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拿着!”她右手倒转,递过来一个剑柄,那是圣剑的。
“这是?”我疑惑的看着她,不明白她的用意,可虽然如此,但看着她的眼神我还是伸出右手接过了那柄剑。
入手沉重,随即我就感受到掌心出炽热无比,那是纯粹的烈焰,我甚至感觉整个右手都是不存在的!
就在这时,我的右臂像是在响应一般,那些奇怪的灰黑色花纹瞬间亮了起来。那是黑色的光,暗色系的味道在整个右臂上蔓延,甚至还有一些黑气不断攀升。
但它们也只是在右臂上游走,我的整个右手它们却没有受到它们的光顾,因为那里在泛着耀眼的光。
“这是?”我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忍不住抬起头看着她,然后我也愣住了!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拿起了那柄暗剑,剑上黑色火焰疯狂的躁动灼烧,但她整个身上却散发着光芒。
如果她的手中没有那柄剑的话,此刻的她一定是圣洁的代表,而那柄燃烧着黑色火焰的剑让这一刻变得诡异。
“你…”我想要问一下她的情况,因为那柄剑对人的影响还是有的,虽然我接触的不多,但那种诡异的冷静却让我印象深刻。
“这就是差距!”她运起手中的暗剑莫尔斯,随意的在空中翻出一朵朵剑花,那是深渊的魅力,也是醉人的死亡。
至于我,只觉得手中的圣剑沉重无比,连提起来都是问题,更不用说去翻剑花什么的高端操作了!
“你唯一的优势,便是有潜质!”她说着,将手中的暗剑收回剑鞘,不过我是真的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弄出来这么一个黑色剑鞘的。
“用你的左手拿起圣剑!”她命令着,我虽然还不清楚她的意图,但还是没出息的照做了!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当我的左手拿起那柄剑的时候,却觉得无比的轻松,而且手掌之中没有丝毫的灼烧感,甚至隐约还有温暖流出。
怪异的事情,也在这一刻出现了!右臂上的黑色光芒瞬间吞噬右手,随后渗入肌肤之中,再也没了踪影。
与此同时,圣剑起了反应,它的剑身之上开始发光,那光芒不大,却很纯净。
光芒之中散发着温暖的气息,像是冬日的暖阳,像是寒夜的长衣,也像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这种感觉让人很自然的安静了下来,沉醉在这温暖之中,竟然没有一丝丝想要逃脱的意思。
但这仅仅是开始,那剑身上的光芒活了,它们像是突然之间被赋予了生命,犹如灵蛇一般爬上了我的左臂,源源不断的钻了进去,隐隐之间我又看到了熟悉的花纹。
我被这一幕震撼到了,这和初次拿到暗剑的情形相似,可这次我没有任何惊恐的情绪,而是隐隐觉得这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熟悉的冷静再次出现在脑中,那是一种清晰感,这是好久没有出现的事情。
可渐渐的,我感觉有些不对劲,那来自圣剑的光芒并没有安然处于左臂,而是又进一步爬上了肩膀,甚至是头部。
一道光芒袭来,我的眼前尽是光明,那是浩瀚的粒子,在眼前游走,星星点点的黑暗在眼前浮现,隐约之间,我看到了一个身影,他背生八翼双手持剑。
“这…”我刚想仔细看清,一阵强烈的刺痛瞬间席卷了大脑,我的眼前一黑,那个身影在瞬间消失。
我强行咬下舌尖,借助痛楚短暂的找回了自己的意识,可一股杀戮的血腥气息又一次冲进我的大脑,在脑海中肆意搅动着。
“这到底是什么啊!”我咆哮着,眼睛因为睁大多了几分疼痛,我的眼中隐约有液体流动,一层层的血色消融了所有的清明。
在这时,我看到了眼前的人。不!那不是一个人!人是不会有翅膀的!
她的面目不清,但她却有着某种莫名的威严,那是一种高高在上的高贵,以及冰冷!似乎众生皆为蝼蚁!
