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祐希问出了殇自己都没有想过的问题:“殇叔叔,那你,甘心吗?”
甘心吗?
这三个字犹如刀割,说甘心也不甘心这句话,真的没有想过,但是当初是真放下了,这也是自己唯一做过后悔的选择啊。
如果说,后悔吗?后悔,但是还会去追吗?不会了。
“不甘心。”殇扯出笑容:“但是认清了事实啊,有些东西属于你的就是你的,有些东西不属于你的永远夺不过来,既然这样,为什么不选择放下,但是我从来都不后悔跟季尘埃有过一段简单的感情。
沈安安是一个聪明的孩子,但是我的弟弟执迷不悟啊,他对季尘埃的爱,超乎了所有人,之后他去了季尘埃同父异母的妹妹季小,所以有了歺沉哀的存在。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安安想要竭力阻止两个人在一起了吗?因为他们在一起,是万万不可能的。”
这句话说完,野祐希到了家。
他还没有从安安的故事中回过神来。
就看到自己已经到了自家的别墅。
“谢谢你殇叔叔,不畏惧,不退缩,迎难而上,一切都会迎刃而解。”这是他对殇今晚说的最后一句话。
是的,迎难而上,所有的事情就会迎刃而解.
回到家后,野祐希已经疲惫极了。
野笑殷听到动静从楼上走下来,看到野祐希安然无事,便松了一口气。
幸好自家弟弟平安,不然,自己就是那个千古罪人。
“回来了?”他表示很淡定的看向野祐希的方向。
看到他身上没有受伤,终于吐出了最后一口气,还好,没有上次严重,甚至,没有受伤,简直太好了。
不过他这一次怎么会全身而退?
对方怎么可能上不到他?
这是野笑殷最疑惑的地方,毕竟,对方可是七。
七,万无一失,从来都不会失手,这一次,没想到自家弟弟完好无损的归来,简直就是意料之外。
“托你的福,我很好,没事。”野祐希不想多跟这个人搭话。
因为一搭话就会被威胁的感觉。
对于自家哥哥的为具有是说来就来的。
本来刚想上楼的野祐希被拦下,只听见他冷冷的问道:“我想知道为什么?”
“难道哥哥很希望我死吗?”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可是你明显就是这个意思不是吗?我的好哥哥。”
两人的气场都很大,野祐希丝毫不会属于野笑殷。
从小到大,自己都是哥哥的背影,有谁听过自己话?
哥哥,也从来只是把自己这个弟弟当做一个影子而已。
真是可笑的笑话,可笑到令人发指的笑话。
两人最终各退一步的妥协,到了书房,两人面对面坐着:“说吧,怎么回事?”
“哥哥这么好奇,你完全可以调差我,调查那场宴会上发生了什么,哥哥好奇啊,但是你有没有听说过好奇心会害死猫,哥哥太好奇未必是一件好事。”
野祐希笑的凄凉,自己就是戏中人中的一个小丑,在跳舞,跳着自己的故事。
“我亲爱的弟弟哥哥可没有用这么多耐心去跟你讲道理,你最好现在就告诉我。”野笑殷要疯了。
甚至怀疑自己眼前的,是自己的弟弟吗?
然后就听到来自野祐希的反问:“你有把握当过弟弟吗?嗯?从来都没有吧?我就是家里的一条可怜虫,一条只能做你影子的可怜虫,从头到尾都是,这一次,我之所以没有受伤,是因为殇。”
“殇?”
果然,他没有疏导伤害是有原因的,殇曾经在黑叱咤风云,那些人怎么会敢动手?
就算是现在的殇,实力也毫不输于当初啊。
难怪七没有动手。
因为动手了,自己可能会因为惹怒了殇而失去了一切。
掉脑袋的事情,做了无益。
“你跟他很亲近?”
