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吾野也就是随口一问,没想着风景沉能回答上来。可是没想到,风景沉居然还记着那姑娘的名字。
“呦,印象还蛮深刻的嘛!”昆吾野打趣的说道。
这还不是你上次说,人家这姑娘起的名字不好。说“翠红、翠红,翠消红减的,多晦气啊~”我才记住的好吗!
“客官,您是来找翠红的啊~。那真是不巧,翠红半个月前,被人给赎身了。”花妈妈很是可惜的说到。
“赎走了?”昆吾野也有些可惜。
“对了,那和翠红一起表演的,那个唱小曲儿的姑娘呢?”
“您是说,水仙么?我叫出来让您瞧瞧。”
“水仙!水仙!你个死丫头快些出来!”
只听见珠帘“叮叮”想起,先是从珠帘里伸出一只白若葱根的小手,随后又露出半边芙蓉面。只见一穿着桃粉色纱裙的姑娘弯着腰,侧着脸从水晶帘里走了出来。
从水晶帘里走出来之后,她又直了直着身子。扭着小蛮腰,移着小香步,向花妈妈走来。
“妈妈,叫奴家是有何事儿?”水仙先是向风景沉他们行了行礼,随后又向花妈妈行了个半蹲礼。
水仙的软哝细语,听的昆吾野觉得整个人都酥了半边。这哪里是什么水仙,应该叫黄莺儿。
“这位客官点你唱曲儿,先带着客官去厢房中去。”花妈妈对水仙说道。
“客官,请随奴家来。”
昆吾野他们坐在厢房里听完一首曲子之后,“我替你赎身怎么样?”
水仙似乎还有些惊呆了,反应了五六息的时间,才反应过来,欣喜的说道,“是真的吗?那水仙以后就跟着客官了。”
风景沉交了赎金之后,看着跟在身后的水仙,问向昆吾野,“你这无缘无故的买个小倌儿干嘛?”
“在路上听着小曲儿也不无聊啊”昆吾野一副应该如是。
这是在逃亡呢!又不是在郊游啊!还听着小曲儿在路上也不无聊!
“毕竟咱们一路上车马劳累的,我怕那娇滴滴的姑娘有所不适。”
“到时候再看吧~。”听了风景沉的顾虑,昆吾野说道。
……
早上吃饭的时候,也就风景沉,昆吾野,阿砚,春木,他们四个人吃饭。
白骨荣昨天晚上就不见踪影了。水仙啊?自从昨天从画舫走回客栈之后。竟然把那姑娘的脚给磨破了,现在双脚无法下地。
昆吾野:嘚,谁让人家姑娘是娇滴滴的弱女子,咱们都是粗糙大汉呢!
吃过早饭之后,昆吾野看着外面的天气,开口说道,“今个天上也没太阳,不热。正适合出去走走。”
“去哪里走?”风景沉低头问向昆吾野。
“随便走走呗。”
“春木,水仙姑娘不吃早饭吗?”
“回主子,人家说她不饿。”
“嗯……,阿沉啊~,不如我们先去粉巷里转一圈儿?”说道水仙,昆吾野突然想到了一个地方她还没有去过呢。
扬州城里有两大有名的地方,一个是扬州河岸成片的画舫,一个是扬州城内有名的粉巷。粉巷,顾名思义,是一条胭脂街。
“粉巷?好……。”风景沉听到昆吾野说要去,粉巷转,迟疑的应道。其实他一点儿也也不想带昆吾野去粉巷。可是倒了扬州城里,昆吾野的心情,好不容易好了。他也就随着昆吾野了。
大清早的粉巷,空荡荡的,没有什么人。只有偶尔一两个,夜宿花楼,现在才回家的人。
打对面走来两个东倒西歪的纨绔子弟,一看就是从花楼里才出来。一边走,骂骂咧咧的。
“卧槽,天香楼的花魁牡丹居然又被那小老儿给竞拍了去!这特么刚纳了娇妾还不到半个月!”
“人家有的是钱,愿意夜夜当新郎!”
“等我家里那老不死的,死了之后。财产全是我的,看我怎么抬价!”
“你这话,要是让你爹听到了,非打断你的腿。”
“你不说,我爹怎么会知道?”
“我当然不会告诉……”
“……”
说着两人渐走渐远。
“为什么花魁要叫牡丹?”昆吾野听到那人的话疑惑道。
“那叫什么名字,不过是个代号而已。”风景沉笑着说道。
“我觉得叫方长就挺好的,应景。”昆吾野只顾的点着头,觉着她起的这名字不错。
“方长?”
听得身后跟的人一头雾水,为什么要叫方长?这名字毫无美感啊!
“因为来日方长啊~”
风景沉:……一言不合就开车,很符合你的性格!
成东南:这不是去幼儿园的车!我要下车!
阿砚:老司机,666
春木:来日方长有什么内涵么?为什么他们的表情那么怪异?
“那人家,‘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牡丹也挺好的啊~,听着多香艳啊。”阿砚小声的嘀咕着。不像您那个‘方长’听着就像个爷们的名字。
“嗯~,你说的倒也有一番道理。”昆吾野点着头,赞同着。
“不过这,‘牡丹花下死’,是因为精尽人亡么?”昆吾野疑惑的说道。
众人:……我们要下车!
“不如去天香楼看看?见见牡丹长什么样子?”昆吾野来了兴致。
“小野……?”小野你别忘了你是个女的啊喂!wWW.ΧìǔΜЬ.CǒΜ
“怎么了?”昆吾野看向风景沉。
“没什么。”风景沉无奈的说道。
众人刚进天香楼,就见一个作妇人打扮,哭的我见犹怜的女子。抱着一个男人的腿,在哀求这什么。
“老爷,只要您不抛弃奴家~,您让奴家做牛做马都行。就是……,就是伺候您和妹妹都行。”那女子包着中年男子的腿哭求道。
本来昆吾野也不是什么爱管闲事儿的人,打算找老鸨叫牡丹出来,见见所谓的花魁是怎样的国色天香。
可是,看见了那女子的脸之后,“翠红?”
翠红听到昆吾野的声音还没认出来是谁,可是看到风景沉之后,就知道面前的眼前的人是谁了。
正是一个多月前,听她和水仙弹唱的客人。她能记得还是因为风景沉冷清的气质,和那一身僧衣。
后来昆吾野他们搞清了状况,原来是这中年男子,在半个月前,花重金替翠红赎了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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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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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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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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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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