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你?”
清冷的女子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同样清冷的话,简单的就像是北方偶尔刮来的凉风,只有干枯和寒冷。
“我是一个有想法的人!”这是我的话,我们之间的对话总是这么有趣,虽然有着对话却又很没有营养,而且彼此之间都只能依靠彼此的了解和猜测。琇書蛧
“你的想法,我不想知道!我想知道你会怎么做!”
她的话还是很实际,而且直戳要害。想法到底怎么样,这真的不重要,因为在这个世上就是这样。
每个人的脸上都戴着面具,白天戴着晚上摘下,表演着两个完全不同的人。等到时间久了,也就忘了摘下,慢慢的留在了脸上,变成了虚假的一个人。
内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已经不再重要了,因为在面具上不会表现出来。真正重要的,还是你要做什么。
因为很多东西,许多事情,只有化为现实的时候才开始真正的可怕。
“我会做好自己的事情,守护世界嘛!不就是我的责任嘛!”
我用了责任这个词,但话语中还是免不了沉重,犹如千斤重石,压在胸口喘不过气来。
我们都不是简单的人,也不是正常的人,我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她也应该是处于这个年龄段的,甚至活的更加长久。
早就已经过去了那个咆哮着肆意而为的年龄,也丢掉了放浪形骸的不羁,我们现在拾起的,还是责任。
责任,在某种程度上就是我们活着的意义。当然偶尔也会想起曾经那无忧无虑喝的烂醉慷慨高歌的场景,却不愿意再回去了!
看着父母鬓间的斑白,看着他们脸上的干枯和沟壑,见证着时间留在蹉跎的印记,心里面已经不愿意让他们再多出一点点的担心。
不过,她不是很满意我的回答,所以她的眉间皱了一下。
“你能做到吗?”她很不相信。
“也许你应该选择相信我的!”我没有扭头,而是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看着前方。
“前方的路很长,但你走的很慢。”她果然还是不相信的,这也难怪,仅仅有不到半年的时间,这极有可能走向失败。
“天才这个词,不是某个人的专利!”我笑了笑,带着一点奇特的想法来交流。
“但你并不是天才,最起码和我相比不是!”她的话还是这么锋利,有种悄悄逼近一击必杀的感觉,但我想说的并不是自夸。
“天才会创造出奇迹!”我依旧说出了这句话,有些无力,所以在她的质疑下我又说出了另外一句话,“我就是那个被创造出来的奇迹!”
这两句话很好,最起码我是这样认为的。我也相信,在这两句话之后,将会迎来新的光芒,那将是一种足以闪耀一切的亮。
她没有说话了,而是继续开着车,不过我清晰的感受到了车的行驶多了更多的安稳,这是一种心境上的变化。
“将自己的命运寄希望于他人,本身就是一种废物!”她的话还是这么不客气,但我却感受不到其中的冰凉,这是一种信任,交付的信任和满足感。
‘废物,就废物吧!反正一直都像个废物一样,也就没什么感觉了!’我双手交叉相扣,慢慢的把脸贴了上去,手指抵住鼻尖后压,在心底里默默地说出了这样的话。
“这次收获还不错!一只有智慧的变异虎和一枚钥匙,已经超出了预计!”她握紧方向盘,控制着车子在沙漠中穿行着,还不忘点评来缓解一下尴尬。
“剩下的,就是看老爷子能不能造出来想象中的武器了!”
“你对他的转变似乎有点大!”她有点疑惑,关于我不知觉转变的称呼问题,我甚至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毕竟,他也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啊!”我刻意的去磨平了那种不适,并不想有太多其他怪异的东西。
“准备好,要穿越了!”她说着,纤细的白色手指轻轻按上了一个黑色按钮。
窗外的沙漠景观再次模糊,化为极难察觉到的杂乱线条,眼前有了黑色的光,那水中漩涡般的奇异,甚至能够感受到其中转动着的能量。
车子走的极快,在一阵加速下冲进了那转动的黑色漩涡之中,带着一丝丝的迫切。
车子驶进了黑暗,一阵漆黑模糊感在眼前闪现,下一刻便是一阵光亮。
窗外依旧是沙漠,那遍地的黄色粒子还在无声息的风中飞舞,在这同样背景之下挥洒着属于自己的记忆。
但我知道,这已经不再是那之前的黄沙了,这片地方也不再是之前的沙漠了!
“这就是,空间搬运技术吗?”我疑惑的问着这个答案,这种东西在之前可是完全接触不到的!
“类似吧!但不属于科技的一种,这是空间系的守护者根据自己能力制造出来的一种系统!”
“空间系!老爷子不是梦系力量的继承者吗?”
“可没有人给你说过,我们守护者的研究人员只有老爹一人。”
“那为什么一直没有听说过呢?”我的问题很多,确切来说我对女子所在的守护者,了解的很少。
“因为老爹是最强的守护者研究者,正常情形下他解决不了的东西别人也解决不了!而且老爹喜欢独处,所以你没听说过也是很正常的!”
“那…”我还想再问些事情,可窗外的风景已经变了,那是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
“准备下车吧!你的装甲应该已经准备好了!”她驾驶着机车,瞬间穿过钢铁墙壁,直接来到了老爷子的研究室内部。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乘坐的机车已经变成了一道流光注入了女子的右臂。
而我则是一个踉跄之后才站稳,跟着她轻快的脚步走了进去。
…
“刘,这套殷红装甲是仿制古时兵主所造,取善战之意,可确保面对任何守护者都可战可退!”
