,看见寒冰骑士,我遥遥呐喊:“公主不是我们绑架的,你们被人给骗了!”
为首骑士摘下面具,让郑一松为之一呆,那神色从容优雅,丝毫不乱,金黄色的头发披散而下,迎上黎明的曙光,清新温暖,湛蓝玉目,烈日红唇,看久了竟然会生出迷幻的错觉,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她对着郑一松微微一笑,声音刚烈亦然:“嘿,你这畜生,想什么呢?”
郑一松察觉到自己失态,差点失坠河里,从醉意中挣脱,怒骂道:“我**姥姥,你它妈骂谁?”
“哟,脾气还挺倔!我叫伊菲,是公主御前侍卫兼三军元帅,你是何人?从哪里来?为何说公主不是你们绑架的,难道你是骷髅族的,也难怪,长的像个瘦猴子,不知有没有那个能力!”看了看郑一松的杨柳细腰,讥讽道,引得寒冰骑士一阵大笑。
郑一松小脸一红,心道:“这哪来的花木兰!”
“哎,我说花木兰,啊,不是,淫什么飞啊!有没有你下来咱们试试不就知道了!”郑一松还以颜色。
“有本事你上来啊!”
“有本事你下来!”
“你上来!”
“你下来!”两个人像是斗鸡一样一个站在木桩上,一个站在山丘上,怒目圆睁。
眼见郑一松的独木舟,驶进亡灵峡谷,河流湍急无比,伊菲把头盔一扔,纵身一跃跳到独木舟上,腰上的宝剑倏然出鞘,直射郑一松。
郑一松大惊,万万没想到“花木兰”会跳上来,来不及躲闪,郑一松索性一扑,抓住伊菲的脚踝,用力一拽,伊菲身体失衡后仰朝水中跌去,还好一只手死命抓住了独木舟,但是水流湍急,临近沟壑,那水一浪高过一浪,打在伊菲的盔甲上。
眼见抓不住独木舟,伊菲死命支持,却在最后一刻,郑一松伸出了援助一手,拉住了伊菲的手,船桨蹩在一块钟乳石的裂璺处,三个人身贴身站在一小块钟乳石上,独木舟顺着滔滔河流滑进沟壑,洛迪斯、郑一松、伊菲三人站姿诡异,立在石上。
伊菲的身体是背对着郑一松,郑一松恰好高过伊菲的头,宽重的盔甲大了伊菲一圈,从郑一松的角度刚好能看见胸前细白的美肉,这不看还好,一看更糟了,本来这位置就狭小,郑一松只感觉下部烈焰灼烧,最原始的欲望占领理智,刚好顶在了伊菲的盔甲上。
“干什么?你为什么要救我?”伊菲一副冷脸,对于郑一松的搭救没有一点感恩之意,由于盔甲的厚重她只感觉是什
么东西在她身后支着她,也没想到是还以为是郑一松的手。
郑一松尴尬无比,往后退了小半步,恰好踩在洛迪斯的脚上,洛迪斯一声惨叫,权杖自然而然一支,又刚好支了伊菲一下,伊菲身体失衡,努力张开双手,保持平衡,此刻郑一松夹在当间,踩着洛迪斯右脚抬起,被伊菲一推,身体也开始失衡,眼看要掉进水里,急中生智,只见两处凹凸,立刻一抓。
时间彷佛定格了,短暂的一瞬间不到一秒,但是这一幕在伊菲的心里却犹如恒古世纪漫长,郑一松的魔爪稳稳的抓住了伊菲的胸前的银甲钢罩。
一声撕裂云霄的尖叫,两个人同时坠河。
洛迪斯一惊,赶紧把骷髅权杖扔出去,搭了把手,让伊菲拽住,郑一松则更是不要脸,劳劳的抱住伊菲曲线动人的娇躯。
郑一松惊魂未定,淡淡的道:“幸好没掉下去!”爬在伊菲银白的盔甲上,悻悻的道。
“你的手老实点,否则我剁了他,不,我出去就马上剁了他!”伊菲恶狠狠的道。
“啊?反正是剁,那我就多抱一会,抱紧一会!”胳膊上又加了一分力。
“你!”伊菲在郑一松怀里左右挣扎,那丝丝入扣的玩味儿感觉就更是引人入梦了。
“咦!有鱼!你看,鱼!”一头娇小的五色金鳞鱼在郑一松脑袋上跳来跳去,蹦到伊菲的银甲上,扑腾着。
“喂,你们看啊!”发现没人理睬他,郑一松才感觉不对劲,抬头一看,只见伊菲和洛迪斯面如死灰。
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去,只见一物,在河面上左右扑腾,被卡在了一处门洞上,竟是硬把河流给堵住了,这是一头大鱼,鱼身足有两丈,全身漆黑如墨,牙齿犹如刀枪林立,锋利异常,大尾巴有力的拍打,被卡在谷口,似是十分痛苦,身后的河流也没那么湍急了,猛然看见这鱼眼球外凸,这情形诡异之极。xiumb.com
洛迪斯呆若木鸡:“鱼啊,真的有鱼啊!”
