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我走之前带来了最简单的期望,我微笑点头示意,然后稍微整了下满是补丁的朝服,
我是李文,也不是李文,但我还是继承了李文的想法。我要守护这个王朝,守护这个天下。
朝堂之上是残局,大臣与帝王之间彼此试探着,想要获取更大的利益。
我没有李文那样的锋芒,因为这个世界有着我爱的人。
顾忌这个词一般都是在说着不好的情况,但是我很喜欢这个顾忌,也是这个顾忌让我有着继续待下去的必要。
他们还在谈着如何抗击外敌,还在谈着民生大计,还在谈着君臣之仪。
我觉得十分无趣,是的,很无趣!为什么要说无趣呢?因为这是一个乱世,帝王的手中没有权力,有的只是散发着臭味的那些被篡改的经典。
“陛下,西方的贼寇已经袭来,老将军李希已经落败,现于城中静养。”
熟悉的人,在说着不同的事,而面对这不同的事,要用不同的解决方式。
“各位,可有良策?”年轻的帝王看着众人,他的眉间除了阴翳,还有许多的忧愁。这个帝王,王位做的也并不安稳。
这次到底意外的紧,面对这样的‘机会’,却没有人发上一句话。
这是,都选择了自保吗?
面对这样的情况,我只有发言了。没办法,谁让要真心守护这个王朝的人,是我呢!
“陛下,臣以为,是时候勤王了!”我给了这个帝王一个解决的方案,但我也知道他需要极大的勇气。
脸面很重要,这是真的!但是没有足够的实力还去拼命的去在乎承担不起的脸面,那就是在找死。
我的建议很好,因为此刻的朝中大多数都是那些亲王的手下,而我和这个帝王在某种意义上是孤立存在的!
“皇兄的话,朕会考虑的!”年轻的帝王很无奈,他很累,这是之前的我没有深刻体会到的!
“退朝!”年轻的帝王拂袖而去,留下威严的这句话还在殿中飘荡,我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想要做些事情。
这件事情,关乎到这座江山,但会耽误我回家的时间。我犹豫徘徊了很长时间,最后还是选择了去。
…
一座小殿之外,我看着那绯红色的木质小门,向守门的侍卫说明了自己的意图。
他躬身一礼,开门缓缓走了进去,我就在外面等着,这是一种基本的礼貌,在现实中也是如此。
过了片刻,他走了出来,又是躬身一礼,他没有言语,而是弯腰做请状。
我明白了他的意图,抱拳微微一礼,便轻轻走了进去。
年轻的帝王正坐在书桌之旁,看着那些大臣们递交的奏章。我不知道上面都是些什么内容,但从帝王皱起的眉间,我也知道不会有什么好的事情。
难民,攻讦,敛财,天灾,入侵,叛乱!
这些事情,大概就是他皱眉的原因。我知道这些事情的解决很困难,但我不是帝王,所以我要做好自己的本分。
“皇兄此来,所为何事?”帝王从桌后站起,他静静地看着我,没有走上前。
我走到了和他有一定距离的地方站定,微微躬身一礼,静静地看着他。
没有说话,这是安排好的。这个安排的寓意,就是为了说明一件事情,距离感。
他是君,我是臣!我们之间已经不再是简单的兄弟关系了,他也不能把一切事情都推到我的身上了!
我们之间没有人说话,只是静静地眼神交流,我看到了疲惫和焦急,这就是他。
我不知道他会看到什么,因为我自己也看不懂我自己,更何况现在的我是一个不合格的‘哥哥’。
“皇兄,可是为了今日之事来的!”
帝王还是没有忍住,他问了出来,不过话语中的排斥很强烈。果然,他是不想要求援的!
“陛下只猜对了一半!”
我故意给他留了一个神秘感,没有办法,他实在是太缺乏自信了!我只有借助这种办法勾起他的兴趣,进而给他一定的希望。
“那皇兄的意思是?”
