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莲清脆的声音远远传来:“我才不上去!我不要断开!”
最后她被宋耀祖捉住,钳制在怀里。她象征性地挣了两下,然后放弃挣扎,在宋耀祖分神的时候往他左脸轻轻啄了一下。一吻下去,她自己脸倒先红了——到底还是没好意思直接亲嘴。
“咱们要是有这么一天就好了。”骆荣嘉笑道。
朱晚云斜睨着他,冷冷哼道:“下辈子吧。”
那边两位乐不思蜀,朱晚云则和骆荣嘉在四处闲逛,走上断桥又走下来——他俩没什么可断的,不必害怕。
“姓刘的走了,你我都好过,但在外面手脚还是放干净点,保不齐他留了什么眼线。”朱晚云避开骆荣嘉的手,他想挽她,“我不想被他一枪崩掉。”
“要崩也是先崩我。”
“然后就是我了。”
“这不挺好,共赴黄泉,一块儿转生投胎,没准下辈子就真能像他们一样了。”
朱晚云别过头,定定地看着他。骆荣嘉瞳仁很黑,所有情绪沉溺其中搅成一团,根本无从分辨。
“如果有机会,你愿意跟我走吗?”他轻声问。
“走去哪?黄泉路?”
“那也不错。”
“别撒谎,姓骆的,”朱晚云几乎笑出声,“你明明想活想得不得了。说起来,你果真没文化?我不信。”
“要说识字,还是可以的。我有个同伴念私塾,教过我认字,读点简单的东西没问题。”
朱晚云望着湖面,一阵风吹来,他们的面目模糊了。
“幸亏你不是那么有文化。”她笑道,“要是个才子,可就糟糕了。才子最遭女人爱,我没准真会爱上你。”
是夜,所有灯都熄了后,骆荣嘉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他潜入了刘将军的卧室。
鸠占鹊巢。
朱晚云真真被惊了一下。他竖起食指,悄声道:“我和另一个人换了班。”
“你疯了,要命不要?滚回去!”
“不要命,只要你。”骆荣嘉在她身边坐下,“你大可以现在呼救,让其他人把我架出去,等着姓刘的回来崩了我。叫不叫?”
朱晚云语塞。
“不叫,就是默许了。”他的手已经伸了过来,在黑暗中摸索。
她终于沉不住气了:“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床上会留痕迹,我要是叫小莲她们来洗,她们看了会怎么想?谁保证这事不透出去?到时候我们就真的完蛋了。而且——”
她感到他动作顿了顿。“而且什么?”
“气味。”她说,“每个男人气味不同,有其他男人来过,就算全部清理一遍,鬼知道姓刘的会不会还是能发现蛛丝马迹。”
即便在黑暗中,她也能感觉到骆荣嘉咧开了嘴。“你是女人,这方面什么都瞒不过你。放心,男人比你粗心得多,姓刘的那种尤其。”
她明白今夜在劫难逃。手刚放上领口,被骆荣嘉拉了下来。
“我不要你脱衣服。”
她反应过来:“用手?”
“嗯,你怎么弹琴的,就怎么来。”
“那你得疼死。”她挪了挪身子,靠近骆荣嘉,“穿着裤子,别弄在床上。”
她开始“奏曲”。高山流水。平沙落雁。
骆荣嘉呼吸逐渐深重,她能感到他在自己手下颤抖,起起伏伏百转千回。真是一架绝妙的琴。
“曲子好听吗?”她问。手上力道骤然加重。
他一声闷哼。“好,好……听……”
最后一个重音行将收尾时,她一把扳过骆荣嘉的脸,强迫他睁眼:“看着我。”
她的视力已经适应黑暗,近距离之下看得清对方每一个表情。骆荣嘉微微翻着白眼,却不得不集中精力望着她。抚琴的人不弹那个音,琴本身是无可奈何的。
朱晚云嫣然一笑,吻了上去。
最后一个音奏下,一曲圆满结束。
骆荣嘉靠在床边喘气,双眼失神。缓了好一会儿才道:“弹奏技巧真高超。”
“你是头一次?这么多。”朱晚云略微一探,惊道。
“不算自己的双手,确实。”骆荣嘉笑道,再次夸赞,“弹得真好听。”
“还是单手演奏呢。”朱晚云颇为得意。
“那么,现在我再问一遍。”骆荣嘉回味着方才的滋味,意犹未尽,“如果有机会,你愿意跟我走吗?”
房内归于死寂。半晌,朱晚云低声道:“你那天晚上那样摸我的手,之前摸了自己多少回了?”
“次数多得你想象不出来。”要不是顾忌守夜的随从,骆荣嘉真要大笑出声。
“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这样冒险。”朱晚云也在闷声笑,男人对这种事果然无师自通,“你知道我为什么肯吗?”
“猜得出。你在那种地方这么多年,真正面对的是一群脑子被老二吃了的禽兽,伺候这些禽兽不好受。而我充其量是个流氓。在这码事上,流氓还是比禽兽遭人爱吧。”
“那,对于你那个问题的答案,你认为是什么?”朱晚云反问。
骆荣嘉无声地笑了。看来,是时候来创造机会了。xǐυmь.℃òm
他眼前闪过刘将军腰间的枪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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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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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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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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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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