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现已经步入冬季,S市的冬天是出了名冷。
刮着风飘着细雨,平时再繁华的景象人们也不愿意多停留一步。而这时S市郊区里著名的别墅区里,人们欢声笑语,热闹非凡,丝毫没有被刺骨的寒风影响。
这是一场户外婚礼,到处都是浪漫的白色蕾丝和妖艳的玫瑰花,奢华的欧式风格,看的出来的大操大办。来的嘉宾,男的气宇轩昂女的知性大方,穿着美丽的小礼服,似乎已经被这场婚礼的气氛感染,脸上都洋溢着幸福愉悦的微笑。
简直是每个女孩梦中的婚礼。
这时候婚礼已经进入高潮部分,两位新人刚讲完结婚誓词,新娘穿着一生一次的婚纱,手里握着捧花,紧紧的和新郎靠在一起娇羞的笑。
齐厢眉眼如画,平时很少笑的他也勾起嘴角,轮廓形成一条好看的弧线。
真是郎才女貌,好不般配!
······
哒哒哒···
“诶诶,看,贺陇儿果然来了~”
“噗,穿着婚纱来别人的婚礼,太牛了。我就没见过这么疯的女人,明天又有一条大新闻···”
“太强了,平时在外面扯着嗓子喊自己是齐家未来的少奶奶,现在啪啪打脸了吧!平时在圈内就已经够丢脸的,但她这是想出圈啊哈哈哈···”不少人开始注意到贺陇儿,纷纷漏出鄙夷之色,七嘴八舌几个几个的谈论起来。
贺陇儿,一个被全城嘲笑的人,因为这场婚礼。
贺陇儿长得极美,毫不夸张的讲,放眼全是美女的娱乐圈都没有几个能美上她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梁,小巧的嘴,吹弹可破的肌肤,鼻头上的一颗痣给整张脸带来一丝抚媚,组装起来整张脸秀色可餐,美丽动人。
她穿着一袭白色婚纱,穿着高跟鞋拖着裙摆,一步一步坚定不移的往新人方向走去。
“她这架势是要抢婚啊,刺激刺激!”
“哎,可怜齐家又要丢脸了。不知道这齐家前世做了什么孽,收养了这么一个人。一直听说贺陇儿是齐家的童养媳,真的假的~养出这么个童养媳哈哈哈,真是一个笑话。”
“她也是为了齐家儿媳这个位置太拼了~”
几个女人尖酸刻薄的聚在一起,就怕事闹不大的样子,兴高采烈的嚼着舌根。
贺陇儿没有理会这些议论声,其实脚步有点飘忽,看着齐厢的眼睛望过来。眼里充满着冷漠,她觉得心里凉的厉害。
看着越来越近的孟桉子,齐厢皱起眉头,说:“你这是干什么?”
贺陇儿终究还是在离他们两米远的地方停下。
闻言,突然就明晃晃的笑了起来,眼睛亮亮的,穿着婚纱在冷风中笑的花枝招展的。
“我总得为我的二十多年讨个说法。二十年···我以为你就算是座冰山你也应该化了,可是你还是要和别人结婚,你说可不可笑哈哈哈···”贺陇儿说了两句又笑了起来。
贺陇儿很清楚自己的声音在抖。
“我只问一句,你···是娶她还是娶我?”
齐厢定定的看着贺陇儿,始终没有说话。
“你凭什么···”本来身为婚礼女主角的新娘站在旁边气不打一出来,对着贺陇儿吼。m.χIùmЬ.CǒM
“你暂时还没有资格说话!”贺陇儿一下气场就变了,盛气凌人,看着新娘的眼神像带着刀一样。
新娘顿时不敢说话
贺陇儿对着齐厢狠狠的一笑,笑得比花还美。
“行,我知道了。”
舔了舔嘴唇,低头继续说:“你知道吗?我是一个很胆小的人。我会怕你遇见不开心的事,怕你会工作会不顺利,怕你会有一丁点不幸的事,最怕最怕的就是你说你不喜欢我。可是今天我就这样穿着婚纱来找你了,不仅是他们觉得我疯了~”
贺陇儿抬起冻红的手指,指着那些还在看她笑话的人。
“我自己都觉得我疯了嘻嘻···”
齐厢看着孟桉子随意的抹掉眼角的眼泪,眨眼睛想让它流回去一样,眼睛鼻子忍得通红,却还要笑得两眼弯弯。
“小时候为了你减肥,天天不吃饭,两个月瘦了三十斤,留下严重的胃病。明明我就是不喜欢读书,可是我可以挑灯夜读,和你一起考上S市最好的大学,是不是很了不起?”
“听到有人说你喜欢那个才女,那我就把琴棋书画学个遍。说你需要贤内助,行,我放弃我的梦想,整天为你的事业崩波。”
贺陇儿今日特意涂了个烈焰红唇,白色婚纱和阴沉的天混为一体,空中的一抹红格外惹人眼球。
“后来身体垮了,我还学了散打,那时候还以为能和你一起生活很久很久。可是为什么,你宁愿和别人联姻也不愿娶我?”
礼堂内鸦雀无声,只有贺陇儿故作轻松的声音。
“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事情就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整整二十年,我的世界里只有你一个人。你突然结婚,你…让给我去哪里····”
贺陇儿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妆花的一塌糊涂,泣不成声。
“……”齐厢看得心一抽一抽的。
原来你为我做了这么多,原来你也如此的痛苦,可···
缘浅情深,天意弄人。
齐厢眼睛里一团黑,看不清里面到底有什么,启唇说出一句:“愿···下辈子我们不再遇见。”
声音还是那么好听,可是他说的话就好比在贺陇儿心上捅个窟窿。
原来对他来说,这一段感情,他宁可不要。
好狠。
“贺陇儿,你害死了伯父伯母,你有什么资格还来纠缠齐哥哥!”新娘忍不住了,见机插话。
示意旁边不动的保安,将贺陇儿拖下去。
齐厢皱眉。
“是呀,可是···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我救不回伯父伯母!我害死了他们···”
贺陇儿现在难过极了,头痛欲裂,身体站不住摇摇欲坠。
“我能有什么办法…”
看着离她越来越近的保安,贺陇儿真的觉得自己撑不下去了。
掏出藏在衣袖里的短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大喊:“你们都别过来!别过来···”
退后一步,保安顿时不敢上前。
其实她在来之前就知道自己的下场,齐厢是不可能娶她的。贺家已经放弃了她,齐厢结婚后齐家也不能回了,她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孤儿。她这么害怕孤独的一个人,她活不下去的。
“贺陇儿!我们有话好好说,你先把刀放下,不要激动!”
齐厢千算万算没有想到贺陇儿还带着刀,看着她脖子上冒着寒光的刀,齐厢只觉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原本温馨浪漫的婚礼终究还是被她给闹翻了,看着现场乌烟瘴气,尖叫四起,贺陇儿这会还觉得挺有成就感的。
贺陇儿定定的看着齐厢,还不忘对他笑一笑。
······
“齐厢~”
“记住,下辈子我不知道,这辈子我爱惨了你。”
贺陇儿说完,用刀子划过脖子。
······
下辈子,一定不要走上这么九十九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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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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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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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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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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