“不啊,但是他跟安安很近,他们……很早之前就认识了吧。”
野祐希说道。
因为从故事中就能听得出来,很多年前他们就认识了,因为从季尘埃开始的年代,到现在也有十几年了吧。
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安安隐隐约约在隐藏什么。
隐藏什么?
算了,他也不喜欢探索别人的事情,顺其自然,到了该知道的时候就都知道了。
“你要跟他打好关系。”野笑殷沉声。
野祐希笑了:“做了你这么多年的影子,你当我是傻子吗?我亲爱的哥哥,你自己问问自己的内心,从头到尾,你把我都当成了什么?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还是你的弟弟。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做你的影子,我告诉你,我不想再做影子了,再也不会做了!这一次,是我们最后的交易。”
他摔门离去。
野笑殷的心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扎了,好痛,这种感觉,从所未有。
野祐希刚刚说的话一直回荡在脑海里。
原来这些年他一直都是这么以为的,一直把自己当做他的影子?
呵呵,原来是这么看的,但是,影子怎么会去想着保护?他只是迫不得已。
不然,自己早就去承受了一切。
就不会让弟弟去假装自己了。
说到底还不是自己太自私了吗?
脑海里回荡着一个恶魔和一个天使。
决绝的选择,凛冽的话语,扎心的疼痛,所有的事情不能迎刃而解的话,只能去选择逃避,逃避这个事实,因为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有暂时的安稳。
弟弟,对不起,哥哥也不想这么做,但是哥哥无奈。
无可奈何。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的不公平,选择一个人承受一切,就应该想过一切的后果。
野祐希躲在自己房间里默默哭泣,他再也不想当影子了,只不过拿着一样的面孔去狸猫换太子。
这样的日子自己受够了,唯有自己变得强大,才能有选择不是吗?
亲爱的哥哥我们之间的事情才刚刚开始呢,我不会选择放手的时候,你也绝对不能投降。
子弹穿过胸膛的痛,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去感受一下呢?
——
“桉如年,你又把我想要的报表搞错了。”沈安安头疼。
看来两人之间的默契程度还不够,因为自己说c1他要找好久才能找到。
哪怕是自己要的资料也要一个小时后才能给自己,换做之前尹靳策,不出十分钟就能搞定。
还是彼此了解的太少了啊,这样下去可不是一个好办法。
“安安,我们这样训练,要训练到什么时候。”桉如年已经跑了十几趟了,已经快累虚脱了。
这两天,安安为了训练彼此之间的默契程度,现在都是强化训练了。琇書蛧
简直不要太拼。
沈安安没有说话,烦躁的心绪涌上心头。
然后1点了一支烟,走到窗边,看着楼底下车水马龙的场景感叹,尹靳策要开始行动了,自己竟然还在墨迹。
接下来面对的所有事情都需要做好心理准备。
因为可能是一次大考验。
SR……真是棘手的问题。
就在这个时候自己手机忽然响了,他一眼竟然是贝贝的电话,这简直不要太及时。
“喂?贝贝!”
他会几乎要尖叫出来,因为太激动可能导致成现在这样的。
然而电话另一头:“喂,你好,安安,重新认识一下,我是贝贝的第二人格嗜血,现在我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要认真听着,因为这关乎到所有事情。
首先,歺沉哀跟尹靳策有合作,他们之间的目的目前还不清楚,第二,我会在半年后回国,那是一个最佳时机,第三,现在不要轻举妄动,因为尹靳策可能知道关于你的所有弱点,不仅仅是感情。
走的越多暴露的越多,好了,我的时间到了,很期待我们半年后的见面。”
‘滴滴滴……’
挂掉电话的声音。
沈安安听蒙了,这是一个惊喜,但是这不是他想要的惊喜,换句话说,他现在还没有消化过来刚刚‘贝贝’说的话。
不要轻举妄动?
尹靳策可能知道自己所有的弱点?
每一句话都好像一个谜,她想表达的是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浮现在脑海,但是很显然没有答案。
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嗜血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桉如年看到安安听呆了的样子问道:“你咋了,刚刚是谁的电话?”
