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裳阁树叶飘零许多,又是一个秋天。那百花树此时也变得萧索了许多,微风吹过,卷起了无数的飞舞的黄蝶。
她站在树下,用手试图去托起那一片片凋零的树叶,她不断的旋转着,白色的裙摆灵动的飞舞着,头上那两条小辫也一摆一摆的,格外的灵动。
“真好玩。真好玩。”
她面露一副懵懂的神情,双眸如同那初生的婴儿一般对世间一切都充满着好奇,这随意落下的树叶也能让她欢愉十分。
“树叶树叶。这是百花的树叶。不能吃。。不能吃。。”她用力的拍打着自己的小脑袋。
她的声线有些痴傻与懵懂,拿着自己手中那片带着斑驳的树叶,双眼充满着懵懂和无知,她试图去回忆那个黑色衣服的人教于她的话,却怎么也回忆不起。
她此时的心智仿佛如同那孩童一般。有些无力,双眸之中满是纯净与懵懂。
“裳儿。你怎么一个人就出来了,我不是叫你在屋里等我吗。”
一道男声响起。这声音带着焦急,他一个闪现立马怀抱住了她,两人的衣裙都在这老树下飞舞着。
他眉头深锁着,眼神之中划过一丝狠厉,那搂腰的动作却是温柔十足。他有些懊恼,早知他就该片刻不离。
“玄儿。。玄儿。”她吃力的说着,有些结巴,尽量的想把这句话说明白。
他望着此时有些神识不清的她有些伤怀,原本百年的折磨已经残忍至极,可怎么也没想到她苏醒后便是一会清醒一会又是这副痴呆模样。
他望着痴傻的她尽量强忍着泪水流下,但却不尽人意,那两排泪水还是这般流下。
“玄儿。。你别哭。别哭。”她贴着他的脸离的很近,小心的蹭了蹭。用她的小手试图去抹去他那流动的闪着光的泪珠,表情就如同那三岁孩童一般,她也不懂他这是怎么了,这玩意真好玩。
他搂着她的腰离她的目光很近很近,痴痴的望着如今懵懂的她,更加的伤怀,但她那触碰仿佛也安慰了他那心间最深处的刀刮感,他望着她那一脸担忧的小脸有一丝治愈。
他有些哽咽的说道:“你知我意就好。”拉着她的小手,眼神含情脉脉的。
“嗯嗯。。。”她一脸傻笑,呆呆的回应道。
他轻轻搂着她的腰慢慢的往流裳阁走去:“你无事便好,快随我进去吧。你今日该服药了。”
“好。。。”她望着他痴傻的着。双眸放着光想着那甜甜的东西,心中无比的欣喜。
“今日又有糖吃了,有糖吃喽。”
她坐在床边拍打着自己的小手,有些欣喜,欢快十足。
冥玄见状,心间的泪水又不断的涌出,他那双眸之中含着泪水,望着她这副孩童的模样。
他背对着她杵着全身颤动着,试图不让她看见自己那翻涌的泪水,他深吸一口气,将自己心间的这股强大的悲寂压制了下去。
他管理好自己的表情,慢慢的转身,将自己衣袖之中那发着淡淡琉璃光的丹药掏了出来。
他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今日的糖,这是奖你的。日后你可不许随便乱跑了。“
他蹲在她的身侧,深情的对着她说道,就像一个老父亲对待自己的女儿一般,无限的呵护与怜惜。
“嗯。嗯”她小手接过那丹药就往嘴里放,嘴巴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吃的可欢快了。
“裳儿,乖。”他望着此时如此乖巧的她又有一丝欣慰,他用手抚摸着她的小脑袋,试图用这样的方式去安慰自己。
“玄儿。”
“怎么了?”冥玄心想。
大长老站在门外又是一阵叫喊声,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仿佛是有急事找他。
“师父,你进来吧。”
冥玄道。
“呼呼。。。”喘息声。
大长老有些焦急,他用手按着自己的胸口,试图将自己的呼吸调整过来。
“快,快。碧落出事了。”
他面露一副担忧,焦急的说道。
冥玄刚刚悲伤的情绪瞬间也被拉了回来,他立马关心了起来。
”师姐怎么了?“
”这百年来,你师姐虽然也服用与灵主一般的丹药,但她今日仿佛是有所不同,她如今也已经是仙力非凡,她今日服下那丹药后便一直释放仙力,将那阁房伤的七七八八了。“m.χIùmЬ.CǒM
“吧唧,吧唧。真好吃。”尘流裳一脸的贪吃样,她仿佛置身事外,只当听大人的戏。
冥玄有些吃惊,他道:“这是怎么回事,之前一直都好好的。我前日还去看了她。怎么裳儿服用就无事。”
“唉。一言难尽。如今境儿与墨然都在那边控制她。可她修为太高,我们也控制不住了。粉黛也无辜被牵连受伤了。”
大长老焦急的说道。
“再这样闹下去,她那碧落阁怕是要拆了。”
“可如今。。。”
冥玄此时有些踌躇,他往尘流裳那边望了望,她此时还在吧唧着嘴巴,一副贪吃的模样,她荡着自己的小脚,格外的舒适,有些懵懂的望着两人。
“可是裳儿,她此时我也不便离开。”他目光不离她片刻,眼神含情,也有一丝担心,表情有些复杂的回道。
“这样吧。你施展仙术将她外貌掩去。如今她也已经苏醒,虽然是一副孩童模样。但是她也不是真的神识不清。”
大长老沉思着,一直在房中来回走动着,摸着自己的胡须,他时不时的望尘流裳的方向望去。
“灵主先由我来照看,你去一趟将碧落稳定下来。”
冥玄一脸深思,他望着她,又有些担心师姐碧落,他有些不情愿的说道。
“那好吧。”
“裳儿,我出去一趟。你要乖乖听话。”
”你先这个穿上。“
说罢。他随手变幻出了一件金光的仙衣,这仙衣便是他的法器之一。可护身也可掩盖面貌,如今她也已经苏醒,他也早早准备好了,这可花费了他百年的心思,每晚都是消耗自己的修为亲身为她打造而成。
他抚摸着她的头眼神之中满是眷恋,有些不忍心的开了口。
“不好看,不好看。丑。丑。”
尘流裳面露一副嫌弃的神色,她一边吧唧着那颗“糖“一边一脸的不愿。
“唰!”不容她不愿,这仙衣便牢牢的包裹住了她。
“好丑,好丑。我要琉璃衣。”她嘴里一直吧唧着说道,小辫子一摆一摆的,拉着冥玄的衣袖不断的像小孩撒着娇一般。
他有些伤怀,温柔的回应道。
“日后便给你做琉璃衣。”
说罢。他转过身,眼神划过一丝严厉,深知事情的严重,他镇静的对大长老说道。
“师父,那你可要好好照顾裳儿。我片刻就回来。”
说罢。他便一个飞闪不见。
“玄儿,玄儿。”
尘流裳见他消失便万分不情愿了,她直接趴在这地面之上如同那孩童撒起波来,小脸鼓鼓着,格外可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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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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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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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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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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