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后,一个声音打破了这样的僵局:“程墨,我的人你也敢欺负吗?”
这声音分明是晓星逸,程墨下意识的松手让尘星澜逃窜出来,阴沉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她将眼生看向陈烁,他立马会意,从随声携带的包里拿出外套披在了尘星澜肩上:“我送你回去,这边交给星逸处理。”
“回学校吧,明天我有课。逸,明天老地方见。”尘星澜淡默的扫视一眼,最后的目光落在了程墨身上:“别落到我手里,不然你会后悔的。”
白耀天盯着程烁,笑了:“小子,你的女人有点意思有点意思,看来要拱手相让咯!”
……程烁气乐了,看着尘星澜进电梯的背影,阴阳怪气道:“这小丫头可不是我的人,一帆的宠儿我可不敢碰,程墨少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你玩不起。”
即便走廊嘈杂的声音将他们淹没其中,陈烁的话众人依然听得清清楚楚,晓星逸神情淡然,她清楚,尘星澜对他的身体有了反应,意料之中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小魔女,你就不能别坏我好事?”程墨将一个袋子丢到了晓星逸面前,语气柔和,生怕得罪了。
她冷哼一声:“讨好我没有用,星澜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找你算账!”
“不过是抱了一下,我可没动她。”
“是,只是抱了一下,你可了解星澜吗?她可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女人!就刚刚那一下,我要是晚出现一秒,她就可以和你玩命。”
晓星逸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拉起还在云里梦里看戏的叮当离开了“糖果”
夜,很静,尘星澜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一宿未眠。
第二天刺眼的阳光透过厚厚的窗帘照射进来,新的一天开始了。
熙熙嚷嚷的大道上走着人来人往的人群,学期末大部分学生都选择早点回家过年而旷课,因此本来就冷清的心理学系只剩下寥寥几人,更别说子系,犯罪心理,加上尘星澜,肖教授的课一共来了六人。
直到下课,她迟迟为离开教室,四十分钟有一半的时间花在了发呆上面。
“星澜啊,过年的嫖可不好抢,不打算早点回家吗?”肖教授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边,尘星澜惊了一下。
望向面容和蔼的肖教授,她心里一沉,勉强扯出一丝微笑:“我体能差,秦队打算单独训练我,今天就不回家了,为人名服务,提升自己是应该的。”
“好孩子,但是也刚给自己太大压力,你还年轻,才十九岁就有了很多成就了,偶尔给自己放个假,轻松一下也是可以的。”
“知道了教授,我会尝试你的建议的。”
尘星澜挥手告别,转生瞬间,眼眸恢复了昔日的凌冽走到了教学楼最高层的活动室,那是她和晓星逸的“秘密基地”只属于她们的地方。
打开门,刺眼的灯光照射在她的脸庞,晓星逸难得的准时。
活动室的空调开到了最高,尘星澜顺其自然的脱掉外套丢在沙发上,点了一支雪茄,坐在了晓星逸对面。
“今天上午身体有什么异常吗?”
“想男人。”
晓星澜未语,垂眸,良久开口:“身体,我对他的身体有反应。”
“哪方面?”
“你说呢。”
……
晓星逸睁大了眼睛看着她,一脸的不可思议,靠,还是发生了。
她下意识的摸了一把冷汗:“星澜你知道的,这种情况解决方案只有一个……”
“嗯,我知道,意料之中,早晚的事,只是没想到会那么快罢了,我有自控力,别乱想。”尘星澜吸掉最后一口雪茄将烟头人进烟灰缸里轻声道:“重新给我开服药,最近失眠有些严重。”
“我服你都不扶墙,你天天抽雪茄,给你开药有屁用,放在家里做摆设?”晓星澜干脆白了她一眼,但是还是很干脆的写了药方。
有一种世界是她的世界,在深渊的边缘奔跑,在痛苦的回忆里寻找喘息的机会,坚持着,时刻提醒着自己。
尘星澜,更像一位小丑,却从不为别人强颜欢笑。
晓星逸给她到了一杯酒放到茶几上,“今天一帆回国,下午不打算接一下?”