“贝贝的。”
“什么?!我去,祖宗终于有消息了?”
沈安安掐掉手中的烟叹了口气:“不过她已经不是贝贝了。”
“怎么说。”
“是贝贝的第二人格嗜血,不过,不算空欢喜吧,你把我手机里刚刚那段电话的录音调出来,我要重新理一下思路,只有这样,我才能做好对战尹靳策和歺沉哀的所有准备。”
因为刚刚嗜血的话中有一个很重要的信息,歺沉哀跟尹靳策是一起的。
这说明自己面对的是两个人,真是没想到尹靳策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更多的是惊讶吗?大概可能是吧。
因为这样自己就能有一个准确的目标了。
真是难。
尹靳策,你最终还是做出了选择。
这一次要么拼个你死我活,鱼死网破,要么就是同归于尽。
这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博弈了。
再也不是了。
好难,就好像当初说过的那样。
晚上回家的时候尹靳策没精打采,刚从楼上下来的白亦澜问道:“安安,你今天似乎心情不好。”
“尹靳策跟歺沉哀是一伙的,你说这是不是对我的一种考验?”
“一伙的?嗯,比你妈当初遇到的困难简单多了,加油,我相信你。”
……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真是给了自己一个难题。
季尘埃从厨房间走出来安慰:“总会有解决办法的,还是老规矩,吃饭不谈工作事了,就好好吃饭,什么事吃完饭再来聊。”
沈嚣池因为公司的事情又出门了,家里就只剩下了季尘埃,傲熙天,白亦澜,还有沈安安。
吃完饭,沈安安拿出一个录音笔放在桌上,清晰的录音让大家蒙了。
是贝贝的声音,但是说话的是她第二人格嗜血。
正是因为这一通电话,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看来自家宝贝儿子真的遇上难题了呢。
不过不是生死一线的事情还是要让他自己去解决好了。
“这就是,我为什么知道那么多的原因,尹靳策和歺沉哀私下是有交流的,但是我没想到靳策叔会这么选择。”想到这里莫名的有点忧伤了呢。
为什么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因为,伤心了,是真的伤了心了。
他们并不是说谁离不开谁,只是想说,这一切都感觉好不真实,从发生事情到现在才多久?半个月啊。
尹靳策了解自己所有的弱点,可是自己却不了解他。
哈,可笑的戏中人,可笑的,男主,说的就可能是自己吧。
每个人身上都背负着一段任务和使命,真的是太难了,活着也好难。
“我累了,先上楼休息了,你们好好聊天。”
沈安安有些疲倦的走上二楼,不想面对,更不想学会面对。
因为可怕,所以想学会放弃。
肮脏的世界没有绝对的公平,烦躁的内心1始终得不到平静。
季尘埃,白亦澜,傲熙天三人坐在楼下的客厅,像三个老人一样喝着茶,一遍又一遍的听着录音。
白亦澜忽然提议:“要不,我们把贝贝找回来吧?”
“加一。”傲熙天也这么觉得。
因为嗜血知道的事情太多,把贝贝找回来是一个好的选择。
季尘埃则是理智分析:“现在不是一个好的时期,毕竟你们听到了,六个月后是她回来的最好时期,那么我么只需要准备,但是,要时刻准备着。”
“真是太难熬了,我都有些心疼安安那小子了呢。”白亦澜笑道。
傲熙天白眼:“你要是心疼就不会再这里说风凉话了。”
季尘埃:“……”
反正两人各有各理,自己就不会去参与舅舅们的‘吵架’过程中了。
毕竟,多说无益。
还浪费自己泡沫芯子。
“尘埃,你真是很淡定,自家女儿在外面都能这么淡定。”白亦澜表示佩服。
然后季尘埃立马就说道:“在家里哭天喊地1能改变现实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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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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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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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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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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