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来到青楼的暗间,都退下了侍女等杂人,大家便围坐在桌子旁,明子宣本想先开口,岂料一个身形矮小的番邦人忽然站立,随即便跪了下去,明子宣一行人大吃一惊,就连兰妃这种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也吃惊不少,明子宣立刻起身,疑惑地问道:“你这是为何?赶快起来!”其余的番邦人看见老大的所作所为,也纷纷跪了下去,明子宣本就不是中规中矩之人,这样行如此大礼反而让他不自在,便故作严肃说:“怎么?本王的话也不听?你们的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啊!”这帮番邦人却出乎意料地没有被吓到,依旧跪着,明子宣知道他们是铁了心的有事相求,便换了一种态度:“你们如果现在起来还好商量,如果不起,一切免谈。”这句话说得倒是风轻云淡,却让那帮番邦人吓出了一身冷汗,一个个便慢慢起身……
明子宣等他们一个个整理好情绪后,开口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你们下跪求我?你们又为什么从番邦到了这里?”他们其中的老大握紧拳头,像下定决心一样说:“宣王,求求您救救我们番邦吧!”说完便又要下跪,幸好明子宣提前用手拦住了他,皱着眉头说:“得了,别动不动就下跪,你总要先告诉本王发生了什么吧。”
那番邦人满脸悲痛之色,随着他开口说话,屋内的人的思绪渐渐回到三个月前……
三个月前,老北疆王卧病在床,他膝下只有一对儿女,女儿已经嫁了出去,儿子却不中用,而他也是将死之人,管理番邦的担子越来越重,压得他喘不过气,他本来想在晚年传位给儿子,自己就可以安度晚年,可是自己的儿子越来越昏庸无能,自己只能继续占着这个位置,可是他渐渐发现自己的儿子野心越来越重,并且误会了自己的意思,父子之间矛盾越来越深,两人见面也不开口,关系只能一直僵着。而老北疆王之子却在预谋着什么……
一位小厮鬼鬼祟祟潜入了北疆王子的书房,房间内一片漆黑,正当他想寻求北疆王子的身影,却发现此人正坐在书桌钱,一手握剑,一手擦拭着剑,眼神中全是爱惜,却偶尔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那小厮见次情况跪下拜见说:“奴才拜见殿下。”北疆王子依旧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说道:“公主那边怎么说?”小厮诡异一笑说:“公主认为现在北疆王是故意占着王位不放,他只是不愿意将王位传给殿下罢了。”
北疆王子本就是沉不住气之人,便恼羞成怒,把剑重重拍到桌面,说:“他有那么看不起本殿下吗?在他的心里本殿下就那么不堪?”那小厮知道时机已到,便缓缓说:“殿下,奴才倒有一计。”北疆王子已经气得无法思考,回答:“哦?你说来听听。”那小厮便凑近北疆王子耳边,窃窃私语,只见北疆王子笑容越来越大,重重地拍了一下小厮的肩膀:“好啊,如果本殿下成功,你,重重有赏。”
当天晚上,北疆王子潜入了他父亲的寝室中,让他出乎意料的是,他的父亲正坐在床上幽深地看着他,北疆王子从小对父亲的眼神格外惧怕,这次也不例外,两个人依旧僵持着,这时老北疆王缓缓开口:“我最喜欢最心疼的儿子,怎么会成现在这个样子?”这句话让北疆王子心头一抽,疼出了眼泪,跪下认错,而此时的老北疆王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夜深了,我也该走了……”
第二天,老北疆王驾崩,身为他唯一儿子的北疆王子继位……
恐怕这除了北疆王子,哦不,北疆王和那小厮知道,这天下便没人知道了吧,总之,从那天晚上以后,北疆王顺利继位,小厮也顺利拥有了荣华富贵,还作为大臣辅佐皇帝。
老北疆王去世,全番邦人痛心不已,在他们心中,先王一直带他们脱贫致富,是有了先王这样的明君,他们番邦才如此繁荣。可如今,世人都知道北疆王还未继位时,无心于处理国事,天天沉迷于花酒,但人民们都无法抗议……
番邦有唯一一个花楼,那里的姑娘不像是其他的妓女,她们只卖艺不卖身,姑娘们个个身怀绝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个个长得美若天仙,不仅男人们喜欢她们,就连女人们也常常和她们讨教琴棋书画,这里的姑娘和番邦人民相处得特别融洽。
这花楼里有一个头牌叫秋香,她是最讨喜的姑娘,性格温温和和知书达礼,人也长得特别漂亮,可是她虽然身为头牌,没多少人愿意翻她牌子,因为人们都清楚她和东街的某位书生情投意合,大家都不愿意拆散这对鸳鸯,那书生虽然生活穷苦,但一直在凑钱为秋香赎身,这着实感动了不少人。xǐυmь.℃òm