暴躁的情绪在心底酝酿着,那是一种不甘,也是一种极致的厌恶!还有许多的愤怒!
复杂的情绪交织着,在这一刻汇聚成滔天的力量,最后在口中凝聚而出,“杀!”
我的声音有些嘶哑,已经不能找出一点点的相似,而我的身体已经有所行动了!
双臂拉着手中不知何时有的双剑,右转着后拉,强大的力量在肌肉间迸发,腿部已经失去了知觉,但它还是按照固有的程序走着。
脚踏地面,在这石面上留下一双印记,身体在这一刻冲飞,双臂在空中缓缓转动,两柄剑在这一刻形成了某种共鸣,它们颤动着,似乎有着莫名的喜悦。
我来到了她的面前,手中的剑也在这一刻挥砍到了,这是极强的一势,天地都将为之变色!
可是,她只是抬起了手,那是被铠甲覆盖的手,一双看似普通至极的手。
那双手缓缓来到了剑前,在剑的必经之路上,似乎是要做着抵挡。我觉得这十分可笑,手中的力量又多用了几分,就连眼前的血色也更浓了几分!
“嘭…”短暂的接触,我整个人都倒飞出去,没有丝毫的意外,在砍中的那一刻,我觉得那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
无法撼动!当这个念头响起,我的口中再也无法遏制,一口浓重的液体吐出,早已经分不清是不是鲜血。
剧痛席卷了胸口,那是一种窒息般的难受,让人只想要剖开胸口,仔细探求到底是何种东西来的如此猛烈。
不过这将没有了后续,左手中的长剑轻轻震动,一股莫名的温暖力量缓缓流淌,在身体的每一处游走,在它的滋养下,一切痛苦都消失了!
我缓缓站起,看着左手的剑有些不可思议,渐渐的,眼中的血色退去,脑中的疯狂杀意逃窜,清明又一次占据了头脑。
“这就是你的潜质!圣剑和暗剑在一定程度上都是认可你的!”她走上前来,隔着白色的盔甲说着。
“但还是太弱了!”我承认了这个事实,这不是无奈的妥协,是一种承认的勇气。
“没错,所以我准备给你一个任务!这个任务会让你提升的很快!”她从我手中拿过圣剑,指尖轻轻触碰,一阵轻鸣随之而生。
“比如?”
“去杀一些人,或者被杀!”她的声音很平静,但是很冷,很像深夜里不经意的风,冷的发颤。
“我不喜欢杀人!”这是我的回答,不喜欢不是不愿,也不是不能,这里面有着很大的差别,也是一种可能有的坚持与底线。
“他们都是不该存在的人!”她的声音很随意,虽然没有之前那样冷,但还是让人觉得有些不舒服。
“该不该存在,这不是一个可以讨论的问题!”我不知所以的突然说出了这句话,说出之后就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奇怪。
“你没有别的选择!”她的话里还是没有一点点的情绪,也没有过多的冰冷,但还是让人忍不住觉得有点凉。
“现实也不需要太多选择!”
“所以你还是要去做那些事情!”
“并不是所有的那些事情,我都会做!”
“不过我相信,这件事情,你应该会去做!”
“你很肯定?”
“已经没有选择了!不是吗?”
“那先走着吧!”
…
这里是一处比较宽敞亮堂的地方,从刚经过的那扇门来看,这里应该是某个决斗场所。
也是只有这个答案,或许才能更好的解释我们换了身黑色衣服,还戴上了面具。
想到了面具,我忍不住摸了摸脸上的银色面具,这可能是在这里唯一能够和以前扯上关系的东西了!
过了这么久了,也不知道那个公司里的人,如今又怎样了呢?
而且这么长时间了,我的妻子和儿子如今又怎样了?这都是无法去想的问题,想到之后也只能在心底里留下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叹。
“等我变得足够的强,我会立刻回去的!”心底里暗暗的坚持着这个决定,变强的愿望也更强了几分。
没有力量,又怎么能够在这乱世中保护她们的安全呢?
