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他吩咐好倌中大小事宜,交代青楼老鸨哪些需要注意的事,刚要骑马出去遛遛,就看到被他留在宫中的小厮急急忙忙地跑过来,喘着气喊道:
“主子,主子,太子拜师学艺归来了,”
“哦?什么时候的事?”
“就昨个,一回来就被皇上给唤到紫轩宫了,估计这会应该在皇后宫中。”
“哦”。明子宣点点头稍作考虑,又说道“那你先回宫中吧,有什么事再前来报知我。”
待小厮走后,明子宣转而去了他师父和师兄那,途经街上一家京城里人人都开赞的酒楼,甚至还有些夸张的段子“喝一次‘坊间’好酒,齿中余香百天”,想到好久没和师父、师兄把酒聊天了。索性就趁着今天喝个痛快!于是便捎上两坛,潇潇洒洒地骑马离开了。
“师父、师兄,你们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还没下马,明子宣愉快的声音便随风飘进了府中。
不多时,爽朗的笑声便从内府中传来,“子宣呐,你此番行为可真真应了那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啊!今天怎么有空来为师这小庙中的,莫不是你的终身大事有着落了?”其师笑着问道。
“师父!”明子宣无奈地撒娇抱怨。要知道他们师徒的关系那是真的好,每每明子宣在外惹了什么祸事或是受了什么欺负,他师父那是二话不说地就替他解决。就说上次明子宣被关进倌中惹得京城议论纷纷的事,最后还是他师父借助他多年来的声望让一干人等闭上了嘴巴,最近都没人敢再议论。
“你老真是冤枉我了,在徒儿心里是时时刻刻想着你的。这不,我知你老爱喝酒,专门从街上带来的。”明子宣苦笑道。
“好了,不打趣你了。进屋吧,你师兄也念叨你好久了。”其师摆摆衣袖,平时一贯严肃的脸此时却有着如沐春风的笑颜。可以看出,明子宣的到来多称他的意。
“春香,去把子岩喊来,就说他师弟来了。”
“遵命!”
落座后,下人们斟好茶,其师吩咐到:“你们都下去吧,若有人来拜访,就说我在会贵客,哪天有空定会亲自登门拜访。”
“师父,您可知太子拜师学艺归来了?这几年朝中局面甚是让人担心,以我自己的力量尚且不能稳住。”明子宣沉声道。
其师语重心长说:“是啊!自从你擅自杀了二皇子后,皇上对你的态度是越来越差了,你可要留心点,莫不要再发生这样的事了,给人留把柄不说,无端引来一身祸害。”
“这事,徒儿心里有谱。最近徒儿一直在青楼欢倌中治理大大小小的事,过的很是春风得意,不会像上次一样了。”
“太子这一回来,朝中也就不会那么乱了。原先支持二皇子的那些官员,为保命现在估计会投奔到太子那边去,暂且不用担心。”其师欣慰的笑着。
师徒俩正在聊天呢,“砰!”的一声,原本紧闭的窗户此时大敞,只见他的师兄正身手矫健的破窗而入,随后温润的嗓音便徐徐响起“师弟,你让师兄好生想念啊!”
实在让人无法想象的是,这么个文质彬彬的公子行事确实那样的雷厉风行,实在不符他的长相啊。
“师父你看,师兄又在显摆他的武功了,就知道欺负我。”明子宣自知武功不如师兄,但嘴上却是不会轻易放过。
“怎么?就许你天天在师父面前撒娇,不许我显摆显摆我练功的长进了?这也太不不公平了吧!”说着便拉过凳子坐在其师旁边。
一番叙旧过后,明子轩便告别了师父动身离开了府上。
翌日,宫中的太监莫公公前来明府,听说还带了些西域进贡的水果。表面上是往常的问候,其实是皇上对禁足明子宣数月的补偿。另说,这莫公公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但却是宫中淑妃的人,这些年来,淑妃在宫中不争不抢,能够安安稳稳地生活,这莫公公的作用可是不可小觑的。
“明王爷,咱家今天是奉皇上的口谕前来告知您,今天晚上皇上将会为太子举办一场宴席,庆祝太子拜师学艺归来,为我朝效力。希望明王能准时参加。”莫公公稽首,尖细的嗓音让人好不舒服。
“臣遵旨。”明子宣不紧不慢地应承着。
“莫公公,近来皇上的龙体怎么样?子轩我最近诸事烦身,加上又被皇上禁足在这厢,已经好久没能去宫中看望皇上了,别说皇上了,估计就连您也快把本王给忘了吧!”