他很渴望,但他强行忍耐着,这很好,作为一名合格的帝王,必要的淡定和控制是必然的!
“臣以为,勤王只是手段!”又是一个引子,给他留了一个想象的空间,也让更想知道后续。
“哦?”他很疑惑,也不明白勤王这件事有何好处!毕竟一旦如此,诸侯叛乱的话,王都沦陷只是瞬间。
“勤王,给了诸侯一个机会,让他们不得不抵御外敌,此其一!www.xiumb.com
诸侯之间的野心,也会在这次展现出来,但诸侯不只一位,此其二!
至于其三…”
我说了前两条,却没有继续说下去,而这个第三条倒是很诱人,甚至可以说是关键。
毕竟,只有关键的才会在最后展现出来,不是吗?
“还请皇兄继续说明!”他躬身行了一礼,我看了点了点头,果然在礼仪治国方面还是比不上他。
“其三,陛下就算不发动勤王,那些诸侯们也不会安于现状,他们会自发的勤王,到时候面对故意拖沓的诸侯军和外来的侵略,就真的危险了!”
这是一个事实,不是什么留到最后作为底牌的计谋,也将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毕竟相对于利益来讲,惨淡的现实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帝王知道了我的意思,他也会知道他的顾忌有多么愚蠢,同样结局的话,必须要有不一样的做法。
“皇兄可有应对之法?”帝王问着,我知道他问的是面对倒戈的勤王大军,我现在还没有办法,但我必须先稳住他。
“陛下可曾忘了,臣学的正是对阵之策!”
我借着记忆里的东西,给了他一张空头支票,但他选择了接受。
“到时还要看皇兄的了!”
帝王再次躬身一礼,他又一次把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这是一种极讨厌的感觉,也是一种很满足的感觉。
“陛下的天下,臣会帮陛下守住的!毕竟,这是先皇说过的!”
我搬出了先皇,那个我们共同的父亲,一个有着神奇色彩的人物。
“善!”
…
“今天回来的晚了。”她在院中坐着,看起来有些不高兴。
“是晚了。”我看着有些低斜的夕阳,承认着两件事情。
一件是回来的晚了,另一件是天已经晚了。天晚了,就快要休息了,所以她懂得我的意思。
“你还是去了!”她没有过问我做了什么,事实上她也不需要过问,因为她比我更知道。
“总是避不开的,不是吗?”我直接将这件事扔到了无法逃避这个命题上,也尽可能的让她不要去想太多。
不过神经大条这种词语只能是最适合形容我的,不多想总是不存在的,甚至某人早已经多想了。
“战争是可怕的!”她这六个字中,只有两个字是形容战争的,但她已经点到了点子上。
可怕这种词,已经够了!是的,没有什么词比这种词来的更直观了!
每次战争的爆发,总会有许许多多的家庭,可能像我们之间这样,妻子担忧着丈夫。
“放心,不是有你吗?有你在,我就会努力活着的!”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了她,也在不知不觉之中把双手从她的背后穿过,抱住了她。
这是我一贯的耍赖做法,也是唯一的安慰之法。在某件事情之后,我便学会了这种方法,而目的也只是想要让她不那么担心。
“这是你说过的!”她从怀中探出头来,伸出了一只小手,露出了小拇指。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也觉得她实在是幼稚的可爱。
大手伸出,同样是露出了小拇指,慢慢的勾上那小手指,紧紧的晃了晃,“我答应,会活着见你的!”
她没有察觉到我话中的异样,甚至我也没有察觉到,只是到后来可能会验证。
无话,也是终于走到了寂静。落下的夕阳撒下了不少余晖,有金色的耀眼,也有暖熙的温馨。
时间悄悄走过,却也不会分开二人。因为,这是曾经约定好的!
…
“陛下,西方的贼寇已到城外百里!还请陛下定夺!”
前方的斥候传来了消息,这是目前最新的消息,也是极其糟糕的一件事情。
年轻的帝王更是表示了惊讶,他盯着那名斥候,死死的逼问着:“北方和东方的勤王军队还未到吗?”
