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出于什么目的,为什么执意的要帮自己,但是就是觉得,有些时候,一些事情来得蹊跷。
过了凌晨,糖果的人陆陆续续的都走了差不多了,直到最后除了员工们,就只剩下尘星澜和晓星明两人。
“晓星明,你的公司就差一步就上市了吧,吞掉尘家一半的股份,你的目的是不是就达成了?”尘星澜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拆穿。
因为她不想和这个陌生的男人玩着过家家的游戏。
晓星明见被拆穿,只好释然一笑:“看来什么也逃不过你的眼睛。”
这个男人的自打让尘星澜不得不刮目相看,真的以为自己是什么了?
她用搅拌棒搅拌着杯子中的酒,说话有些漫不经心:“如果我现在让舅舅撤资,尘氏必然只剩下一个空壳我不管你信不信,但是确实就是这样,你硬要吞了的话,我也没有办法。”
“星逸身边的朋友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刁钻。好吧,那以后,我们只能是职场相见了,不过——这么多年星逸没少对你帮助吧?你要懂得知恩图报才是。”
“放心,我会的。”
尘星澜的神情里闪过一丝厌恶,这个男人可真像一匹喂不饱的狼,怎么劝说都是无动于衷。
真是令人恶心。
看他大摇大摆的离去,尘星澜狠狠的手里的酒杯摔向地面。
心中的熊熊烈火开始燃烧,就连现在总有些人喜欢把自己踩在脚底上!
呵……都给我等着,她会亲自剥夺,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迎着冷风,她叫了一个代价。
回到自己的公寓后,站在窗户的位子抽着一支又一支的烟。
这种孤独的感觉,她已经承受四年了,四年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可是为什么,有些东西可以令人窒息的可怕。
后半夜她睡着了,又是那场梦,她一直在深渊的边缘奔跑,有一个人穷追不舍,然后最后听到玻璃碎掉的声音,母亲坐在角落里哭泣,随口从二楼一点一点的坠下,化成一滩血水。
那一幕幕,触目惊心。
尘星澜已经从梦中惊醒,呼……呼……大口喘息着。
这场梦已经从母亲离开缠绕到了现在。
整整四年,如果说什么时候睡好觉的话,只有之前那段吃安眠药的时候,才能安安稳稳的睡一个好觉。、
为什么,有些事情总是不尽人意。
每天带着一身冷汗醒来,晚上睡去继续做着同样的梦。
手机响了,尘星澜略微瞥了一眼,是晓星逸。她点开免提,晓星逸标准的公鸭嗓顿时炸雷般响彻耳边:
“星澜!昨晚我哥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尘星澜将手机音量调小,远离耳边,每次接到晓星逸的电话都是对她耳朵的一种考验。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被他缠住?”
“没事就好,你现在在哪?我去接你。之前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少喝酒你偏不听,昨晚又没睡好吧?”
“明知故问,挂了,一会楼下见。”
“好嘞!”
就是这样一个脾气毛糙的晓星逸,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四年之久,也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可能两人之间只能用缘分来描述了。
晓星逸自然是开着她那拉风的跑车在小区里招摇过市。
尘星澜无奈的叹了口气上了车:“我说,大小姐,别每天开这么拉风的车在这里。我会被人羡慕嫉妒恨的。”
“那更好,星澜你害怕他们不成?”
……
尘星澜无语干脆依靠着车窗看手机。
因为她发现自己越来越跟晓星逸这个二货没有共同话题了,而且,这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车子直驶入校园。
永大的牌子在岚市打的可是啪啪响的。
“最近你毕业论文还没碰吧?要不我们一起呗?”
尘星澜白了一眼,原来是打着这个主意,淡淡的回答:“我早写完了,大小姐,最近被催着赶论文吧?你真是没救了。”
“我哪有,明明是那个老头子偏心你。”晓星逸赔罪说道。
反正她是那这个晓星逸没办法,毕业论文?其实她早就按照她的风格准备好了。
“孬,里面第一个文件夹。”她丢给晓星逸一个优盘。
看着她感激的小眼神,尘星澜对她的宠爱怎么能少?
