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许完愿,天上就掉了个人下来。
难不成,愿望成真了?
然后她缓过神来,顿时发出尖锐的喊叫。
“啊,银贼……”
纪默一个激灵,瞬间苏醒过来,只感觉到口鼻没入大量的潭水,呛得他连声咳嗽,挣扎着从水里站立起来。
睁开眼睛,入眼一大片的白玉无瑕。
这肌肤,这身段!
纪默瞪大眼珠,血气翻涌,鼻血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怎么回事?
梦境?
但也太真实了吧,甚至能嗅到扑鼻而来的少女幽香。
“去死!”
花天香暴喝,灵力激荡,水潭内水花冲天而起,她一脚踹向纪默的胸膛。
纪默整个人宛如炮弹一般倒飞出去,不知道撞断了多少树木,最后重重地砸落在地上。
花天香身形化为残影冲向岸边,胡乱地披上一件衣裳,直接拔出大剑,如同暴怒的雌狮,扑向纪默。
她手中的长剑泛起琉璃般的光泽,寒气逼人,毫不留情地斩向纪默的头颅。
这是打算将这个敢偷窥自己洗澡的色胚砍成肉酱。
哎呀妈耶。
不是梦,是真的。
纪默瞳孔放大,眼睁睁地看到花天香飞身而来,手中锋利的长剑如同闪电劈向自己的脑袋。
嘭!
尘土飞扬。
剑尖贴着纪默的头皮刺进泥土,狂暴的力量四处蔓延,地面开裂如同蛛网。
这一剑,并非失手。
而是花天香在最后一刻,将剑锋偏移了三寸。
纪默头皮发麻,眼皮子直跳,好险,差些脑袋就分家了。
花天香死死盯着纪默身边的一块黄金令牌,脸色阴晴不定。
这块令牌正是赢天宝给的那块“如朕亲临”令。
纪默先前跌落的时候,令牌恰巧从怀里掉了出来。
花天香就是看到令牌后,这才收了杀意。
黄金令牌代表的含义,花天香心里十分清楚,但凡杀持此令牌者,罪同弑君。
她花家世代忠良,爱国忠君,实在是做不出这种事情。
故而哪怕心中万分不愿意,也只能饶了纪默一命。
“你到底是什么人,这块令牌那来的?”
花天香寒声问道。
她的视线从令牌转向纪默,却发现对方目光呆滞望着自己,鼻血缓缓往外流。
这才发现,自己的衣衫凌乱,大片雪白若隐若现,又让这混蛋占了大便宜。
“啊……”
花天香如同被踩住尾巴的猫,急忙捂住重要部位,飞快跑去拿起自己的衣物,躲进了不远处的灌木丛。
纪默大概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自己在树上睡觉,掉下水潭,看到了一位洗澡的姑娘,造成了误会。
这算什么事嘛,自己啥也没做,差些莫名其妙就被人干掉了。
他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掉身上的泥土,捡起那块黄金令牌。
感叹这玩意还真管用,救了自己一命,否则只怕是被砍死了。
花天香穿戴整齐,从灌木丛中走了出来,一张脸阴沉如水。
“姑娘,这其实是一场误会!”
纪默挠挠头,硬着头皮说道。
“你躲在树上偷窥,误会?”
花天香气得牙痒痒。
若不是顾及对方的身份,她真的恨不得将这色胚大卸八块。
“夜晚不是常有野兽出没吗,为了安全起见,我只能躲到树上睡觉,结果就掉水潭里了。”
纪默解释道。
“呵呵,你一个禽……兽……还怕野兽。”花天香冷笑。
自己之前含怒而踢的一脚,足以秒杀灵皇境界的修士,而此人屁事都没有,分明是个高手。
如今却说害怕野兽而躲到树上睡觉,我信你个鬼!
纪默一通解释,又拉出灌木丛中的千里马,这才证明他一早就在此地落脚,并非是刻意偷窥。
但花天香依然冷若冰霜,心中无比愤恨。
就算对方一直在这里又如何,发现自己要洗澡不会开口阻止吗?
更假的是,一位高手从树上掉下来,真当自己是三岁小孩?
“怪不得我大秦快要亡了,就是有你这种无耻的狗官,真不知道陛下为何让你当钦差!”
花天香咬牙说道。
手持黄金令牌的纪默,相当是皇帝的代言人,也称作钦差。
纪默满头黑线,自己怎么就成狗官了?
而且,大秦要亡跟自己一个铜板的关系都没有啊。
篝火燃起。
两人围着火堆席地而坐,又交谈了一会,尴尬的气氛这才缓和下来。
花天香得知纪默也是奔赴前线,心中对他的恨意这才消散一些。
且不论对方人品如何,这种时候敢上战场,就是好样的。
“天香姑娘当真巾帼不让须眉!”
纪默由衷赞叹。
一个女孩子,视死如归,长途跋涉上战场保家乡,此等胸怀让人敬佩。
“你也还行,没贪生怕死躲在后方。”
花天香难得地夸了纪默一句,然后询问道:“狗官,你从忘京而来,可曾见过那位纪大才子?”
“纪大才子?”纪默一脸疑惑。
花天香说道:“就是那位《赤伶》的作者,劝导纨绔从军,让赌徒善良,挫败赢天赐叛乱阴谋的纪大才子,纪默啊!”
提到纪默的时候,花天香的眼睛闪烁着光芒。
“咳咳,你说的应该正是区区在下!”纪默不好意思地答道。
“狗官,你休想骗我,纪默怎么可能是你这幅狗模样。他肯定是一位一表人才,温文尔雅,不同流俗,心怀天下,忧国忧民,才华横溢的大才子!”
花天香一脸狂热,几乎是将能想到最好的形容词都用上了。
而纪默一脸心虚,诚实地说道:“都是谣言,除了一表人才之外,其他的跟他都不沾边。”
“狗官,我不许你玷污纪才子,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花天香捏着拳头扬了扬,脸色不善地瞪着纪默。
纪默捂着自己的额头,小心翼翼地澄清:“天香姑娘你可能误会了,纪默并非什么才子,只是个农民,《赤伶》是抄袭的,他其实也没那么忧国忧民……”
然后,他看到花天香越来越阴沉的眼神,还有那捏得“嘎嘎”作响的拳头。m.xiumb.com
连忙改口:“天香姑娘说的都对,纪默是个个大帅批,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说这些话时,他都快吐了。
哪有人这般自恋夸自己的,好羞耻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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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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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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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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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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