空调的热风直吹在尘星澜脸上,面无表情的脸,给人一种杀意,短期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没空,下午我要去省厅,秦队给我布置了任务。”
“你老是逃避,一帆哪里不好而且你们从小就是青梅竹马,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两个人在一起是两情相悦,而不是一厢情愿。星逸,即便我有感情,我跟闫一帆只能止步于,单纯的朋友关系。”
见尘星澜披上外套打算离开,晓星逸急了:“星澜!你比我更清楚自己的病,别做自己后悔的事情!”xǐυmь.℃òm
她的动作顿了顿,回头道:“我的病,怎么能祸害兄弟?我自己的路自己走,不需要别人替我扛,一帆他……他值得更好的,我们一直不是彼此的良配,现在不是,以后更不会是,对于那个可以与我共度余生的人,我已经找好了答案。”
晓星逸还想说什么,但看她说的决然,只好作罢,唉,过了这个冬天,星澜还能熬过几个冬天?
寒风丝毫不温柔的刮在尘星澜的脸上,那种感觉,似刀割,这种超越了其本身,寒在心里。
从全家买完便当后她索性坐在店里吃了起来*刚落座,口袋里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她看了一眼来电,叹了口气接起电话:
“喂,秦队。”
“星澜,晚上有时间吗?”
“嗯,有时间,这两天我没什么事情。”
“晚上有一个扫黄行动,地点在帝景,下午四点集合。”
“知道了,我就不去厅里了,晚上八点准时到。”
……
有一种是命苦,有一种是心里苦。
都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要熬多久,对于尘星澜亦如此,只希望,未来的坎坷,她都能跨过去。
来到帝景前,尘星澜先回公寓换了一身便装,据了解,据了解,晚上除了“扫黄”,还有一笔非法交易,“黑狐”贩卖文物,地点也是帝景,泳池哄啪,美女环绕,这年头罪犯都过得好生滋润。
她心里冷笑,在离帝景不远处的角落,一辆黑色大枷上尘星澜已经跟池枫会合。
“今晚一网打尽?”尘星澜带着耳麦问道。
池枫坐在旁边的位子盯着电脑,目不转睛:“能不能一网打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你在的任务就没有失败过。”
“嘁,省厅第一刑贞警察也不过浪得虚名。”
“比起你确实逊色了许多,犯罪心理的天才,十九岁,你是这几年省厅的第一个。”
尘星澜沉默,将目光投向帝景的方向,只听池枫继续道:“木头那边已经准备就绪,开始行动,记住直接上三楼,‘黑狐’交给殇处理。3468721,记得听指挥。”
“明白。”
进入帝景,尘星澜朝前台示意出身份后,拿起钥匙直径冲进电梯。
至于为什么没有等木头,只是因为她习惯一个人执行任务。
三楼一共十间房间,但今晚入住的,只有两位客人,其中一个很可能是“黑狐”同伙。
走廊昏黄的灯光下给尘星澜添加了一丝紧张的气氛,可在这种时候她必须决绝果断,在罪恶面前,她没有退路。
3468721……
她心中默念,扫视了所南门牌号,奇怪的是721的房间在走廊另一头。
尘星澜从腰间抽出枪,小心翼翼的朝尽头的房间靠近,拿出门卡进去,令她没想到的是,刚跨一步,脑袋就硬生生的撞在一个人的胸口上,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这分明就是个男人!
她想迅速拉开距离,可一只大手已经禁锢了她的腰,深沉而又磁性的声音响起:“女人,这么快就来投怀送抱?”
程墨!
“你先放开,我有任务!”眼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尘星澜心中开始烦躁,一部分化成了燥热。
她不能跟这个男人有过多的接触!
尘星澜的心情有些烦躁,但身体的燥热让她口干舌燥。
该死的自控力去哪了?她只为现在的状况头疼。
“松手。”
她在忍耐,而某人却在挑战她的底线?