“咳,祖宗我找星澜有点事要不……你先离场?”一个声音闯入两人的谈话中。
尘星澜扭头望去,是程墨。
这家伙说他阴魂不散还真是。
她在哪都能被这个讨厌的家伙找到。
晓星逸跟尘星澜对了一个眼神下了车,走到不远处草堆旁打了一个电话。
尘星澜冷笑道:“哥们,你能不能别老是阴魂不散啊?!”
“只是碰巧遇到,别在意。”
“世界上要是真的有这么多巧合,监狱里还会有犯人吗?”
“星澜事情一码归一码,能不能带我去上个药?”程墨的起色显然很不好。
尘星澜这才注意到他身上的伤痕,衣服还有些凌乱,这是被人打了?
真是干的漂亮,简直就是活该。
她轻咳了声道:“你不去医院干嘛找我?”
“我身上的伤还不是被你那好青梅竹马打的?”程墨努力将自己说的很委屈。
闫一帆?
尘星澜皱了皱眉她警告过他,为什么就是不听呢?非要她说几遍才能听得进去吗?
她下了车,拉起程墨的手就朝‘秘密基地’的方向走过去。
晓星逸反应过来时,两人早就消失的空空如也?!
“靠!什么人啊,星澜!”ωωω.χΙυΜЬ.Cǒm
(四处晓星逸内心省略一万字,请读者自行想象。)
——
‘秘密基地’
昏黄的灯光照耀着房间内部,闫一帆躺在沙发上玩着游戏,尘星澜打开亮灯。
直接将整个房间照亮起来。
看到两人牵着手进来,闫一帆直接呆了?!
“程墨!”
他的眼睛带着熊熊烈火,气愤,却又不能动手。
为什么,星澜,你这是已经表明两人的关系了吗?
他不是好人!
为什么啊……好痛,心脏……
那个,曾经的女孩,成了现在的深渊。
“闫一帆,我告诉过你很多次了,不要再来干涉我的事情,为什么你偏偏不听?”尘星澜直接冷着脸说道。
现在两人的关系彻底崩塌,现在甚至,连朋友都不是了。
闫一帆紧紧握着双拳,死死的盯着程墨。
而他却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站在那里,傲然,凛冽。
“星澜,我也说过,他不是什么好人,你连我的话都不信了吗?”
“对不起,一帆,我想一个人是好是坏我自己可以分得出来的,我的能力不需要你来质疑,还是说,你比我更有权力去分辨吗?”
“可是,星澜——”
话还未说完就被尘星澜打断:“一帆,那我现在告诉你,对,程墨就是我男朋友,从现在开始。”
闫一帆用不可思议的眼睛看着尘星澜。
就好像,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为什么,要这么对他?几年的照顾,都比不了一天的相识。
程墨也被这句话说蒙了,换句话说应该是,幸福来的太突然了。
“星澜,好好照顾好自己。”这是闫一帆说的最后一句话。
两人这样算是决裂了吗?
尘星澜深吸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为何,心里就是空荡荡的,那一片就好像少了些什么。
突然,她松开了死死抓住程墨的手,自然而然的放下的。
走到柜子旁拿出医药箱说道:“坐那,我给你上药。”
“星澜……你刚刚说的那句话是真的吗?”
尘星澜手中的动作一顿,释然一笑:“真的。”
给程墨上药的时候她真的很细心,生怕弄疼他一般。
这种感觉,远远的看,两人就是一对初恋,闫一帆在门外看着这一幕,心中,就好像被到扎了一般。
疼痛,难忍。
想冲进去,可是他明白,自己现在在尘星澜面前,或许没有了资格。
‘我爱你’三个字很难说的,要资格的。
连她都说自己没有了资格,那自己何来的资格。
站在角落里抽着一支又一支烟,那种被拒之门外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陈烁从不远处走来,看到这一幕,疑惑:“老板,你怎么……在这里啊?”
