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看着他的背影,孟桉子不自觉的皱眉,眼里满是疑惑。
一会和孟遂站在一边,一会又帮她逃脱,真不明白他到底事想干什么。
他的肩膀比十年前宽厚上许多,腰板挺得笔直。头发打理的精英利落,身上的西装也比以前的白衬衫要成熟许多。
背影和回忆里的背影已经重合不起来,孟桉子心里浮现出一阵失落感。
他们都长大了,他不再是那个白净温柔的忆松哥,她也不再是那个喜欢追着他跑的桉子。
就算再怎么知道她心中的滋味,他还是选择自己的利益。
人与人之间渐渐冷漠,或许这就是大人的世界。
发怔了一会,孟桉子抬腿跟了上去。
以抬腿,脚踝那传来一阵酸痛感,一脚就痛一下。
不是吧……孟桉子蹭前面的季忆松认真走路,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脚踝。
白皙的脚踝处,一阵青红,还有肿的迹象。
“……”
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的就是装那个b。
再看了一下自己惨不忍睹的手掌……回家一次咋就弄得自己满身的上呢?
说孟遂是瘟神,大家没有异议吧?
面对自己的伤,孟桉子没有声张,将手放在卫衣的大口袋里,掩下心中的酸苦,继续跟上季忆松的步伐。
…………
孟宅外边是一个大森林,地形复杂一般的人还真就走不出去。
但他两从小就在着一片玩,尽管记忆有些模糊,但也只是多花了一点时间,便走到了一条空旷的大马路上。
有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不远,在等什么人的模样。
季忆松在路上也没有多说话,默不作声的走到后座打开门,挥手示意孟桉子坐进去。
看他的样子好像是并不打算进车。
看见孟桉子一脸狐疑的模样,季忆松笑了一下。
走过来,轻轻的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推到车前,说了一句:“我知道你现在并不是很想看见我。”
孟桉子哑口无言,弯身坐进去。
季忆松将车门关上,并没有离开。弯腰对着车里面的孟桉子说:“现在忆松哥还不能说太多,以后……你便会理解我的。”Χiυmъ.cοΜ
“现在我必须留在这处理一些东西,等几天我再去找你。”
孟桉子:“……”
季忆松没有在意她不理会他,反倒是转头向驾驶座的司机说话:“小张。”
“有什么事吗少爷?”小张转头询问。
“等会将孟小姐送去南方的机场,不能有任何差池,保护小姐的安全。”
“是,少爷。”
顿了顿,又继续说:“我记得以前车上有备医药箱,拿出来给孟小姐吧……”
听到这个,孟桉子心虚似的将手往兜里一踹,有些诧异季忆松知道她受伤的事。
季忆松看着她的小动作,还是宠溺的一笑:“在我面前你遮什么……”
“医药箱里面有跌打损伤的药水,绷带和创可贴,等会自己好好的处理一下好不好~”
后面的好不好三个字,还像以前哄小孩子的口气。
孟桉子被他的几句话羞红了脸,接过小张递来的医药箱,终于有些乖巧的点了点头。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
紧接着一只大手在她的头发上揉了几下……
还没反应过来,季忆松招呼小张行动,自己站到了马路的边缘上。
车子缓缓的开动,通过后视镜能看见季忆松一直往他们这个方向看,直到消失。
……
怎么有种老父亲目送送女儿离开的既视感?
好吧,如果季忆松知道此时孟桉子内心的想法,一定会吐血三尺……
面对这么深情这么有爱的一个场面,可惜碰到的却是这么个不着调的女主。
孟桉子面对季忆松的感情,只是想不通的饶了挠头,粗心略过。
打开医药箱,先是简单的消毒,再随意的贴了两个创可贴,脚踝更是管都没管,将医药箱放在了一旁。
赶紧拿出手机,今早定好的飞机早就飞走了,继续定了最近回X城的飞机,一心只想着赶紧回去。
…………
抬头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快到十二点了。孟遂将钢笔盖上钢笔盖,放在一旁。
像往常一样,来到偌大的客厅进餐。
“去将小姐叫过来。”
小仆人点了点头,踩着碎步离开。
陈叔也像往常一样再一旁候着,只是神情看起来有些不对。
观察到这些,孟遂问到:“老陈?身体不舒服吗?”
陈叔好歹也是七十多的人,再怎么保养的好,年纪摆在这里。
陈叔闻言,低下头:“没有的事老爷。”
简单的对话,孟遂没有想太多,安静的等待着要与他一同吃饭的人。
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等来的不是孟桉子,而是守着孟桉子的两个保镖。
保镖神色紧张,支支吾吾的。
看得孟遂眼皮一跳,也差不多猜出了发生了什么事。
果然下一秒便听见其中一个保镖说:“老爷……对不起,小,小姐不见了……”
手上拿起叉子,将一片蔬菜塞入口中,平静的问:“不见了?”
“是……是的,小姐……逃跑了。”
另一个抢着说到:“对不起老爷,都是我们办事不公!”
听见这个孟遂心中烧起一把火,将叉子用力往桌子上一扔,铁叉碰上瓷碗,撞得叮当响,听的大厅的人身体都震了两震。
暴怒:“还知道自己办事不公?一个女孩子都看不住!”
“怎么不见的?总不能是用飞的吧!”
身材魁梧的保镖双膝差点没控制住跪下,稳住身形回答到:“小姐是用床单吊下二楼阳台才逃跑的。”
孟遂正要继续追问,想到什么,猛地看向陈叔。
眼神一直停留在陈叔身上。
陈叔面对家主怀疑的眼神,异常镇定。
开口:“不错,小姐是我放走的。”
"老陈你……"
“老爷!我想这件事真的是老陈错了……”
孟遂神情复杂。
“错的不是放走小姐,而是在老爷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的情况下,还将小姐哄骗过来。”
“这一切都只是徒增伤害罢了……”
老陈仿佛一瞬间又苍老了许多,是一个经历沧桑往事的一个老人。
“不要再执迷不悟下去了……”
亲友一字一句话砸再孟遂心上,放在桌子上的手掌紧缩,握成一个拳头。
过不久,妥协的叹出一口气。
“算了,期限也快到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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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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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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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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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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