紧盯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人僵持着谁也不肯放手,直到耳麦想起一个声音:“星澜走了,今晚任务圆满成功。”
这才松了一口气,嘴角扬起一抹微笑,关掉耳麦。
“程墨。”她一手撑在墙壁上,把他笼罩在自己的阴影里,抬头看着他:“你在挑战我的底线,就别怪我不客气!有些东西,碰了,就要负责到底。”
尘星澜踩着高跟鞋,衬衫摆下一条光溜溜的双腿,洁白的脚环上有一个黑色蛇形纹身。
她的额头已经开始冒出冷汗。
尘星澜大力将程墨推倒在床上,顺手关了床头的灯。
这一夜,算她狠。
清晨的阳光总是那么刺眼,尘星澜浑身酸痛,她当然清楚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只是,没想到自己的自控力茶道了这种地步,真是该死。
她本来就没有离开的打算,也好陪这个男人玩一玩。
尘星澜嘴角不知何时露出的笑容,如果让别人看来一定很惊恐。
众人皆知,她笑起来比哭还难看。
从床头扯起一条被单裹在自己身上,走进浴室。
看着镜子上自己深深浅浅的痕迹,她的心头又莫名烦躁起来,这个男人,不一样。
人心最可怕的地方就是贪婪,有一种是贪婪,还有一种便是贪得无厌。
洗好澡后,尘星澜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少了昔日来的冷艳,白色的衬衫让她显得冷漠中带着俏皮。
看着睡在床上未醒的程墨,喉咙有些苦涩,跟一个陌生男人过了一夜的话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被笑话?
尘星澜坐在阳台,点了一支雪茄,狠狠的吸了一口,然后吐出白雾,重复这样的动作,就像是一个机械一样,冷傲的气场换做是普通人早就吓破了胆。
呵……男人嘛,生来就是强势的,但是这一条在她尘星澜这里,不成立!
“大早上就抽烟?尘星澜你的品位真是独特呢。”一股沉厚中带着沙哑的声音闯进她的耳朵。
程墨醒了。
尘星澜扭头看向她,不明所以的笑了一下:“得了便宜还卖乖,不知好歹的男人。”
“你是第一个用这口气跟我说话的女人。”
“你也是第一个敢那么大胆靠近我的男人。”
“那我们,彼此彼此。”
大清早就是带着硝烟的战场,尘星澜的神情里丝毫没有把程墨放在眼里。
他倒也不生气,反而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挺有意思的,立马换了一副慵懒的声音道:“女人,昨晚睡了我不打算对我负责吗?还是说你本来就是水性杨花的女人?”
尘星澜冷哼一声:“这卡里,三十万,密码晓星逸生日,从此桥古桥路归路,我们个不搭边,昨晚就当我包了一个小白脸好了。”
她将手中的银行卡丢在床头,跳下阳台准备离开的一瞬间,一直温热的打手将她捞进被窝,想挣扎,却被死死的摁住。
“*完我就跑?”程墨的声音里沉魅动听,醇厚性感,听不出喜怒:“嗯?”
……
尘星澜不禁为自己抹了一把冷汗,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男人这么难缠。
两人都有相同点,冰冷似冰山,硬扛的话,最终或许是两败俱伤。
忽然,她伸手拉住他的胳膊,反手将程墨扣在自己身下,盯着他的眼眸,深吸了一口气,沉声:“你给我听好了,我没时间陪你玩游戏,昨天晚上我执行任务,吴闯了你的房间,与你碰面纯属巧合明白吗?所以程大总裁不要这么自恋的以为自己多么有吸引力。”
程墨不语,脸上带有笑意的看着尘星澜,沉魅磁性的声音听不出喜怒:“那你看到了不该看的,就想这样走了?”
尘星澜对上他深邃的目光,不解:“哪?”
“你说呢?”
他一手揽住了她的腰,将自己的唇附在了她的唇之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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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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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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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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