闫一帆没说话,走到门口透过缝隙看到里面的一幕立刻就明白了。
老板跟星澜八成是闹掰了。
“老板,星澜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现在就是太冲动了。再说了……星澜长大了,也有自己的主见,管得太多反而会让她反感。”
陈烁说道。
闫一帆忽然抬头,盯着陈烁:“连你也觉得我做错了吗?”
“老板。”
“我还不是害怕失去?就是因为害怕失去才会变得这样,没想到我有一天会被星澜拒之门外,真是太可笑了。”
闫一帆还是觉得自己没有做错。
爱之深,恨之切。
不过一切好在刚刚开始,没有什么是改变不了的。
“老板,你不给星澜自由,真正喘不过气的,是她才对吧?”
“陈烁,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
“我只是在阐述事实,星澜,不是你的所有物,之后也不会是。”
——
房间内。
“星澜,我希望你是认真的,我也希望自己也是。”程墨忽然正色说道。
尘星澜楞了一下,没说话。
对于感情,自己早就没有了自信,更何况是现在。
她……再也不想有感情牵扯,因为曾经的自己就是因为感情,自己的家才会支离破碎,那段时间的阴影一直到现在都没有铲除。
也就是这样她害怕了,害怕面对现在的未知以至于对未来的不确定。、
“程墨,只是一场游戏,何须认真,游戏规则,你要是违反了,我还是那句话,我们之间断绝关系。所谓的男女朋友关系,仅仅就是很简单的假装游戏,别想太多。”
上完最后一个伤口。
尘星澜用纱布裹了一圈,自己坐在了他身旁点了支烟。
程墨顺势也从她烟盒里拿走一支:“这个烟不错。”
“嗯,一帆给我的,我也觉得不错。”
“那小子经常从国外给你带东西回来吗?”程墨问道。
季尘埃回答:“每次都会吧,他太了解我了,除了迷你雪茄,我最喜欢的还是手卷烟。”
“你对他真的没有感情吗?”
“有过,那只是曾经而已。”
对,那段感情仅仅只是出现在她的曾经而已。
即便是这样又如何?
现在又凭什么管这么多?她就应该有自己的生活。
程墨不语,其实他们也是好兄弟,因为一个女人闹翻了彼此之间的兄弟情,但是一见钟情这个东西真的很难说。
“中午吃什么,我请客。”
“西餐吧,牛排挺符合我的口味的。”
尘星澜倒是一点都不客气,也对,为什么要客气?
程墨笑了笑:“我记得,我给了你一张黑卡,你这小丫头还想坑我?”
“嗯哼?那是你给我的就是我的了。”
“好好好,都依你。”
这句话说出口,尘星澜愣住了。
他这是对自己仁慈吗?哼,这个男人笑起来也不难看嘛。
对,她又一次被程墨拐跑了,嘁,反正不吃白不吃,吃了最好。
尘星澜坐上他的车,没有抽烟是因为她的雪茄就只剩下一支了,就算馋烟,这个时候抽了就没了。
五星级餐厅,两份八分熟牛排,配上蔬菜沙拉,差不多就饱了。
“星澜,你平常有什么爱好吗?”
“没什么,多数时候在家里。”
“嗯?”
“和尸体打交道。”
……
程墨算是明白了,以后在吃饭的时候绝对不能聊兴趣爱好这个话题。
因为下一秒可能就吃不下饭了。
“咳咳,我们还是吃饭吧,要什么喝的吗?这里果汁挺好的,服务员,来两杯橙汁。”
“嗯,我也举得你对尸体不感兴趣。”
“……”
尘星澜笑了,笑的讽刺,因为看着餐厅里稀稀疏疏的人,不少是一家子聚在一起。
她就觉得恶心。
打心底里的恶心。
凭什么,自己的曾经就是这么不公平?
呵呵。
吃着碗里的牛排瞬间就觉得不香了,就连觉得蔬菜沙拉都是苦的,看什么都是灰暗一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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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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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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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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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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