老爷子在炫耀他为我准备的装甲,而这套装甲,用机甲形容更贴切一些。
这是一具殷红色的机甲,身高大约在两米五左右,老爷子说是仿造兵主打造出来的,但我看不出它和古时那个典籍中的蚩尤有什么相似之处。
相比之下,这具殷红色的机甲更正常一点。确切来说,这机甲没有什么三头六臂,就是一个简单的人型。
而且不知道老爷子是怎么制造的,本来应该是冰冷的钢铁块,但我却觉得它和我之间有着一种莫名的联系,就像是人与人之间某种默契一般。
“能够尝试一下吗?”我轻声问着,但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胸腔中的渴望太大,我的声音出来的时候竟然有些嘶哑。
“哈哈哈!不要急,我们先做一件事情!”老爷子笑了,而他示意我抬起左臂。
“梦·零线!”老爷子突然盖住了右眼,还显露的左眼中突然一阵搅动,黑白在里面游荡着,着实让人感觉到莫名一冷。
看着他的左眼,我感觉到一阵晃动,仿佛整个天地都在颤动,一切都开始分崩离析,渐渐瓦解成不该有的一种粒子。
‘这是,什么情况?’我确实信任老爷子,但这远远超出我的常识,因为整个世界似乎都在坍塌。
“聚合离散,天道阴阳,黄粱一梦,岁几无常!”耳边突然传来了苍老的声音,那不是老爷子的声音,而是隐约来自头顶,来自天。
“什么鬼!”我猛然瞪大双眼,身上的汗腺开始疯狂的流淌着浑浊的液体,我能够感觉到脸上的某种紧皱感,此刻我的脸色一定不怎么样。
而头中却有些像是被人敲了一棍,整个脑中都有种嗡嗡的轰鸣,那道莫名的声音和那种莫名的感觉,让人后怕。
“恭喜你,刘!”老爷子笑着对我伸出了右手,我不明所以但还是伸手握住了那只手。
“我做了什么?不对,是你做了什么?”我此刻内心中有着太多的谜团,仅仅是因为那道莫名的压力,这让我觉得自己对这些继承者了解的还太少。
“我做的不多,关键是你通过了验证,这架殷红的兵主,以后就是你的专驾了!”
“可我还是不太明白!”现在的我又陷入了执拗,胸中对于驾驶机甲的欲望完全被刚才的恐惧冲散了!现在我更想弄明白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些事情,对于你来说了解的越少越好!”老爷子似乎并不打算解答我的问题,而这让我很意外。
“我就问一个问题!”我可以肯定我现在很很认真,而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老爷子也是有些意外我的态度,最终还是忍不住点了点头,“你说?”
“天,真的存在吗?”
老爷子没有说话,不知道他是不知道说什么还是实在是不好说什么。
“以后不要问我同样的问题,否则我不介意杀死你!即便你是预言中的救世主!”
他转身向着门外走了,他走的很坚定而且没有一丝丝的犹豫,看着他的身影,我仿佛看到了一个曾经扬刀乱天下的英雄,迫于现实走向了最讨厌的那条路子。
“他…”我的话仅仅是说了一个字,便再也没有继续说下去,这样的一个人,了解他都是对他的不尊敬。
“还是我来教你如何使用吧!”女子微微叹息,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了!
“好的!”我轻声地答应了下,再次把目光望向了那殷红色的机甲。在这一瞬间,这副机甲似乎,也多了一些忧伤。
“我们的机甲一般都是意念控制的,而你虽然是普通人,但在老爹的改造下应该也是这样的!”
“所以说,和空间构想的机械手臂一样对吧!”我觉得原理上应该没有什么差别,毕竟这么大的机甲也只有储存在某个小型空间中才有可能时刻召唤的!
“原理大致如此,但因为你和我们守护者不同,要驾驭这架机甲,你必须要穿上特制的服装!”
“特制?”我的眼里面有点不可思议,因为这个特制的服装让我感觉到了一点点不好的兆头。
“仅仅是一身铠甲而已!”她有些安慰的说着,右手向前一指,一道幽蓝色光芒从她的臂间闪现,那幽蓝色光芒来的极快,毫无征兆的已经来到了我的脚边。
我本能的想要躲上一躲,可她的声音来了,“不要动!闭上眼睛细细体味!”
这话让我有些无奈,甚至有种被强迫的感觉,但我还是选择了接受,尽管内心那怪异的感觉一直没有散去。
机械声响起,伴随着咔嚓咔嚓的清脆撞击声,一套铠甲在那幽蓝色光芒中闪现,渐渐与我的身躯贴合。
这是一个奇妙的过程,每一次铠甲块撞击到躯体都引起身体肌肉的轻声附和,我都有些怀疑到底是肌肉在欢悦还是那些骨块在发声。
起初我还能感受到铠甲的存在,还能感受到那异样的冰冷,但当它们真正与身体贴合的那一刻,一切怪异感都没有了,尽数消失了。
我能够感受到的,只有一种高度的掌控力,对身体完美的掌控,丝毫没有黑色铠甲的沉重和滞塞。
这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就好像是置身于那舒适的云海中,一个人遨游着,没有人能来打扰。
任何不快在这一刻都成为了云里雾气,尽数飘散,消失在温暖的阳光下。
“看起来不错!”她给出了这样的评价。
“那接下来,可以尝试机甲了吗?”我完全没有理会身上这身帅气的黑色铠甲,反而更渴望去尝试,那个勾起了我想法的东西。
“你要做好准备!”她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让人感觉到这件事里面透露着风险,“如果控制不好的话,你会永远睡下去!”
我看着那双清亮的眸子,感受着其中蕴含的警告意味,轻轻点了点头。
‘不知道,这次迎接我的,又会是什么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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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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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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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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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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