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夫人,皇帝的女儿,竟然有人敢劫?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殷墨如鹰隼般敏锐的盯着我,淡淡的问,“梓媛,怎么回事?”
“枚玉和公主一起去庙宇上香,保佑今年能得一子,可枚玉刚刚回来,浑身全是伤,说……”
“说什么?”殷墨猛的回头看她,一副焦灼的模样。
“说她们原本上了马车准备回府,谁知半路杀出一群人,把公主劫走了!”
“枚玉在哪儿?”
“在,在芳菲苑!”殷墨和梓媛急匆匆的消失在黑夜之中。
好端端的,薏宁怎么会被人劫走?会是谁干的?
“郡主,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啊?”娜迦过来也看了看夜色中的身影。
暗暗的,我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连夜,殷墨调动了府中所有驻守的兵力,出了府。
我知道,他是去找薏宁了。
直到次日天亮,他才拖着疲惫的身体,满目的血红,落寞的回到了将军府。
也许,他已然在心里一遍遍的演绎着薏宁受虐待的景象,又一遍遍的告诫自己不能相信,然后再一遍遍的折磨自己。
听下人们说,殷墨整整熬了一夜,挨家挨户的搜着薏宁的下落,然而,一无所获。一夜未眠的他,又动用了他在城外的兵力,城内,城外一丈一丈的搜捕,恨不得将地皮都扒开,一寸一寸的寻着。
所有人都在说,将军拿公主当自己的命一样疼爱,如若抓到那个贼人,势必千刀万剐,活剥了他的皮不可!
我眼睁睁的看着这个手握重兵的大将军,为了寻找他心爱的女人,累到彷徨无助,我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无助,看着他绝望。
如果我丢了,他会这么如此大费周章的找寻我吗?
不会的吧,因为,他要和薏宁好好的过一辈子,所以,他的世界里不能再有我。
他,恨不得我死。
又是一整天的搜寻,未果。
殷墨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失魂落魄般的游走回了将军府。
一天一夜了,他一直都没有休息过,而这个时间,似乎已然印证了薏宁的生死。
本说是不再想他,可看到如此的他,还是忍不住心疼。
“将军,可有公主的消息?”殷墨抬眼看我,满目的猩红,如同嗜血的魔物一般。
他半眯着眸子,眸底尽是空洞般的黑暗。
“你一直都在和薏宁暗中争执,是不是你?”此时的他像个着了魔的人,竟然碰到任何人都要从上到下的怀疑一遍。
可我没想到,他竟然还是怀疑我。
也许,注定我们不会再爱,一个连自己都不信任的女子,又岂会和他白头偕老?
我的心中一阵愕然,更多的却如剜心般的疼痛,“将军找不到所爱,竟然想屈打成招的冤枉我吗?”
他竟然伸出手,扼住我的脖子,掐的我无法呼吸,“别让我查出是你干的!不然……”
“不然饶不了我?还是要了我的命?”不知他有没有看出,我看他的眼里,满满的失望,满满的凉薄。
他的表情露出凶狠,“你好自为之!”
把人的好心好意,当成驴肝肺的,恐怕也只有他了。
不是我的人,我又何须为他伤神?因为,他不配!
只不过,他让我见证了他对薏宁的爱,是有多认真,多浓烈,无人可以替代。也见证了自己,有多么的卑微。Χiυmъ.cοΜ
不过,仅仅是这这一次罢了,这种男人,不会值得让我为他卑微第二次。
这时进来一个士兵模样的人,“将军,刚刚抓住一个可疑的人,他,他说知道公主的下落!”
殷墨仿佛在黑夜里见到了一丝光明,眸子里疲惫瞬间一扫而光,“把他带过来!”
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押了过来,士兵用力一推,他跪倒在地,还不忘贼贼的瞥了眼殷墨,当他的目光挪到我的身上时,他仿佛被什么烫了一下,猛然缩回目光,而我也着实被下了一跳。
这不是药铺的那个伙计吗?
殷墨似乎察觉到一丝的不对劲,眸色深沉的打量着我俩,“怎么回事?”他的声音冷到让人不禁打了个哆嗦。
那人并没有说话,而我也没有承认见过他。
“公主在哪儿?”殷墨质问着。
那人还是不说话!
后边的士兵狠狠的踹了他一脚,他一头扎在地上,已然是一身一脸的伤。看来,经过不少的严刑拷打,才被带到殷墨的身边。
见他一句不说,殷墨紧接着又是一脚,然后一脚接着一脚,那人疼的蜷缩起来。
“说!公主被你们弄到哪儿去了?又为什么劫持公主?”殷墨像一头被激怒的豹子,狠狠的踢着那个人。
“我是知道公主在哪儿,可我是不会把主子供出来的!更不会告诉你们!”那人强咬着牙。
殷墨接过士兵递过来的鞭子,一下一下的抽着他,鞭鞭狠戾,鞭子抽过的地方,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将军,再抽下去,人就死了。”旁边的士兵劝着,想让他留一口气,还能套出公主的下落。
殷墨狠狠的扔下手里的鞭子,“把他带到地牢来,我就不信他不说!”
将军府里竟然还有那么可怕的地方?
那人被士兵拖着走,他的嘴里吐着血沫,直勾勾的冲着我笑,瘆人的厉害。
“快走!”那士兵看了一眼我,将那个人活生生的的拖走,他经过的地方,有一条长长的血道子。
还没等我回到翠笙轩,半路就被一队士兵截住了去路。
对,是一队。
“郡主,将军有请。”
殷墨找我做什么?还弄的好像我犯了多大的罪似的!
远远的,娜迦跑了过来,“怎么回事啊?你们想干什么?”
“娜迦姑娘,将军有请郡主,有些话要问,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有话要问?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既然动用了士兵来“请”我。
他们把我领进了阴暗潮湿的地牢,不远处小小的火苗摇曳着,映着殷墨那张阴狠的脸。
他慵懒的坐在一张破椅子上,用眼神斜了下墙角,我望了过去,那个药铺的伙计竟然被他打折了腿,用长钉钉在肩膀处,固定在一张立起的木床之上!
那人用嗓子咕哝出一句话,“对不起主子,我没守住秘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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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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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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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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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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