问了这个问题的时候,他便开始感觉到了剧烈的危机感。兵临城下这种只出现在文中用来教育后代君王的情况,鲜活的出现在了此刻。
“勤王军,没有消息!就连奉命传信的大臣,都没有回来!”
苦涩的话从这名斥候的口中说出,他也明白这个消息会让人多么绝望,但他也别无选择。
年轻的帝王没有看我,他躺回了王座,有些疲惫,我猜他应该是想到了我对他说过的第三点,有关臣下之乱的那一点。
“陛下,臣请出战!”我走了出来,站在与之对应的路径上,躬身而请。
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如果不尽快部署军队,城破江山易主的戏码就会上演。
年轻的帝王看了看我,最后也只能是类似于咆哮着命令,“南都王李文,朕命你率领南都军御敌!只许成功!”
“臣,领命!”我再次弯腰,头已经接近了膝盖,而后起身离去,全程没有再看帝王一眼,我需要更加坚定。
…
“将士们,还记得你们的使命吗?”
“记得!”
“贼人在外,我们应该怎么做?”
“杀!杀!杀!”
“好,此战!”
“必胜!”
听着场下众人的嘶吼,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激动,那是血液在沸腾,也是体内细胞的躁动,它们极其不甘心,仿佛下一刻就要冲破这一切。
右手摸上那冰冷的戟身,依旧难以磨灭内心的躁动,我清晰的感觉到力量涌动着,不仅仅是体内,就连手中的兵器也是如此。
手上青筋暴起,极其缓慢的举起了手中的长戟,这一刻便是权力行动之时。
“杀!”这个字符从我的口中吐出,这是我说出来的,我才是那个手持权柄的人!
…
敌我阵前,我看着那个络腮胡子的壮汉,清楚他就是这场侵略战争的主导者,也是我必须要杀死的人。
“来者何人?”这是我身边的一名副将,此刻担任着必要的角色。
但这些侵入的人没有任何的意识,或者说是完全没有礼仪可言,再或者是礼法不同。
“我们是贺鲁族的勇士,来坐一下你们的皇位!”他们的口中说着极其狂妄的话,也敞怀大笑着,很让人生厌。
“准备好死了吗?”我的声音低沉着,又让他们能够听到。这一刻我决定不去讲礼,因为他们并不懂礼法!
“那就看看你这个东方的将军有没有这个实力了!”那个领头的人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这是一件好事,他有几分认真了!
“击鼓!”
我嘶吼着,身体绷的笔直,盔甲下的肌肉在瞬间变成了力量的提供者,源源不断的提供着动力,供应着身体的消耗。
沉闷的鼓声在身后响起,响荡在这战场之上,这是我们特有的激励方式,也是提升士气最好的方法。
“杀!”
一声过后是源源不断的嘶吼,他们也咆哮着冲了出去,在我的带领之下。
为将者,自然是要冲到最前面的,尤其是在这种关头!
我看着那些贼人同样冲了出来,他们的面目狰狞,借助疯狂的面孔来刺激着自己,来冲淡那卑微的害怕。
来了!我的心中默念着,手中的长戟微微活动着,看着那迎面而来的贼人,我扬起了手中的长戟,猛然刺了过去。
铁器破开盔甲直接进入皮肉,在身体的另一侧露出。我看着被穿透的贼人,没有丝毫的犹豫,手臂微微震动,猛然挥起甩掉,又一次迎上了冲来的另一个贼人。
熟悉的穿透感,只是这次鲜血飞溅的更加明显,但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更多的人来了!
我机械的挥动着手臂,将长戟一次又一次的送入敌人的胸口,一次又一次飙溅鲜血的同时甩飞着。
不知觉,我看到了他们的首领,那个同样凶狠的男人。我咆哮着,又一次举起手中的长戟,冲了上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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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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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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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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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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