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眼前人,用目光交缠斗战了将近两分钟,云中飏忽然展露出看着挺正常的笑容,他拖长了语气,慢腾腾地说:“怎么,不认识你男人了?”
说完,手飞快地伸出来,以让她完全跟不上的快速度扣住她的后脑勺,俊脸贴近,很快凑爱她,唇如同狂风暴浪般贴过来。
许薇整个唇齿被他云住,完全喘气不过来,伸出手胡乱挥舞着想要推开他,还想问他为什么突然回来了,是不是因为结束了任务,以后就再也不会离开她了。
可是云中飏全然不给她机会,男女力量悬殊,被动深陷在他的水深火热中不得安生。
好不容易云中飏扣住她后脑勺的力道松弛了一下,许薇找到了一个小小的突破口,有些含糊,气急败坏地骂:“你还知道回来啊,你跟那陈宁亲亲热热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别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去。云中飏,你得给我交待清楚,用你的后半辈子给我交待。”
许薇承认云中飏回来她太高兴,但是也不代表她不生气啊,看到自己的老公跟女人亲亲热热的大半年,还是跟陈宁,一个爱慕着他的女人,陈宁也不是啥矜持女,这让她怎么能不担心啊。
云中飏缓缓地放开许薇,眼眉里面全是坏坏地笑意,他用手拍了拍她的左边脸颊,说:“看来你是真的很爱你男人,不过,所有的担心,都足矣成为你的担心,我是你的,属于你一个人的。”
摘开他的手,狠狠地甩开,许薇伸手不断地擦自己的嘴巴,擦完之后,“谁信你,孤男寡女的。谁能保证你没精神出轨?咳咳!”
没有不悦,反而笑嘻嘻的,云中飏越发的不怀好意:“老婆,我什么也不想说,我就是想睡你。”
唧唧歪歪地瞎掰完这么一堆能把她气得鼻子都歪掉的话,云中飏出伸手来,他自自然然地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又说:“我爱你。爱你,爱你。”
在耀眼的灯光下,云中飏那张脸,在她的瞳孔里面越发清晰,许薇被他看得喉咙变得更干,身体内有种难以抑制的冲动就要破蛹而出,许薇搂住他的脖子,一发不可收拾的欲望,分分钟把人点燃。
难分难舍,一夜疯狂痴缠。
就这样,一连过了一周。
许薇实在在家待不下去了,云中飏就带着她出门散步。
许薇前腿迈出家门,这时迎面走过来一个男人,许薇禁不住放慢了脚步,细看了这个冲着她走来的男人,不认识。
就在这时,男人笑着跟她打了个招呼:“请问你是许薇小姐吗?”大约是做了云中飏老婆之后,人变得警惕了,许薇一脸木然地摇头,“我是负责打扫的家政人员,你找我们家太太有事?”
男人的眉头皱了皱,似在在确定什么。
就在这个瞬间,许薇却像是一下子出现幻听,竟然是身后云中飏的声音。
这其中夹杂着焦灼的不稳。
“许薇,快蹲下!”本能地蹲下去,结果,有枪声在她耳边擦过,响起来。
在两秒内反应过来,许薇还来不及滚到一旁,云中飏已经直接扑上来,用他的身体,将许薇大半个身体遮挡住。
许薇被动埋在那个温热的怀抱里,眼前一黑。
却很快听到一阵闷响,以及那些生生不息的尖叫声。
在怔滞了几秒后,许薇动了动,费了很大劲都无法将压在她身上的云中飏推开。
再推一把,那些浓烈的血腥味,开始源源不断地朝她的鼻息里面钻。
许薇感觉自己手上全是黏腻的液体,定睛一看,红得触目惊心。
再看云中飏,他的脸白成纸张,眼睛瞌在一起,血还从他有着浓密头发的头顶上涌出来,如同欢快奔流不息的小溪。
许薇的手,飞快地按上去,却依然止不住那些奔腾出来的血液,像了疯了一般,许薇冲着周围围观着指指点点的人喊:“叫救护车啊,快帮我叫救护车啊!求求你们快帮我叫救护车!”
她几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云中飏,云中飏云中飏他。
他是为了救她,才中枪的?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面对着慨然不动围观着的人群,许薇一只手手颤抖着按在云中飏的伤口上,另外一只手在瑟瑟发抖中摸索出手机来,许薇拼命压制住自己就快要消失殆尽的理智和从容,用还算平稳的声调打了急救电话,报了地址。
电话挂断之后,手机滑落在地不知所踪,而她两只手全部按在云中飏的头顶,却依然止不住那些欢快奔腾的血。
两眼发黑,许薇勉强撑住,在眼泪奔涌中疯狂地骂:“云中飏,你给我醒醒!你别睡!你给我醒醒!你是傻逼吗你,你怎么能不自保,你这傻瓜啊。你帮我挡做什么子弹,你太傻了……”
回应她的,只有一片寂静,和周围的人,更热烈的讨论声。
许薇的表情太过悲伤,哭声太过绝望凄厉,眼泪压根干涸不了,之前掉出来的风干后,又有更多接踵而来,它们落在云中飏的脸上,落在他的脖子上,显得触目惊心。
而被瑟瑟发抖抱在怀里的云中飏,他的身体越发沉重,沉沉地压在她的大腿上,他的眼睛依然紧闭着,他刚毅地五官,僵硬,皱成一团。m.χIùmЬ.CǒM
许薇一点也不敢动用她的想象力,想象可能会有的后果。
在眼睛干涸掉不出一滴眼泪时,救护车总算在她煎熬得快要撑不下去时过来了,许薇的手被那些医护人员拨开,整个人毫无思绪地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目光呆滞地看着那些医护人员七手八脚地给云中飏做紧急止血。
来到最近的医院,许薇的大腿像是被灌满了铅,重得很难抬起,却不得不告诫自己冷静,在云中飏被送入急救室后,支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在医院的前台给梁恬计豫打电话,强作镇定,以最简单的方式,让他们给她送点钱过来。
在拿到梁恬急急送过来的钱,许薇像没事人那般给云中飏办好所有手术,再让计豫帮忙通知湛家的人,整个人才像是被抽空了气体的气球那般,软绵绵地瘫坐在急救室的门口,木然地望着天花板。
许薇原本不是一个迷信的人,也没有太多宗教信仰,可是在这一刻,她不仅仅是跟老天爷祈祷,还叨扰了上帝和耶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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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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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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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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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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