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的手又抚上了那柄长剑,只是这柄剑此刻只有墨色,而失去了鲜红。
可能,这柄剑也是有生命的,只是需要鲜血供养吧。
不过阴说这句话的时候很怪异,他是在道谢,对象也不是手中的长剑,而是另有其人。不过在他所处的屋子里也只有他一个人,并没有其他的东西。
如此想来,倒是让人觉得有几分恐惧和害怕。
不过此刻阴身上的黑气都已经散去,没有丝毫受到老者沾染的迹象,倒是让人觉得有些奇特。
也许,他也是害怕这些黑气会引发某些东西的针对,而刻意隐藏了起来。
“你为什么没有一起?”
阴还在聊着天,可能仅仅是跟他自己,只不过他的神情并不像是一个人。Χiυmъ.cοΜ
他问的一起,也只是一起离开这里,到一个理想的地方。那个地方,被称为天界。
“那是不对的!”
一个冰冷的女子声突然在阴的背后响起,那种冰彻入骨的滋味,也让人忍不住颤栗。
不过她的话太奇怪了,而且因为奇怪很自然的受到了重视。阴有些紧张,他手中的长剑也停止了轻抚。
“不对在哪里?”
这一点他需要知道,也必须知道,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有可能。
“她是残缺的啊!”
女子的声音没有那么多冰冷,反而有那么一些柔和,只是夹杂着几丝嘲讽。
“残缺又是什么意思?”
阴已经放弃了思考,他觉得这已经不是他能思考的东西了,思考下去只会无果,应该求救于他人。
但是,他眼中的她人,却并不愿意配合帮助他。
“我出来的太久了,该休息了!”女子说完这些就没了声音,只留下阴一个人愣在原地。
“喂!柔光是个好女孩!交给你好好照顾了!”
莫名其妙的她又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让人有些摸不清头脑,却也让人觉得似乎明白了什么。
阴的手又开始抚起了剑身,他并没有立刻去找到一张小巧的弓,也没有去问明白。
尽管猜测很无趣,可是得知真相又无能为力只会更让人难受。还不如,得不到准确答案的好。
“我该去一个地方了!”
阴自顾自说着,拿起长剑便向门外走去,而他这句话也只是通知一下,内容很简单,“我要走了”。
只有离开很长一段时间,才会说再见,因为那样的两字才真正的有意义。
阴没有说再见,可能他想的是再也不见,毕竟有些东西,可能真的让人无法再见。
我想见你,却突遇高山,待我翻山越岭,却又偶遇汪洋,容我漂洋过海,你却去到了那高不可攀的天际。
不过我不会放弃,即使是天际,也终有办法抵达。无论你将去往何处,我终将追随,即使一生,只是在路上。
…
夜幕降临,在岩石交错的山间,有人在行动。
我喜欢昏暗的夜晚,因为那样没人能看清对方脸上的神情,也就不会显得有那么的尴尬。
不过我并不喜欢过于昏暗的夜晚,因为太黑的话,我就不知道你在哪,也就无法及时的找到你,拥抱你。
…
在一处显得有那么些诡异的山洞里面,坐着一个有那么些诡异的人,他的头发散乱,眼神飘忽,身上的衣襟也免不了油腻肮脏。
“师父,您此举何意?”
略显些痴狂的男子呆呆的望着前方,那里是一座石棺,里面应该躺着某一个人,或许就是他口中的师父。
不过他的师父并不能给他解答,而且他的师父并不能像那些奇幻小说里面讲的那样,诈尸而起,口中念念有词。
死人是不能活的,能活的都是没死的人。这句话很正确,之所以有死而复生的戏码,那是因为对死亡一无所知,或者是为了一个美好的愿景。
“难道我做错了吗?”
阴的声音突然高出了好几个度,在这空荡荡的山洞里面飘摇,萦绕在耳边。
他这一做法有些过了,是失了礼数的。这是他对自己师父的不尊敬,只是他的师父并没有责怪他,也可以说没有机会。
阴在小的时候经历了光明中的黑暗,也在黑暗中找寻到了自己的师父,只是他的师父在他十几岁的时候便身死了,留下的只有他和一柄日夜相伴的剑。直到他遇见了一个名为王的…人。
不过阴的一切都来自他的师父,他的师父也总能在重要的抉择路口将他喝止,所以久而久之成了习惯。
阴觉得自己的师父只是肉身故去,他的灵一定还守在这里,于是他便求助于自己的师父。
只不过,他只是在骗自己,他也只是借助师父的名义来告诉自己,自己做的是对的,从而更加坚定走下去的决心。
然而怪事还是发生了,那座石棺之上突然升起了一团黑气,依稀勾勒出一个老者模样。
那老者怒目而视,着实有几分吓人,不过他的话却有几分柔和,“徒儿,你没有错,为师也未曾怪罪于你!”
阴被这一幕惊呆了,但是他脑海中臆想的那个人影渐渐重叠,他也渐渐接受了这样的事实。
“师父,请帮帮徒儿,徒儿需要力量,这样才能打败那个人!”
阴的眼中此刻带着浓烈的渴望,他迫切的恳求,而且希望能够得到力量,已经渐渐入魔了。
此刻的阴和平时的他完全不一样,平时的他总给人一种刚强冷酷的模样,而此刻却像一个懦弱无能的废人。
这种极致的反差,让人觉得有些恐怖,甚至隐隐间有几分惧意。
或许,应该感慨造物主之神奇;亦或者,是感叹世间之怪;再或者,是道不尽人生的沧桑。
“你渴望力量吗?”
他的师父依旧用着柔和的话语问着他,这个问题是有答案的,可以不用问的。不过这可能是一个测试,对疯魔程度的测试,也可能是计划的再一次试探。
“我需要力量!师父!请帮帮我!”阴又一次重重低下了头,他的额头已经重重的触及了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而那老者的脸上也挂上了不该有的诡异笑容。
“既然这样!为师便助你一臂之力!”
黑暗悄悄来袭,渐渐笼罩住男子的身体,无边无际的黑暗汹涌澎湃,席卷了所有的清明。
…
浓烈的黑暗随着时间渐渐散去,老者的身形也消失不见,只留下嘴角带着邪魅一笑的男子。
“现在,是狂欢的时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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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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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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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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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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