“哪里,王爷,这您可就想多了,谁不知皇上宠你比几个皇子更甚,别看皇上表面对你这么不留情面,其实他比谁都器重你,只是坳不过面子和脾气,其实你稍服下软就没事了。这不,前两天刚从西域进贡来的水果,皇上便立即让咱家拿来给王爷您尝尝鲜呐。”莫公公亲手端着水果和解道。
“那劳烦公公回去替臣给皇上请个安,就说臣也甚是想念皇上。”
“咱家一定把话带到,那咱家就先回宫复命了。”
明子宣把莫公公送出府门后,便吩咐下人准备傍晚进宫的贺礼。他自己也穿上了许久都没能穿的宴会服。
宫中到处都是张灯结彩,曲声歌声喝彩声不绝于耳,各位大臣们都在闲聊着,看到明子宣到来,纷纷道:“王爷吉祥!”不一会儿,明子宣遇到了宴会的主人―太子。于是连忙寒暄道:“恭喜恭喜啊!几年不见,太子越发英俊了,尤其今天真是器宇轩昂,英俊不凡啊!”
“哪里哪里,王爷今天也很英俊。”
“来人啊,带王爷入座。”
“那臣就先过去了。”说完便脸带微笑走了过去。
宴席开始了。大臣们都互相举杯共饮,连皇上也趁着高兴饮了几杯甜酿。明子宣因位列王爷,而没能和好友林默说话,林默也看到了他,皆沉默不语。m.xiumb.com
“来来来,众位爱卿,今天是朕爱子学成归来之日,希望他能为黎民百姓,为我朝社稷尽己微薄之力。”一时间,觥筹交错,歌舞升平,众人皆都沉浸在其中。一眨眼,宴席临近尾声,众人似乎不愿离去,一个一个都在。
“王爷,请留步,微臣正好和你一道。”林默看着明子宣的背影连忙出声挽留。
明子宣闻声停下了脚步,这是两人从上次吵了一架后的第一次见面。一时间,尴尬的气氛在两人的四周蔓延,无端让人发闷,皆是性格高傲不服输的性子,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最终还是明子宣受不了昔日里无话不说而如今相对无言的局面,开口道:“如果你回府没事的话,那就陪本王去青楼坐坐吧。”他佯装无事的问道。
“臣回府没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路无言,到达青楼后,明子宣率先走进了包房,林默紧随其后。
“恭喜你成年了,这段时间怎么样?”明子宣斟着酒打趣道。
“唉,别提了,想想就烦。”林默动作粗鲁地仰头喝完了一杯酒,看着窗外蹙着眉头,很是不爽。自从他满十八岁以后,家里人对他的婚事便特别的热衷,尤其是他的父亲。总说孩子的婚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他是真的不喜欢那个医女彩铃啊。想着便又拿起一杯酒仰头喝下去,颇有些借酒消愁的意味。
“行了,古人有云‘先成家后立业’,也不怪你父亲急,本王是因为父母皆不在了,否则如今也和你也差不多了。”明子宣想着宽慰说。
外面月色如此宜人,而屋里的两人却是愁绪满怀,接着喝酒来暂忘烦恼。
“如今太子也回来了,朝中二皇子的党羽估计也不会再垂死挣扎了,毕竟都是些识时务者为俊杰的狐狸。终于可以安生一段时间了。”
“是的啊,但怕就怕皇上一时不能从中走出来,虽说他对二皇子不是特别的器重,但终究是他的孩子。所以他也会会对你生有间隙与不满。”
“知道了。啰嗦,我师父也提醒过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
“伴君如伴虎,以前常听父辈们感叹到,如今当自己真正在朝中做事才完全体会到了这句话的艰难与危险。”
……
说话声不断,斟酒声也不断。俩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谁也没提闹矛盾的事,但彼此心里都明白,那份友情是不会因为这些原因就轻易垮掉的。但是人在世间,就难免会有这样那样不如意的事,还有一些不得已而为之的事。尤其是他们这样位极人权的大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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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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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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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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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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