可这天,花楼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秋香正准备出门约见情郎,刚走到门口,北疆王带着一行人闯入了花楼,还边走边喊到:“老鸨把你们这儿最漂亮的姑娘给本王叫出来!”当他进门看到秋香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艳,接着露出了登徒子的表情,秋香心里一惊,躲到了老鸨的身后。
老鸨笑着引过去,说道:“哎呦,这不是北疆王吗?咋们这儿的姑娘只卖艺不卖身,真是对不住了。”北疆王一脸不耐烦,“开个花楼还不让睡姑娘?你们这里是什么规矩?”露骨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不禁露出鄙夷的表情,可惜也不好发作。可北疆王转念一想,笑着说:“既然不卖身,那本王帮她赎身可行?”老鸨脸色一变,“那殿下想要赎哪位姑娘的身呐?”北疆王轻浮一笑,指着老鸨身后的秋香说:“本王要帮她赎身。”
秋香脸色巨变,满脸苍白之色,用手扯着老鸨的衣服袖端,表示她并不乐意。老鸨脸色也极为不好,回道:“回殿下,秋香是我们这儿的头牌,要为她赎身必须经过她本人的同意。”听老鸨这么一说,北疆王极为生气,吼道:“在本王的地盘下,哪里有这么多规矩?来人,把她给本王抓回王宫。”说完,两个奴才毫不怜惜地拖着秋香过来,楼里的姑娘也不敢声张,老鸨也被吓得不能动弹,因为是早上,花楼里几乎没人,就算有人,也不能把北疆王怎么样,就这样秋香被北疆王抓进了王宫。
有人说秋香是个富贵命,进了王宫当了王妃,也有好多人来恭喜老鸨,甚至连老鸨也认为秋香找到了好归宿,可没想到,当天晚上,秋香就被送回了花楼,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只要有一点常识的都能明白发生了什么,让人民们最愤恨的莫过于北疆王的所作所为,糟蹋了人家姑娘却不负责,这完全是禽兽的表现。
秋香回来后将自己锁在屋子里,穷书生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不是迂腐之人,他不在意秋香是否是清白之身,可……秋香在乎啊,她从小就被灌输了女子不可失清白的道理,所以当天晚上,她了结了自己的生命。穷书生知道后,便大闹王宫,可他连王宫大门都没碰到,就被守门的侍卫活活打死了。这对亡命鸳鸯是番邦人民最不想提及的。
在那之后,人们对北疆王的印象不但没改变,反而加深了昏庸无能的形象,人们见了王宫的人就躲,其实在北疆王继位之时,有过金盆洗手的念想,可身为大臣的小厮劝北疆王不要“意气用事”,他说北疆王现在的形象十分有威严,这样人们才不会以下犯上,稍微一个正常人都能听出这话中的不对,偏偏北疆王还真信。
在一个月之前,番邦闹瘟疫,人民生灵涂炭,可北疆王迟迟拿不定主意,而且封锁了王宫,怕瘟疫传到王宫里,每天有不少人死在王宫门口,北疆王还不允许宫中的人出去,刚刚中举的李状元对此情况表示悲痛,便偷偷潜入民间探情况……
李状元对医术小有成就,便背着药箱,用手帕捂住口鼻,看到了街上的情形,他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街上横尸遍野,空气中弥漫着药品的气息,周围的人们都处于瘟疫的痛苦之中,一声声的哀嚎让他痛苦不堪,他多么想解救人民于水火之中,可是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状元,无权无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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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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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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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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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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