“嘭!”十几吨的巨鱼飞了过来,巨鱼被河流冲开,鱼身后的河流犹如江河泄洪,猛然爆发,带着巨鱼冲向郑一松。
郑一松彻底傻了眼,嘭,巨鱼几乎到了伊菲的面前,四目相对,郑一松一手把伊菲拦在身后,谁料水下恰好有一块钟乳石,绊了巨鱼一跤,十几吨的巨鱼从郑一松等人头上翻了个跟头,划过一道悠美的抛物线,人没吃成,自己还戏剧般的张进了亡灵峡谷的沟壑里,想是也会变成一具有历史的恶灵。
躲过了巨鱼,郑一松在抬头的时候,已经是一面滔天巨浪,迎面打来,把洛迪斯、伊菲和郑一松掀翻了,大头朝下,掉进了亡灵峡谷的沟壑。
三个人直直坠入河里,溅起一大蓬水花,郑一松赶紧从水里爬出来吐出一口腥味的水,感觉抓住一物,赶紧上浮,真是狭路相逢,竟是那只巨鱼,由于重力太大下落的时候又撞上了钟乳石,看样已经晕死过去。
“王,您没事吧!”洛迪斯从河里爬了出来,绿袍被阴的湿透了,裹住僵直的骨骼。
洛迪斯顺手一拎,把因惊吓而昏迷的伊菲从河里拉了出来:“王,她怎么办?”
“哼,就这么点胆量还三军元帅兼什么御前侍卫,带着她,在没搞清楚事情的原因,她有用,以防我们被人利用,当了枪手还不知道!”郑一松想了想淡淡的道。
“公子,您是来找我的吗,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遥遥的又听见了那个熟悉的声音,来不及多想,郑一松掉过头,扎进河里,又是那个饥渴的女恶灵。
洛迪斯兀自一呆,完全没想到郑一松这一次跑的那么快,洛迪斯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被莹绿的光芒围绕的严严实实,把伊菲往鱼身上一仍,站在巨鱼之上,纵横飞射,竟然把巨鱼当成了一艘船,急速驰聘而去,身后的恶灵兀自露出凶神恶煞的嘴脸,缓慢的追逐,直到看不见洛迪斯的踪影,才作罢。
郑一松眼看快被女恶灵追上,心下一动,戒炎魔刀烈焰惊空,爆发出熊熊地狱之芒,刀罡之气一出,瞬间把女恶灵打成重伤,差点魂飞魄散。
郑一松见状大喜,大施淫威,想不到戒炎魔刀还有这个用处。
心灵深处,骷髅王不屑的道:“戒炎魔刀乃是地狱烈焰,是对付恶灵最好的武器!”
“那你不早说!”郑一松没好气的回应。
站在女恶灵的面前,郑一松把戒炎魔刀放在她的面前,吓的恶灵,身体颤抖,灵魂有碎裂的趋势,求饶道:“我根本没害过你,你又何必至我于死地,我只是和你玩玩!”
“和我玩玩?有那么玩的嘛,那么多人把我逼到河里要吃我的灵魂!”
“又不是我要吃的!”眼圈一红。
郑一松望见了那一双熟悉的眼睛,回忆充斥脑海。
“又不是我要吃的!”小曼眼圈一红,拿着冰糖葫芦的手瑟瑟发抖,竟是因为天气太冷冰糖葫芦黏住了舌头。
郑一松失神一笑,察觉到自己失态,立马回过神,眼神迷茫的看着女恶灵,深情的道:“以后不要在吃了!”
郑一松转身扎进水里,追上洛迪斯和伊菲,留下女恶灵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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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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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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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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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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