“下车吧!”她的一句话将我从思绪中带出,而等我反应过来她已经在车外等着了。
下车后,看着她一身黑色的风衣,加上那遮住了整张脸的黑色面具,以及身上传来的若有若无的黑暗气息,现在我都在怀疑她到底是不是被圣剑选中的那个人!
不过她并没有过多迟疑,也没有在意我的眼神,而是直接向着某个方向走着,“跟上,从现在起,你可以称呼我为零!而你,现在是无!”
她的声音很小,就连我都有点听不真切,不过这也可见她对于身份隐匿的重视,看来这里也不是安全的地方。
“现在要做什么?”出于好奇我还是忍不住问了这个问题,不过这听起来真的很烦。
“闭,嘴!”她一个字一个字的吐了出来,我感受到了其中的不耐烦,乖乖的选择了闭嘴,慢慢跟在她的身后。
不多时,我们来到了一扇大门之前,那大门整体黑色,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材质的,迎面而来的沉重和压抑感极难散去。
而那门前,是一个人,一个正在喝酒的黑衣老者。
她没有犹豫,直接走上前去搭话,我想跟上,但当我来到的时候他们已经交谈完毕了,而那喝酒的黑衣老者瞪着他那浑浊的眼睛仔细看了看我,最后挥了挥手,像是懒得管了一般。
她微微躬身,似乎是在道谢,却没有一点声音发出,做完这些,她示意我跟上离开。
我虽然满肚子的疑惑,但最终还是没有在这种情形之下问出,只是紧紧的跟了上去。
等到真正来到那大门之前,才发现那里其实是有一个小门的,那小门虽然也是开着的,但里面黑漆漆的一片,远远望去也只是看到那黑色的大门。
走到那开着的小门前,她停了下来,突然说了一句,“来之前我说过还记得吗?”
我想了想她一直在强调的那些事情,肯定的回了句,“记得!”
“那就,进去吧!”她说着,整个人都消失在了那小门之中,像是被吞噬了一般。
我摸了摸右手边那冰冷的剑鞘,强行压下心中的胆怯,一步一步的走了进去。
跨过小门,迎面而来的是漆黑的浓雾,那雾气冲刷着我的脸颊身体,除了有些凉意之外也没有什么难闻的气味,自然也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我就这样走着,很慢,也走的不久便停了下来。其实不是我想要停下来,而是黑色的雾气没了,一切都在眼前展开了!
我现在所处的,大概是一个擂台的中央,四周应该是看台,而现在那上面是数不清的人,他们一言不发,整个场面都安安静静的,很不像是关于这种擂台的设定。
刚看完这些,我的耳边便传来了声响,那是从头顶上方传来的,“现在场中的这位,是一个名为无的男人,他是零先生带来的,而他今天是要挑战凶兽的!”
这是他关于我的介绍,至于其他更多的信息都已经进不入我的耳朵了,当我站在这里的时候,也许我就必须要承认一件事情了!
“如果赢不了的话,那就永远的躺在这里睡着了!”
这是我的选择,也是她为我做出的选择。我无法确定这里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地方,但我可以猜测的到,如果阴和阳这两个人真的出来了,估计也不会有太大的可能性…逃脱掉!
至于现在,我的敌人仅仅是一头猛虎罢了!虽然这只据说是变异的,体型和力量上都比一般的老虎大上许多,可她提醒过我,而且我记得很牢靠,只要小心的话,我完全不会受伤的!
“接下来,请大家欣赏这场斗兽盛宴,想要下注的也可以行动了!”
这是那个类似于裁判员的最后发言,而在他的带领下,场面才有了一定程度的缓和,虽然依旧没有什么喧哗声,但比起最初也多了窃窃私语。
我看着那即将打开的笼子,不知觉中又出了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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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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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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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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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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